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哪怕你富可敌国,哪怕你坐拥权力。
当太医院把会诊的结果拿过来的时候,云擎苍还保留一点点的希望彻底的沦丧。
他甚至要杀了所有太医院的人,直到一个人到来阻止了。
萧景苍白着一张脸,如同一个被风一刮就走的破败娃娃,来到侧殿的时候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
小海公公已经传达了陛下的旨意,医治不好他们全部都得死。
萧景看着无力的说道:“海公公请转告陛下,为我的妻子积德行善!”
小海公公把这句话传达给了云擎苍,他这才摆驾到了侧殿。当看到昔日风度翩翩的少年,如今的脸色如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凄惨无光少人气,才彻底的明白了苏妤为何不让召见他?
原来人真的病的很重,连作揖都那般的勉强。
“陛下,臣要带走爱妻!”
“朕派人护送。”
“不必了。”
明路扶着他家的主子,转过身的时候泪流满面。
“萧景,可有办法医治她?”云擎苍很信任自己这个年轻的臣子,哪怕是太医们束手无策,他也要相信一下自己的臣子。
“我……尽力!”
“山南的事情我会另派人接手,你要好好养病。”云擎苍找不出其他的话,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萧景点头,“陛下放心,臣好了会去处理!”
这句话一说出来,云擎苍真的放了心,却也真的揪起一颗心。
“妤儿,你好了朕封你为公主?”云擎苍忍住了泪水,看着失去花容月貌的人被抬上了马车,他一下子瘫坐下去。
莫御史想要把他拉起,只听得他喃喃的道:“怪不得她说朕是昏君,看来朕真的是个昏君,真的对不起朕那长姐!”
“陛下,回殿休息吧!”莫御史好心的提醒了一下,“长公主用心良苦。”
从小生长在皇宫里的人,他如何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些破事,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都要死了,还就要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一刻也不想隐忍的人起身,咆哮着面对苍天。
而天子一怒,要斩大理寺卿。可是好多的臣子求情,只是剥夺了这个人的官权。
“陛下为何这么大的震怒?”首先第一个问的是皇后。
她身边的公公理解的说道:“估计是顾念着大长公主,这是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脉!”
“唯一血脉怎么了?有那么重要吗?”
皇后很是恼怒的很,“当初她差点害死我的女儿,陛下就念着她是公主的女儿,却生生的委屈了我的公主,呛坏了心肺,这么多年天一冷就咳嗽!”
“可公主如今已为人母,她恐怕是活不成了。”公公很会宽慰人。
皇后这才笑了笑。
而另一个笑的却是冷笑。
辰王说,“他这震怒有点假惺惺了吧?做给谁看,难道是那个萧景?”
站在他旁边的幕僚,有着一双精明的老鼠眼。“不像,陛下是真的震怒了,要杀所有太医院的御医,不是那温侯一句话,恐怕现在已经血流成河了,太医院无人敢入!”
“就为了他姐姐的遗孤?”
“棋差一着啊!”那幕僚说道:“要知道陛下如此重视此女,王爷……”
辰王知道他说着什么,“不行,差着辈分呢?再者说本王要娶鸾国的亲王,她们将来都是能够荣登大宝,也可助本王夺得这天下。”
幕僚一听点头,可说出的话却是不同,“王爷可别心恋金研,她是一颗被抛出来的棋子,鸾国那没有她什么事!”
辰王一听如同醍醐灌顶,马上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可另外一座府邸里,苏家主坐在主座之上,正和不可置信的杜海棠说着,“陛下还是心系着她,所以你最好去看看!”
“看什么呀老爷?她已经被我们苏家驱逐出去了,和我们苏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糊涂,陛下的态度还不说明问题吗?”
杜海棠不服,“当初她大婚的时候都没有回家来看看,死了却让我们去看?”
“夫人你怎么不懂,这是给活人的眼目!”苏家主长叹一口气,“而且我也不想去看她,无非是做做样子!”
“行,我都听老爷的。”杜海棠笑着,表面上一副世事不懂的样子,处处要听他这个老爷的。可实际上是扮猪吃老虎,吃定了苏家主认她和善的假面。
而真面假面都是处世之道,处世之道却讲究善恶之为。有人带着假面具害人还要办柔弱,有人却强撑着病体,召唤出逍遥公子的令牌,一经投入到江湖当中,立马引起武林不小的轰动。
逍遥公子一个很神秘的人,多年以前曾经出现在江湖,有着侠义的情怀。
在江湖上还帮了不少的同道,抱打不平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常露面,大概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这个人没有再露过面。
可是如今一露面却是寻遍天下的神医,只为帮他报答一个人。
逍遥公子侠肝义胆又有情有义,立马好多人应和着。可是事情十分的棘手,听说病了的人只是用灵药续命,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将人起死回生。
闻讯赶回来的红袖和绿袖也带来了自家师傅,他的师傅推荐了一个人,一个多年前已经隐身江湖的神医。
也不知道这个神医多么受人瞩目,一路皇城就秘密见了一个人。
神医虽然也是年过半百之人,可不知为何时间将他遗弃,在昔日故人的眼前,好像生生晚了一辈。
“南宫兄,没想到今日还有一见!”
“是啊,我也没想到,不过不如不见!”
“南宫兄还在生朕的气?”云擎苍问着,声音也有些颤抖,“朕也是气自己,怎么就护不住她?”
“你护了么?如果你护她会这样吗?让天下名医束手无策,还要你屈驾前来。既然如此就别当个时间,也别透过我来缅怀你的姐姐!”
云擎苍感觉一把钢刀扎在自己的心上,往事一点点的涌现在眼前确是已经无可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