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陶安歌带着禾风转身朝外面走。
禾风是一脸不解,大小姐怎么放心把这解迷香的药就这样交给夫人来喂?
而且之前大小姐不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让庄主喝下这药的吗?
禾风带着疑惑跟着大小姐走了出去。
院子里虽然都是自己的护卫队,但也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陶安歌看了眼周围,径直回了隔壁房间。
“大小姐。”一进房间,禾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问问原因。
陶安歌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于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先进来,我刚好有事要问你。”
禾风抿嘴,只好先跟了进去。
列渊坐在里屋的软塌上,好像是在休息。
陶安歌没进去理他,而是直接带着禾风在圆桌前坐下。
“禾风,你先前说我爹爹被夫人用迷香迷住,那这迷香能不能从脉象里面看出来?”陶安歌微蹙眉头看着他问道。
禾风听她这么一问,顿时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是从庄主的脉象里发现了奇怪之处吗?”
“算奇怪,又不算奇怪吧,我爹爹的脉象里只有先前他中过的慢性毒,而这毒到现在为止都很平稳,不像是被人催发了的样子。”陶安歌很是疑惑地说道,“所以我想说问问你呢。”
“按理说,既然夫人是因为这慢性毒的原因下的迷香,那么庄主的脉象多少还是会有所区别的,如果大小姐没有把出什么区别,那就说明……庄主并没有中这迷香。”禾风现在总算是明白大小姐为什么不确定庄主吃药就出来了。
如果庄主真的没有中这迷香的话,那么这药喝不喝都无所谓。
看吧,连禾风都是这样猜测的,陶安歌更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
假若钱荣真是装的,他这样装下去有啥意义?麻痹夫人?
可是麻痹她干嘛啊?
再说了,这简直就是把夫人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多危险啊。
陶安歌实在想不通钱荣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这时,她忽然想到了续断。
自从昨天跟他在账房分开后,不仅没有见过他连他的消息都不知道。
问列渊的时候,他看起来又像是知道的样子。
所以……钱荣装病的事,列渊是不是也知情?
想到这,陶安歌默默的朝里屋看了一眼。
她真想进去问问列渊,可又怕打搅到他现在休息。
禾风问道:“大小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啊,这个她得好好想想。
“禾风,药草的事还是谢谢你了。”陶安歌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不过,你接下来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禾风自然是听出了她在转移话题,也就没有再纠着刚才的话问。
他想了想,说道:“我暂时还没有打算,要是大小姐不嫌弃我,我……可以留在大小姐身边帮你。”
“帮我?”陶安歌挑眉。
禾风点点头,又怕她不同意:“大小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让我留在你身边报恩吧。”
“报恩?”陶安歌笑了一声,道,“你的恩已经报了呀。”
禾风不明所以。
“药草,这药草是可以救我爹爹的,一命还一命,所以你这恩已经算是报了。”陶安歌说道。
“可是……庄主并没有喝下那碗药。”禾风微蹙眉说道。
“喝没喝下没关系,至少是你帮忙找到了那株药草。”
禾风听了,脸色闪过一丝失落。
大小姐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要赶走他吗?
禾风不敢直接了当的问出来。
“不过。”陶安歌话锋一转,又说道,“我现在的确需要像你这样的人帮忙,你要是不觉得嫌弃和麻烦,我自然是很乐意你留在我身边的。”
禾风一喜:“我怎么敢嫌弃和麻烦。”
“那便好。”陶安歌嘻嘻一笑,“眼下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大小姐请说!”
“你对西山很熟悉是不是?”
“没错。”禾风点头。
“既然熟悉的话,那你知不知道如何毁了它?”陶安歌看着他问道。
禾风秒懂大小姐的意思,他直接应下:“大小姐放心,我师父已经死了,西山上也就没人了,那些危险的东西早就该被毁了。”
“好,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陶安歌说道,“你现在就去办这事儿吧。”
“是!”禾风领命,起身出去了。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陶安歌坐了一会儿,喝了点茶水,然后起身朝里屋走去。
刚一走进去,列渊睁开了褐眸,看他清亮的眼神就知道他在假寐,而且把她刚才和禾风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陶安歌轻咳一声:“休息的怎么样?”
“不错。”列渊慵懒地说道。
“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陶安歌凑过去说道,“我爹爹是不是根本没有被那夫人控制?”
然而列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丢给她一个自己想的眼神。
她要是能自己想通也就不会问了好吗?
当然,陶安歌怕他又说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
见他不说话,陶安歌知道他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思索了一下,又换了一种方式问道:“续断是不是被我爹爹派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
“嗯。”
还好他回答了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顺便解释了上一个问题。
看来钱荣是假装被夫人给控制的,而续断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秘密任务了。
但总的来说,她算是可以小小松口气了,至少钱荣现在是没事的。
夫人这两天都一直在房间里面陪着他,要是钱荣出点什么问题那这夫人就有最大嫌疑,更何况夫人现在控制他,不就是想要得到什么吗?
想到这,陶安歌一下子释然了不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陶安歌也没什么问题要问了。
现在除了让禾风毁掉西山的那些毒物外,就只有等待了。
看她爹爹这次会给夫人个什么样的教训。
不过她也没抱多大期望啦,要真能教训的够狠,这夫人也不会在钱家大庄如此的嚣张。
“你说,我们要不要搬离这院子呢?”陶安歌跟他开起玩笑来,“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