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们自从到了曳池,无论是在曳池王宫还是曳池王后用来避暑消夏,赏花的撷芳园,他们都没有动手。
虽然一出园子,时不时会发现有人跟踪,可毕竟还是没有动手。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有所忌惮,不敢在异国王权庇佑的地方放肆。
或者说,也许他们觉得我威胁不到他们了,他们如今已经觉得没有杀我冒风险的必要了,所以才只是监视。
总之,希罗王宫应该比藏剑山庄更安全,也不会把祸患带到藏剑山庄,毕竟,江湖门派在那些暗中使阴招的人眼中要比王室好对付。
他们可不想跟希罗王成为敌人,得罪他的下场就只有被他天天盯着,等着被他掘地三尺,揪出来处以极刑。”柒洛见连翘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耐心分析道。
“如此看来,还真是去希罗要比紫晏好很多,您这样的身份,没有紫晏王的同意,光有咱们王后的支持,也是没有道理回到宫中的。
如今看来,只有希罗王宫最适合您去, 可您之前说的......若您真的要去希罗,奴婢不愿跟您分开!”连翘说的是真心话,她不愿意就这么抛下柒洛,自己回紫晏与家人团聚。
“哦?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说过回了紫晏,就让芷兰寻个好婆家嫁了,让你回都城与家人团聚。
如今看来,是要有些变故了......你们两个,还是要有一个随我去希罗的,毕竟,到了陌生的国度,又是规矩严苛,行事处处需要小心的王宫,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
柒洛眼下身边没有一个侍女可以胜任连翘和芷兰的位置,要是在藏剑山庄倒可以将就,可若是去了希罗王宫,则会状况百出,柒洛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好啊!夫人不必为难!不用选了,芷兰姐姐都快三十了,再不成亲,这辈子就再难寻觅良人了,我去!
我本来就不急着回去,要是我十八、九那会儿,我经常思念家人,兴许你一说,我会急着回去。
可如今,我已经没那么着急了,陪在夫人和小姐身边过的一样开心,反倒是那些男子的心思,我看不懂,万一不幸找了个薄情寡义的男子,我岂不是自找罪受,倒不如跟着夫人一样幸福。”
连翘这些年看透了男人的把戏,对他们甚为失望,怕将来自己也遇上这种男子,反而有些畏惧成亲后的生活了。
“嗯,好!暂且这么定好了,也就这一两年了,等咱们带去的丫头成长起来,熟悉了宫中之事,你就可以回紫晏同家人团聚了。
至于芷兰,她没有家人了,这次分别,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安家。至于她是想在紫晏安家,还是随咱们到希罗在宫外安家,都随她高兴。”
柒洛尽力考虑到每个人,生怕怠慢了这些忠心跟随自己,相处的如家人般亲近的“姐妹”。更怕因为自己耽误了他们的幸福。
“如此甚好!想必她也不会太难过,要是跟咱们到了希罗,照样可以在宫外见面的。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呵呵……不过,夫人,您自己呢?”
柒洛不仅同意了自己跟随她去希罗,连带芷兰也有希望一同前去,连翘兴奋的笑道。突然,又想起了柒洛,脸上瞬间阴云密布,为她担忧起来。
“我?我怎么了?”柒洛一脸茫然,匪夷所思的疑问道。
“夫人啊!您总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可您自己的事却总是不在意,您总想着给芝兰寻觅良缘,让我回家跟家人团聚,却忘了,您如今也是一个人,不到一个月,就整整三年了,将军了无音讯三年了!
您之前说过自己的打算,还让我们放心,跟我们保证三年后,将军仍然没有回来,没有音信,您就同意外面的提亲。
这事,连曳池王后都知道,您别忘了,您可是推掉了她多次好意的撮合。她也在等着您的三年之约呢,纵使咱们现在要离开曳池了,您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事了。
奴婢想,到了希罗,纵使您不说,希罗王估计也会重提此事,到时候,您可别再拒绝了,行不行,您都可以先看看人再说。”
连翘直言不讳,再次提醒道。她和芷兰只有看到柒洛能跟萧褚晟重逢,或再嫁一个体贴的良人,才会放心离开,而如今,柒洛令她们很不放心。
“连翘,我的事,我心里有数,以前不做考虑,如今更不会想这些事。我无此心,别人说再多也是枉然,以后,不要再提了。
既然已经有洛儿了,能让她过得幸福,我就此生无憾了。”已经决定了,今生守着女儿,不再嫁的柒洛,有些烦躁的回复道。与其决绝,令连翘十分诧异。
“夫人,何出此言?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般沮丧?您......”连翘担忧的疑惑道。
“连翘,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柒洛单手支头,另一只手无奈的摆摆手道。连翘见柒洛确实疲惫至极,赶忙识趣的起身告辞道:
“嗯,是,夫人,那您......也早点歇着,若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先下去了。”
连翘走后,柒洛躺在床上,久久难以睡去,刚才王隽苓对自己狂野的侵袭,一幕幕都在脑海中不断重现,久久挥之不去。
她痛苦的保住头,挣扎着,想要忘记,甚至幻想可以有碗孟婆汤是给活人喝的,从此,她就忘了王隽苓对她做的荒唐之举,更会彻底忘掉王隽苓这个在她心灵深处打下深深烙印的男子。
折腾半天,疲倦的柒洛静静的躺着,眼泪不争气的默默流淌着,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从脸颊滴落到枕头上,渐渐洇湿了一大片,无声倾诉着柒洛的悲戚。
一连过去了几日,柒洛没有再见到王隽苓,那夜的事,她努力的选择忘记,本以为,一切都已慢慢过去。可是,有个人的出现,却再次提醒了她,王隽苓和她的事,并非能随她所愿,不被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