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白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萦绕在鼻子边的刺鼻的酒精味,她才想起自己好像差点晕倒在路边,记得自己最后看见的一张脸是,霍歌?
白白!你醒了?
霍诗坐在一边,看着渐渐清醒的女人,怕声音太大吵到她,压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着。
诗诗?叶依白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环顾着四周,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的身影,那是,霍歌吗?
不,这身影是?易迁哥哥?
白白,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宝宝呢,你感觉到宝宝还好吗?
嗯。叶依白轻轻的点着头。
醒来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宝宝在自己的身体里,也安心了许多。
你醒了?男人慢慢走到病床边,俯下身看着一脸苍白的叶依白,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柔情。
易迁哥哥……叶依白笑着回答道。
也许是刚醒过来,语气软软的,沈易迁仿佛恍惚间看见了小的时候,那个趴在自己肩头撒娇的小女孩。
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沈易迁有些抱怨的说道,听刚才从办公室回来的霍歌说,是由于过度疲劳和精神的起伏而引起的先兆流产,还好送过来及时,再晚些……
轻叹了口气,叶依白想慢慢坐起身,沈易迁先一步看懂了她想做什么,拿着一旁的靠垫放在她身后,还贴心的把床的高度调高了些。顺手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里,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叶依白被呛到,沈易迁也是立马扯过几张纸放在她手里。
霍歌啊霍歌,你说你怎么比得过人家啊?看着沈易迁和叶依白非一般的默契,以及男人的温柔体贴,再一次悄悄的在心里感叹到。
谢谢易迁哥哥。叶依白端着热水淡淡的笑着。
刚刚触碰到她的指尖的时候,好像有些冰凉,沈易迁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头。叶依白也没有拒绝,她似乎很习惯被沈易迁照顾着。
这霍歌,该他表现的时候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霍歌拎着几个保温盒走进病房,正好看见沈易迁为叶依白把衣服披在肩上。
抬眼看着走进来的霍歌,叶依白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放下,原来他是去买晚饭了啊……
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些清粥,我吩咐家里的厨师准备了些,鼻子这么灵?刚送到你就醒了。
霍歌开着玩笑走到叶依白面前,让病房里安静的空气和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打开病床上的桌子,霍歌把粥放在叶依白面前,细心的拿出碗筷摆放好,还叮嘱着她小心烫。
霍诗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欣慰,霍歌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也准备了你们的,我放在这边了。
把剩下的保温盒放在茶几上之后,霍歌又重新坐回床边,眼神一直盯着叶依白不放。
霍诗坐下准备好筷子后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两个男人都坐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喝粥的叶依白。
哥,你不吃吗?
不想吃。
哦,沈易迁,你不吃吗?
我不饿。
霍诗感觉自己的自尊心有些许受挫,她知道她的白白的确很美,连生病的样子也楚楚可怜的惹人怜。
但她好歹也是霍家千金,颜值在京城名门闺秀榜也是进得了前五的。这两个大男人有必要连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叶依白也感觉到一直盯着自己的两道无比强烈的目光,她都不敢抬眼,一直低着头直到把粥都喝完。
喝完了?还饿吗?看着叶依白放下碗,霍歌淡淡出声问道。
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去买。沈易迁语气也淡淡的。
男人装起来比女人还厉害,明明就担心得要死,还故作轻松和淡定。霍诗坐在一边吃着饭,像看电视剧似的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
两人同时问出口,叶依白都不知道该回答谁好,干脆沉默着不出声。抬起头朝着霍诗投去求救的眼神。
霍诗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忽略接着吃自己的晚饭,你们的三角关系可别带上我。
你……
两人又同时一起开口,互相看了眼对方,谁都不想让谁。
我吃饱了,吃得很饱,不想吃其他的,现在只想问多久可以回去。还有希望你们俩别像一堵墙似的把我围起来就好了。
叶依白急忙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和尴尬。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她已经闻出了空气里散发的强烈的火药味,还算了解这两个男人的她知道,再不制止很有可能下一秒,霍歌的火爆脾气和沈易迁的沉默不语会相互点燃并爆炸。
你吃饱了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爷爷还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沈易迁说着便站起身。
我爷爷?他怎么知道的?
你出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要给他汇报一声的。
沈易迁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叶依白的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你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宝宝。
看着搭在小刺猬头上的手,霍歌蹭地站起身拍掉了男人的手,漫不经心的说:我们也准备收拾收拾回霍家大院了,沈先生慢走不送。
霍歌故意加重了霍家大院几个字的语气,像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
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沈易迁挑了挑眉,把手重新揣回裤袋里,直接盯着霍歌的眼睛:既然要把她带回去,你最好能给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人说完,收起了眼里的凌厉,转而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我先走了,电话我给你存在手机里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给爷爷说一声我没事,过几天就回去看他。
那好,我让我奶奶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点心。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神笑着,霍歌站在一旁却感觉胸口的烦闷堵得慌,只想让沈易迁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从自己的眼前,从叶依白的眼前彻彻底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