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九岁,个性独立,颇有主意的姐姐,中了自己的小算计,被逼无奈,一时无法,只好委屈无奈妥协的模样。
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般温顺,竟令自己无比舒心,爽意,堪比战场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般的志得意满,笑的肆意而夸张。
“哈哈哈......那弟弟就在门外等着姐姐了,要是姐姐在耍花招,可别怪弟弟再......”
“不不不!不耍花招了!绝不!弟弟,你快出去吧!被人看见,以为我们......”听到王隽苓得逞后的狂放笑声,柒洛苦笑着赶紧猛摇头。
生怕这个鬼机灵的弟弟一时脑海中又蹦出什么奇思妙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好!我出去!瞧你吓得!不过嘛!他们怎么以为,我都愿意,只是姐姐不愿意而已。哈哈......”
王隽苓故意调侃道,此话若是出自凡夫俗子之口,一定听起来像是风月场所的老油子,随意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混子,令人恶心作呕。
而此话竟然出自王隽苓这个生性纯良,才华横溢,俊美精怪的少年郎之口,却只是为他平添了几分调皮,令人哭笑不得而已。
柒洛撇了撇嘴,不屑再跟他逗贫,听见他渐行渐远退出房间的脚步声,才深深松了口气,赶忙翻箱倒柜的找寻连翘替她收好的那身西域舞衣。
心中却不住提醒自己,今后对王隽苓只有尽量顺从,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臭小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自己最好不要招惹。
知道这个从小就鬼机灵的小子,这些年早已不是那个喜欢顺着自己,肯听进去她的劝解的小小少年了。
如今,早已经成了无法无天,凡事自作主张,不喜与人询问商讨,独断专行的令自己无法摸透的少年郎君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大意,住在这里,竟然安然的真的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忽视了应有的防备之心,竟对他这般信任。
这下好了,还是着了他的道。自己平时夜里睡觉,基本不起夜,不是生病或是稍有不适,从不需要连翘服侍的,这下竟被他瞅了空子,将其他人也都遣派出去了。
今后绝不能掉以轻心,至少,在离开曳池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清白名声,不然,连累的就是小慕洛和芷兰、连翘了。
即使是盛夏,更深露重,山脚下的夜晚寒气依旧令人瑟瑟发抖,一身单衣还是显得单薄寒凉。柒洛打扮完,便披了一件斗篷出门。
跟上等在院中凉亭的王隽苓,在他身后沉默无语,心思徘徊,朝后院的望月楼迤逦前行。一路上,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到柒洛脚铃的清脆响声,在这幽静的夜晚更显突兀,可无法,只好任由它随着脚步不断响起。
真如他所说,就连巡视的侍卫都没有撞见。看来,众人全被他早早打发了。这个鬼精灵般的小子,到底想搞什么鬼?
“您满意了吧!我们尊贵的宝熠王!”刚上了望月楼,到了顶层三层的露台上,呆立不动,下意识想要拖延时间的柒洛,无奈,在王隽苓探究的目光下,逼迫的无处闪躲。
只好放弃抵抗,不敢再同他耍心眼,大大方方的脱掉了身上的斗篷,将身上样式暴露的舞衣展示给他看。
而自己摘掉斗篷帽子,脱下斗篷的一刹那,披散的头发立刻引起了王隽苓的好奇,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目光便锁定在她妩媚的眉宇和飘逸长发衬托下,更为柔媚动人的娇美脸颊上。
这还是王隽苓第一次见识她披散长发时的模样,虽然小孩子之时,跟她同塌共眠过,可那时她也是规矩的简单束发,并未完全披散。
如今,这突然的举动令王隽苓始料未及,惊喜的移不开目光,在明月如珍珠般的美景下灵动鲜活的芳姿上留恋不已。
至于为何如此打扮,柒洛并非想要引起他注意,博出彩,她想躲避他的亲近都来不及,更不会主动招惹。
只是,刚才匆忙换装完毕,才发觉自己的头发成了大问题。西域的舞蹈肯定不能梳他们紫晏的发髻,中州四国的发髻都不可行。
思索再三,唯恐这个追求完美,爱较真,眼里容不得一丝糊弄的宝熠王再次不满,迁怒与她,再干出什么令她难以预料的荒唐举动来。
只好硬着头皮,暂时将那些规矩礼仪都抛到一旁,按照西域的习俗,披散头发,只在前额盘绕了一缕发丝,固定了一个翠玉镶红宝石的小发饰,
如此这般,才勉强不至于完全像是一个未梳洗在床榻上休息的女子般,懒散无所顾忌。
没想到,竟然令王隽苓刮目相看,寻到了自己不同以往,更为柔美的一面。令他情不自禁的慨叹一番,赞叹不已,朗声笑道:
“哈哈哈......满意!满意!真的很满意!瞧瞧姐姐,还一脸怨气。早这样不就好了,看!多美啊!真是绝配!
那边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是外邦进贡的,你要不要去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说着,王隽苓就拉住柒洛朝朝三层的木雕镂花隔间走去,柒洛见那边灯火微弱,此时,自己身着暴露,又是跟王隽苓孤男寡女,顿觉不妥,连忙顿住脚步,支吾道:
“嗯?铜镜?不不不!隽弟就饶了姐姐吧!穿成这般模样真是无脸见人,还要去照那大铜镜,姐姐恐怕要羞的钻地缝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看就不看!那......我们开始吧!”无意勉强,王隽苓早就等不及想要好好见识一番自己期待已久的场景了。
曾经在第一次见到西域的舞衣,听到西域的曲子,和那些民间舞乐艺人口中绘声绘色描述的在西域的见闻,那奇妙耀目的舞蹈,早就想要见识柒洛完成它时的动人身姿了。
只是,竟然等了五年!不过,还好!终归是被他等到了!
“开始?就......就如此吗?可......”柒洛讶然,不随他进去,竟然马上就要跳!想到这西域舞,自己早就私下练习过,可是,单独对着一个少年郎,将如此狂放的舞蹈献上,还是心中颇为纠结,羞涩的踟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