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无上天神道的圣女,慕容轻衣自小被灌输身体圣洁高于一切,但凡有亵渎之人,必须将之灭杀。
但她最讨厌的,便是杀人。
万物有灵,杀不过是弱者最简单的逃避方式,她的目标是天下第一,所以永远不会选择弱者的处事决定!
怎么办?
一边是上代圣女师父的教诲,一边是自己的本心,慕容轻衣的情绪陷入了从过有过的挣扎。
挣扎之中,慕容轻衣清冷的眸子,黑色的深邃和紫色的妖冶之间不断转换。
“主人,此人的气息强大而不稳定,你还是离他远点!”
躲在林承白耳朵中休息的小耳朵,感觉到慕容轻衣身上气势的强烈波动,惊得从小憩中刚醒来,对着林承白的耳朵就是一阵大喊。
耳中人吗?
明明是个连半点灵力都没有修炼出来的小子,却能拥有如此神奇的精怪,或许身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慕容轻衣情绪挣扎的同时,也注意到了突然冒出来的小耳朵。
小耳朵这么一闹,林承白顿时浑身一个激灵,看着一双眸子近乎完全变成了紫色的慕容轻衣,满脸的不解之色。
“慕容兄弟,我应该和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吧,你怎么看到我就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你这么美,不适合动气,听我的温柔一点,你可是比天下第一美女,还要美的男人。”林承白看着慕容轻衣,语气有些痴。
不等慕容轻衣呵斥的他的胡言乱语、毛手毛脚,那边被七情六欲蛊控制住的三个太虚山弟子,已经是开始动手。
“天地无极,纯阳借法,封绝符!”
三名弟子中领头的李元清,体内灵力瞬间激发,八道黄色的符箓分别打向琼花阁各个角落。
“李元清,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门派弟子大多相识,李元清这样仙山弟子,更是太虚山行走在世俗间的门面人物,但凡是修炼之人,罕有人不知道这号人物。
封绝符是太虚山用来对付魔道妖人的符箓,一旦施展开来,符阵之中的人只要修为不超过施法人,灵力都会被暂时封禁,施展不出任何手段。
李元清是太虚山的真传弟子,袖口的三朵墨云,据说年后就能提升到四朵的境界。
来琼花阁买醉的弟子,大多袖口只是两朵墨云,也没有仙山中人,哪里会有修为超过李云清之人。
这封绝符一出,一股浓郁阴暗的灵气蔓延了大厅全部空间,所有人呼吸片刻,修为全数被封住,一时变成普通人无二。
“哼!太虚山弟子做事,哪里轮得到你们大呼小叫!”
不等李元清发话,他身边的师弟王元纯便打出一张雷火符。
雷火符迎风而起,倏然而动,眨眼间已到眼前。
“啊!”
没有灵力护体,雷火符顿时将那叫唤的人炸得头发倒立,烧的满地打滚,嘴里痛苦的嚎叫个不停。
一阵肉香味传来,纯粹是那人肩头、右臂各处皮肉被雷火烧熟了。
其余那些义愤填膺的人,生生将话语吞回了肚子中,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美人虽好,也得有命去享用。
被李元清三人这么一闹,慕容轻衣那双慑人的紫色眸子瞬间恢复正常,强压下心头的杀意,重新坐了下来。
林承白顿时轻吁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这个叫做慕容轻衣的人的杀气有若实质一般,给他带来的压力,似乎比记忆中独孤长卿的那一掌还要大。
可怕的高手!
什么时候天下级别的高手,都是这般随处可见了,华安城的天,似乎要变了!
碰!碰!碰!
封绝符阵摆下,李元清、王元纯、张元建三人,直接从二层一跃而下,呈三角之势落在云未央的身边。
“三位少侠,敢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云未央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娇柔的身子不觉得向后缩了缩,惹得台下众人心中一阵怜惜之意。
如果不是封绝符阵,凭他们这么多人,李元清三人哪里敢如此胡作非为。
如果不是地上那人的前车之鉴,只怕大家伙早已冲上去对他们饱以老拳。
可惜这时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耀武扬威。
毕竟美色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云姑娘,凭你的天姿绝色,又岂是这些凡夫俗子能够配得上的,在下太虚山弟子李元清,从见到姑娘的那一刻,就被姑娘的身姿所倾倒,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得到云姑娘的亲睐。”
李云清的话语,听起来是一副询问的意思,那直接动手的态度,却没有半分客气。
就算云未央现在不答应,也没有人敢去做她的入幕之宾。
慕容轻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云未央的实力不能暴露,这些被万兽教控制的家伙,根本就不能为他所用,看来要施展些手段,将这些人驱逐出琼花阁才行。
“总是听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位美人儿迷倒的都是些狗熊呢,看着真是吓人啊!”
不待云未央回答,角落处传来一道调侃的声音。
调侃的人,正是在鬼门关外徘徊了一圈的林承白。
“主人,你不要命了啊!那三个家伙,可是太虚山的真传弟子,袖口墨云三朵,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墨云的数量代表着什么,在闲聊的时候,小耳朵已经清楚的告诉了林承白。
可这个家伙爱管闲事的样子,当真是和独孤长卿无二,难怪那老家伙有收这小子做徒弟的想法。
小耳朵只急得跳脚!
“小子,你想死吗?”
同样贪恋云未央美色的王元纯,早就将雷火符捏在手中,随时准备结果他的性命。
林承白夷然不惧迎向对方走去,朗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是如此的美人儿,你们这般实在是太煞风景了,我真替太虚山感到丢人。”
“哪里来的狂妄小子!”
王元纯就要将雷火符砸下,被李元清抓住手腕,微微摇了摇头。在没有摸清对方门道之前,还是保持谨慎的好。
林承白摇晃着酒壶,走到舞台旁幽幽坐下,正好挡在了三人和云未央之间。
这小子是不要命?还是有所依仗?
三人中了蛊,依然被自己的思想所主导,只是某种情绪被无限放大了出来而已。
李元清冷笑道:“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竟敢如此大胆?”
“我?”林承白说:“我没有门派,怎么?”
“没有门派?”三人用狐疑的眼神交流了一下,确认各自记忆中的名门弟子,都没有这么一号人,于是露出狰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