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翰已经忍无可忍了,瞧着自己的老父亲已经一遍又一遍好言好语的问,但是李月娥咬死了不松口。他从顾春竹和小成的手里挣脱了出去,倒是没有冲过去打李月娥只是从门口跑出去了。
“翰儿!”金父金母都急得站起来。
“你们可不能走了,他跑了我就在这儿呆着,这是他的家我不信他不会回来。”李月娥摆了架势就挡在了金父金母的面前,一副态度强硬的模样。
顾春竹瞧着李月娥欠揍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打她,但是现在金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只好推搡了小成一下,让小成赶紧去找金翰。
钟期瞧着事情越说越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插话道:“我是金翰的先生,容我说一句话可好。”
李月娥瞧着钟期笑嘻嘻的道:“自然是好的,你们读书人是最讲道理的,更别说您是教读书人的先生了。既然是您教的人,就好好的教育教育,娶了我女儿不是办点事儿都没了吗,还是一桩大好的喜事呢。”
金父金母坚决的摇头,顾春竹瞧着金父金母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的反应,宁愿给一千两也不愿意娶娟娟,说明金家的家底足,宁愿花钱消灾也不愿意让儿子有一门不好的亲事。
顾春竹想了想,就做了一次中人,“那就各退一步怎么样,不娶妻,换成纳妾!”
“纳妾?”金母犹豫的看着金父,金父眉头紧缩。
顾春竹过去在金母耳边嘀咕,说是纳妾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免得李月娥纠缠不休。至于这人纳进来就在一个院子里养着得了,当是养一个闲人,把她和金翰隔开这成日里也见不到,也不会惹得金翰头疼。
在这年代,妾只是个物件。
在顾春竹的一番说服之下,金母首肯了和金父一通说,金父就捋了胡子道:“顶多纳妾,聘礼也给你一百两,娶妻是没门的。”
李月娥瞧着他们都一步一步的退让了,这妾和正头娘子还是差太多的,自己当妾时受太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那是绝对能当秀才娘子的,凭什么要委屈。
“不成,一定要娶……”李月娥的话音还没落,就看到金翰带了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进来了。
“给我把人拖出去!”金翰的浓眉紧紧的皱着,少年身上的耐性已经悉数被耗光了。
几个家丁还真的就把李月娥和娟娟给架着,然后往外边抬出去。
“不可!”金父在后面喊叫,但是金翰亲自盯着家丁压人,几个家丁似乎也不听金父的话一般。
瞧着金翰决意如此,顾春竹拉过小成道:“你怎么不拦着金翰一点,这把她们赶出去了她们不得在外边胡说嘛,到时候还怎么在书院里念书。”
“儿也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遭受宵小逼迫。”小成凤眸里也带着倔意。
顾春竹无奈的把拉着小成衣服的手给放了下来,瞧着金父金母已经追出去了,她跟钟期也跟了出去。
只见几个家丁把李月娥和娟娟丢到了大门口,然后把大门一闭就回到了门内。
“砰砰砰!”
“开门啊,你们做了亏心事竟然还这样,真的不怕我告上公堂吗?”
“给我开门啊,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让这县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家的秀才爷抢占良家少女,现在又不啃娶进门。”
李月娥拍得大门砰砰直响,尖锐的声音吵嚷的人家耳朵疼。
金翰反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掀了长衫的衣摆就坐在了游廊上,一条腿放平,一条腿翘着一副悠闲的样子。
“翰儿,你这样我怎么交代啊!”金父走过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顾春竹瞧着怎么金父还有些怕金翰的样子,她知道金翰本性是个好孩子,只是现在被李月娥母女给惹气了,就拍拍他的肩头说道:“金翰,你现在是出气是爽了,但是你想过后果吗?”
“大娘,我知道你都是为我考虑,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有可忍,有可不能忍。”金翰卷着嘴皮子说道:“现在是非塞个人嫁给我,可我根本都没做啥,是她撕了衣服非要说我干啥了。若是以后大了肚子回来也说是我的孩子,我也忍了?”
这什么歪理,顾春竹脑壳疼,但是金翰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对于李月娥这样的人,可能还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事。
“就怕影响了你的前程。”她只能叹一口气道。
“读书考功名就是为了活得更加恣意潇洒,而不是处处受人掣肘,现在我就怕她一个小小农妇,以后我还怎么办。反正爷不惯着他。”金翰干脆敲了二郎腿。
金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金翰给提溜了起来,“先生也还在,还有客人在,给我正经一些。”
“是是是,先生请您先回去,学生自己会处理好这个事儿。”金翰对着钟期毕恭毕敬的说道。
然后他又把头一转,道:“大娘,你们也先回去,让小成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课业,我没事儿的,她们还威胁不了我。”
金翰的话音刚落,外面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反倒是停下了,但是就响起了李月娥更加响亮的类似说书的声音。
“大家来看一看啊瞧一瞧啊,我这个才十几岁的闺女就白白的被衣冠禽兽糟蹋了呀!”
“还请父老乡亲为我们做主啊,大家帮我叫门啊,里面这户人家就是畜生啊,没见过这样的人家。”
“大家帮帮忙啊!”
金父金母更是无奈,只能对着钟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先生从后门出去吧,免得在前后出惹了晦气。”
顾春竹无比赞同金父的话,李月娥这个女人就是晦气,谁沾了谁倒霉。
但是之所以被金翰沾到了,她不可否认是有一部分是关于小成的。
她跟着钟期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又拐到了前门,就忍不住跟李月娥对骂起来。
“大家擦亮眼睛看看这个女人,就是前段时间在望湖楼门前闹的那个女人。之前她也是说别人毁了她的清白,结果转眼就去给人做妾了。现在想着自己有个大了的女儿又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