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红布的盖子轻轻掀开,老妪探头往里一看,浑浊的眼神里瞬间闪烁出了一道骇人的精光。
罐子只有一直无毛的小老鼠蜷缩在角落,除吃之外,还有很多粘稠的液体,有红,有白,有黑,有绿。
这可不是颜料,而是几种截然不同的毒虫血液。
见到光芒以后,那小东西发出了一阵吱吱的叫声,抬起头看向了外面。
令人毛骨悚然一幕出现了,就见那小东西的脸上没有五官,就是说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唯一有的只是一张嘴。
嘴巴虽然不大,却长满了獠牙,仔细一看,更像是迷你版的“毒液”!
“成功了,几十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今日我终于培育出了痋人,夫君,孩子们,你们放心,我希曲氏凤仙,必将为你们手刃死仇,带着他们的头颅去祭奠你们。”
那老妪激动的仰天长啸,惊起了林子里的野鸟。
老妪的皮肤宛如树皮一般枯燥,虽然如此,但那张脸却与苏苏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若是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传说中西江苗寨十八洞真正的领导者,希凤仙,希老太君。
痋人刚刚进化,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希老太君将一滴精血滴入罐中。
就见那满是獠牙的嘴长开,贪婪的将希老太君的精血吸入腹中。
喝了人血,痋人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生出了一身漆黑的毛发。
乍一看去,就跟扑通的小老鼠没什么区别。
吸收了希老太君的精血,痋人与希老太君建立了联系,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今生今世,这只痋人只尊希老太君为主,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
“吱吱……”长出了毛发以后,痋人似乎并不满足呆在罐子里面,焦躁的在罐子内部打转。
一滴精血滴下,希老太君身上的气势瞬间弱了三分。
精血并非一般血液,而希老太君从小就与毒虫为伍,血液中所蕴含的毒素,别说一般蚊虫不敢叮咬,就是人碰到她老人家的,也会被毒死,更别说还是精血。
可是痋人喝下去反而一点事儿都没有,可见这小东西,天生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主。
老太太把手伸进罐子里,那躁动不安的小东西一瞬间安静下来,爬到她的手心蜷缩起来,看起来十分乖巧。
突然间,远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骚动,老太太不慌不忙的转身,竟然是两条龇牙咧嘴的豺狼。
她摊开手心,冷笑一声。
就见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射了出去,随后就见那只豺狼硬生倒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那两条倒霉狼的头颅都被洞穿出了一个拇指粗的血窟窿。
鲜血顺着那窟窿里冒了出来,却不见那黑毛痋人的踪影。
“痋人当真是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生物,好生强悍,即便有所防备的情况下,恐怕也无人能够低档的痋人的偷袭。”
老太太一个念头出去,就见其中一头狼头上的血窟窿里钻出一个黑色小东西,像是一道闪电,眼神根本捕捉不到它的行踪轨迹,老太太只是一挥手,十几米外,那小东西竟然没有延迟就回到了老太太的手心。
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小东西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沾上。
“这十几年的艰苦寻找,总算没有白费。你们等着吧,我会亲手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滔天的恨意,从那老太的眼神中迸射出来。
“我那小女儿希君这会儿应该已经跟苏苏那小丫头回合了吧?若是我没猜错,恐怕隐忍了很长时间的暗天使也应该动手抢夺青釭剑了吧?只有谭家那丫头才能解开封印,也不知谭家那丫头怎么样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向着树林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孙骄那个臭小子,竟然令我家苏苏的对他如此痴心,也不知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哎,算了,不去想他,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那小子也不算太差,倒是勉勉强强配得上我那外孙女。”
老太太与普通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闲下来的时候,也爱唠叨唠叨。
但是这个爱唠叨的老太太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结丹境高手,现如今又喜获灵宠痋人,恐怕遇上战狼那样的结丹境巅峰修士,一样有一战的本事。
……
另外一边,等谭雅休息够了,穿好衣服出了房间的,外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见不到苗苗,见不到孙骄,谭雅心里些许有些失望。
书房里,谭胜军召集了所有人谭家内部族人。
“此时已经到了我谭家最危险的时刻,所有族人必须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也不知哪个混蛋泄露出去的消息,以至于暗天使的人知道了那“封天印”在我谭家手里。”
书房里,谭胜军坐在首位,下面坐着七八个谭家的族人,同时门口还守着十几个腰板笔直,手持冲锋枪的保镖,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
另外一边,苗家后院。
苗老与孙骄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棋桌前,在他们面前各自摆着一个茶碗,里面泡的可是比黄金都贵的祖茶。
苗苗坐在他们俩的中间,双肘拄着得桌子,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他,发现这俩人只是这样坐着,也不开腔,当真无聊至极。
“苗苗,你爹刚才叫你,你快去看看吧?”苗老憋了半天,愣是没把孙女腻歪走,这回他终于忍不住找借口赶人走了。
因为接下来他要跟孙骄探讨的话题,怎么问说呢,不能让苗苗知道,否则以这丫头的性格,恐怕不解释清楚难以善罢甘休。
“我爹要是叫我,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苗苗眼前一亮,她又不傻,相反,她比一般的女孩更加精明。
敏锐的她似乎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爷爷,你们是不是想背着我干点什么啊?”苗苗狐疑的看着爷爷。
“我能背着你干什么?你这臭丫头,净瞎说胡话。”苗老瞪了孙女一眼,“我让你走,是因为接下来孙骄要给爷爷看病,你最好还是不要看的好,我怕你会心疼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