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启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很快做下了决定。
“需要本王送你回去吗?”他问。
看来二王爷是准备走了,陶安歌看了眼列渊,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架势。
于是摇头说不用。
慕天启知道列渊在这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放心的离开了。
二王爷走后,整个雅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稍稍有点点尴尬。
陶安歌没有继续躲在窗边看,而是坐在了列渊对面,竖起耳朵听楼下动静。
果然小王爷带着侍卫群过来,骂骂咧咧两句就和那些黑衣人杠上,她相信阿墨应该识破了这里面的计划,会让他的人赶紧撤。
很快,楼下的动静小了。
“阿墨他们会没事吧?”陶安歌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不用担心他们。”
那就是没事了。
“你该担心的,应该是我们。”列渊端起茶杯,勾唇说道。
“什么意思?”陶安歌心头一跳。
列渊未答,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啊喂,又是话说到一半吊人胃口,过分了啊!
好吧好吧,他不愿意多想,那就让时间来解释解释吧。
陶安歌倒了杯水,刚喝了半杯压压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列渊吐出一字。
门被推开,敲门的是小王爷带来的侍卫。
侍卫自然是认识列大人的,见雅间里坐的是列大人,不由吓了一跳。
“见过列大人。”侍卫赶紧退后一步行礼,同时禀告楼下的人。
很快,小王爷出现了。
“列大人?真是好巧。”小王爷是笑容满面的走进来,眼神却带着毒辣。
列渊嗯了声,神色淡淡,显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小王爷又不敢发作,只得把重心转移到他旁边陶大夫身上。
“陶大夫怎么也在这?”小王爷问。
有列渊撑腰,陶安歌没再怕,什么礼数全部抛于脑后:“列渊在这,我自然就在这了。”
这两人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尽管如此,小王爷还是面带笑意:“那两位可知道刚才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这下是列渊在说话。
陶安歌不知道他想让小王爷知道什么信息,怕自己乱说坏了他的事,所以保持缄默。
“哦?是何事?”小王爷看向他问。
“听说楼下赌徒闹事,惹了些江湖人,由此发生了惨案。”列渊很是淡然地说道。
“不错,如意赌坊门口血腥的很,这些江湖中人也太不把天辉皇族放在眼里了。”小王爷佯装愤愤地说道。
列渊嗯了声:“小王爷若是没其他事,就先去处理这如意赌坊吧。”
“列大人这是在赶本王走?”
“嗯,你碍到我眼了。”
“……”小王爷,陶安歌。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直白的说人家小王爷,没看到人家小王爷正在气头上吗,激怒了你负责啊!
陶安歌捂额,觉得自己不说话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小王爷将这口气忍了下去,说道:“列大人,本王既然来此,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恰好列大人你又出现在这,本王也得好好了解一番,明日才好向父皇禀报此事呀。”
列渊勾唇,眸光看向陶安歌:“所以小王爷的意思,是陶大夫杀了楼下那些人?”
“那倒也不是……”
“那你在怀疑什么?”列渊的声音突然冰冷,眸色也顿时冷了起来。
雅间内温度骤降,不管是陶安歌还是小王爷,就连门外的侍卫都感受到了此时列大人的脾气……非常不好,随时要爆发一样。
小王爷心里打抖,一方面担心今晚若真要顶撞列大人这结果他是否承受的起,而另外一方面,要是不抓点罪证出来他今晚岂不是白跑了,明日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是要顾全大局还是为了眼前,他在艰难的做选择。
半响后,小王爷开口:“列大人息怒,本王并没有要怀疑陶大夫的意思,陶大夫是女大夫,也没有什么身手,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血腥之事呢,本王只不过是想将此事了解清楚,也免得与列大人误会了不是。”
“今日我与陶大夫在此用膳,刚用完,如此而已。”更多的话他是不会再说了。
小王爷也不再过多纠缠,得罪列大人,是目前最愚蠢的做法。
“好,那本王就不打搅两位了,告辞。”说完,小王爷转身,带着侍卫撤退下楼。
小王爷离开后,陶安歌赶紧起身去关了门,然后看向列渊。
列渊仍旧淡定品茶,而且看样子还不打算回去的样子。
“这热闹,还没看完?”陶安歌走过去轻声问道。
“看完了。”
“那为什么还不回去?”
“急什么?”列渊瞥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侧,楼下那些残忍的尸体和血还未被清理。
“我不急啊。”她就是不想再待在这,因为她觉得周遭冷的很,那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寒意。
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冷静冷静,血腥的场面不是没见过,可直接一刀削个脑袋的场景她还需要时间好好的缓一下。
想到这,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只能继续透着这股寒意等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在她快要等睡着的时候,列渊出声了:“走,回去了。”
陶安歌一个机灵的醒了瞌睡,起身说好。
走出酒楼的时候,小王爷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几个侍卫在做收尾的工作。
尸体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也都还在清洗着。
耿恒已将马车停在酒楼外,就等着两人上马车。
陶安歌靠在马车上,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昏昏沉沉,体内还散发着点热气。
不是吧,钱惜之这身体未免连这点惊吓程度都受不了?
陶安歌简直是要欲哭无泪了呵呵呵。
马车没有回到列渊的府邸,而是在她的府邸前停下。
陶安歌疑惑,但她感觉自己现在精神有点不太好,所以没多问,直接扶着马车下去。
列渊跟着下,发现她身形有些摇晃,整个人也有气无力。
“怎么了?”列渊抓住她手肘,问。
“没什么。”陶安歌挥开他的手,往里走。
列渊皱起眉头,她又因为何事在这闹别扭?
此时的府邸很安静,大部分的丫鬟仆从都被她裁员走,现在又是晚上,外面也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