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苓今日不想节外生枝,他也没有闲心思管柒洛和薛姣之间的纠纷。其实,刚才的一切,他早早就看到了,一直躲在假山后,就是想知道个所以然。
但是,明明知道了事情起因是薛姣的无理,可听到柒洛对曳池丝毫不留恋,心中就怒火熊熊,不得不拿柒洛发泄。
“王爷!你......罢了!咱们自己找!”看着疾步离去的王隽苓和薛姣,柒洛不甘心的大喊着,却丝毫没有影响王隽苓前行的脚步,最后,只得慨叹,放弃了抗争。
是呀!如今的自己对于王隽苓来说,一点价值没有,他又怎么会提自己主持公道。那可是他的侧妃,他亲自禀明了王后和陛下,亲自赐婚的侧妃,他理应对她好,只有自己是个多余的,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妙。
“夫人!这个王爷真是越来越讨人厌了!您还真是明智,早早看透了一切,早点摆脱。”连翘一边拿长棍子在荷花池中不断翻动,在河底探查,一边无奈的抱怨道。
“连翘!嘘!又口无遮拦,这里可不是晨露园,谁知道四周有没有薛姣的眼线。被她抓了把柄可怎么办?难道又要看她为难咱们夫人吗?夫人已经够不易了,整天要提防这个祸害在眼皮子底下作妖!”
芷兰赶紧制止连翘的大嗓门,眼睛骨碌碌的朝四周看了看,见无人,只有他们这七、八个晨露园的人,才放心的望向连翘,小心提醒道。
“嘘!兰姐姐,我看你比我怨气还大,哎!谁说不是呢!说碰见她谁倒霉,夫人明明没做什么,就被她记恨上了!
你说,这让咱们找谁说理去!要怪就怪王爷,他要是排斥薛姣,夫人也不至于跟她一个屋檐下,受她的没完没了的骚扰。”连翘赶忙掩唇,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荷花池,委屈道。
“嗯!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女子太可恶,要是背后没人支持,她也不能这般嚣张,她就是看准了王爷和我关系不睦,对我冷漠,才如此得意。
说到底终归是年纪相差太大,他又是自幼被人呵护长大的,不懂我的心。我要的相处就是简单的姐弟情谊就好。
他却非得非黑即白,到如今,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了,还要莫名被人妒忌。哎!算了,不提也罢,咱们还是快找吧,眼看天快黑了。”
柒洛见她平时活波如阳光般,开朗欢笑的样子,竟然在这里硬是被薛姣气的三天两头吊着脸,话都不想多说,一脸的丧气,就担忧不已。可归根到底,想起事情的源头,就更觉无奈。
“都是这个死女人找事!手那么贱,好好地,非要仍人家的东西,真是,大海捞针一般 还得跑到水里去......这个无情的王爷也是,都不知道派人帮帮忙!”
连翘知道下水才能真正打捞上来东西,可就是克服不了自己,不愿意下去,柒洛也不比她,看她随意在翻找,也不斥责她。听着她嘟囔,骂骂咧咧的,倒很解恨。
“行了,行了,别埋怨了,赶紧找吧……”芷兰忍不住了,连连催促道。
第二天一早,王后的车就到了撷芳园门口,柒洛他们早早就迎在外面,王后见到雪柒洛和薛姣两人,见他们表面和睦,并未多做猜疑,便嬉笑着跟她们进了园子。
这次,王后要在这里住上一个多月,不仅是避暑,也确实是想念自己的儿子了。只有到此,才能合理见到王爷。也是为难了她这个一国之后了。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为王隽苓正式举办定亲礼。她思索再三,还是觉得薛姣最适合王隽苓,且还是王隽苓主动提出的,顺水推舟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的儿子,她最了解,明明王隽苓认识薛姣那么多年,都对她不冷不热,淡淡的,怎么突然就愿意了?
以前,自己也不是没跟他提过薛姣,可他明显很抵触,只是如今的变化太突然,令王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说,右相一直勤勤恳恳扶持王隽苓,可是,要感激,或是巩固他与右相的关系,也不一定只有联姻。况且王隽苓最讨厌将婚姻同政治绑在一起。
可王隽苓这次下决定很决然,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又像是对什么绝望了。才会这般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他的本意。
王后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她并非那种实力的母后,虽然她也看中薛姣,可她更希望儿子幸福。
如今看来,他们在一起也并不幸福,她就像住进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有转机。当她看到雪柒洛的一霎那,心中一惊。
这孩子竟然跟王隽苓一样,这段时间不见,都消瘦不少,深情抑郁,难不成,真的是他们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可惜,自己的探子最近都不怎么回报消息了,一定是被自己的儿子盯的死死的。
她这个儿子是出了名的脾气倔强,越是你千方百计阻拦他做一件事,他越不会轻易妥协,纵使那人是他的父王母后,他也会以自己的方式抵抗。
他对雪柒洛的情感,不允许任何人刻意阻碍,破坏。纵使他们之间存在误解分歧,那也是他们两人的事,不容别人质疑,诋毁。
更不允许自己和她之间的事情被人肆无忌惮的监视。若真被外人知道了他们的事,就如同他没有保护好柒洛,没有尽到自己责任,失信于柒洛一般,令他无地自容,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王后无奈至极,自己怎么防备,都抵不过王隽苓自己的心魔,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完了。可看样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雪柒洛倒是不愿意再有任何纠缠,可自己的儿子却总是不争气。
长此以往,两人之间很可能怨恨更甚,到时候就不是遮遮掩掩可以过去的小事了,她这个王后必须负责到底,至于怎样挽回两人,她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