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回答:“二王爷身子骨硬朗,再加上之前有陶大夫救治,所以二王爷这两天的身体并无不适。”
陶安歌明白的点点头:“虽无不适,但二王爷总归是大病了一场。这一病不仅让皇上揪心,连贵妃娘娘也是,你看这不是不放心吗,就让张小姐在王府里照料着。要不是因为我之前说要在天医馆坐诊,这贵妃娘娘怕是不放心儿子要让我留下来继续照顾二王爷了。”
张依依微微一怔,听出了她这话的含义。
之前在于陶大夫接触的时候,她已经知道陶大夫对二王爷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加上她又是列大人的人,所以她心里也放心。
但贵妃娘娘那边的意思却是有意要撮合二王爷和陶大夫,她自小就爱慕二王爷,心中自然不满。
可对方是皇上独宠的贵妃娘娘,她又怎敢造次。
但好在接了贵妃娘娘的命令,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王府里住下,这和二王爷的接触过了,还怕没有机会吗?
所以张依依这心里是纠结万分,不想违背心意又不能违抗贵妃娘娘的意思。
显然这陶大夫已经猜到了贵妃娘娘的意思,应该也是知道她苦衷的吧。
“陶姐姐说的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依依也不好再多说。
送走二王爷,陶安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下午怕是不会有上午那么空暇了。
和阿墨一起吃了午饭,陶安歌在诊室里小睡了会儿,醒来开始接诊今天预约的第二位病人。
也是一位女性,二十二岁,非常腼腆和害羞。
她一进来就到处看,看样子是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
“神医,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花再多的银子都无所谓!”女孩叫翠竹,涨红着脸,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我尽力。”陶安歌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腼腆和害羞。
这翠竹在三年前嫁入夫家,却一直未有子嗣,夫家的人催的紧,她怕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但看了好几位大夫都没问题。
陶安歌摸脉,听阿墨说其他大夫找不到她身上的病因。
翠竹紧张地看着陶大夫的脸,这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要是再看不好,她这后半辈子可就……
翠竹不敢多想,想想都觉得可怕,只将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女神医上。
陶安歌微蹙眉头,又摸了另外一只手,眉心微隆。
“你平日的月事正常吗?”陶安歌边把脉边问道。
“正常的,我平时很注意保养的,我夫家也不会让我干脏活累活,我来月事那几天冷水都不碰的。”翠竹说道。
“平常会不会有小腹疼痛的情况?小腹是不是经常冰凉冰凉的?”她继续问诊。
“就刚来月事会疼小半天,这应该是正常情况吧?我小腹平时不凉。”
陶安歌嗯了声,松手说道:“翠竹,你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放心吧。”
“那我为什么还没有子嗣?这都三年了,我夫家……”翠竹没敢说下去,小脸通红的很。
“这没有子嗣的原因有很多,不一定非是你的原因。”陶安歌知道古代人思想封建,而且非常注重开枝散叶这个问题,三年没子嗣,怕是以后日子都不好过。
“不是我的原因?”翠竹不敢置信,“神医你再好好看看?你可是神医啊,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我的问题?”
陶安歌镇定,正想好好跟她解释。
然而这翠竹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起身把桌上的纸笔掀在地上:“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吧!还神医?我三年未有孩子这难道不是病吗?别的大夫看不出来就算了,你这个神医也看不出来?”
“……”医闹?她特么见多了。
陶安歌拉住阿墨,任由这翠竹在这谩骂。
翠竹见她是这样的态度,不由更气,谩骂不够还差点上手。
“你可知道殴打大夫的下场?”陶安歌看她,“你要是敢得罪这天医馆的大夫,我就敢让天医馆以后拒绝治疗你的家人。”
“什么?拒绝?这是大夫该说的话吗!我看你就是个庸医!”翠竹砸了桌上的东西还不够,又转身准备去开诊室的门,让大家知道这神医就是个江湖骗子。
阿墨有些着急,而这陶大夫一脸淡定,一点动怒的表情都没有。
“陶大夫,我可以叫杂工来将她轰出去。”阿墨说道。
陶安歌摆手起身,这翠竹的叫声很快吸引来了看病的其他人,就连几个空闲的大夫都走出诊室来看热闹。
“大家快来看啊!天医馆的庸医!居然诊不出我有病!”翠竹大声嚷嚷,“我看这天医馆就是个坑人的医馆!”
陶安歌看着她这么疯狂的嚷嚷,不由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还害羞的很,现在就跟个泼妇一样。
很快有杂工过来准备架走她,但却被陶安歌拦住。
陶安歌看着周围指指点点来看病的人,放大音量说道:“各位都是到天医馆看病或者陪同看病的人,生病的痛苦相信大家有目共睹,谁愿意生病?谁又愿意被大夫诊断出病?”
众人面面相觑,点头赞同。
“我们天医馆加上我共有五位大夫为这位姑娘诊断过,结果是她身体康健,并无病痛,但这位姑娘一定要坚持自己有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是,孰对孰错,相信大家心里都有判断。”陶安歌挺直腰背,说的很有底气。
“胡说!我就是有病!是你们大夫诊不出来!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治不了我的病,所以才告诉我没病!”翠竹又开始大嚷起来。
孰对孰错,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
陶安歌也懒得再与这翠竹纠缠,默认阿墨让杂工将她架出去。
天医馆再次恢复平静。
陶安歌转身回诊室,诊室里被翠竹砸的乱七八糟。
真的是,才坐诊第一天就遇上医闹,真是个不好的开端。
“陶大夫,刚才那人身体当真没有毛病?”阿墨边收拾边问出心里的疑惑。
“怎么?你觉得我们像是她说的那样,是治不了她身体的病,所以才说她没病吗?”陶安歌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敢。”阿墨低头,怕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