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爷子突然提起安达娜,又突然重复强调了一遍信任问题,方恬恬心里隐约觉得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
看到聂老爷子并没有再想多说什么的意思,方恬恬也不敢多问什么。
很快车子抵达了举行鉴宝大会的会馆,方恬恬搀扶着聂老爷子下了车,门口正在往进走的古玩界名人们看到聂老爷子,都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聂老爷子开心的冲着打架招手问候,还向众人介绍方恬恬,一口一个孙媳妇。
方恬恬有些害羞的红着脸和众人打招呼,有不少记者看到这边的动静都跑过来拍照,大海本来想阻拦他们,聂老爷子却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过来。
记者们很开心的围拢了过来,不断的按下快门,闪光灯顿时闪成一片。
这时候,其中一个记者忍不住的问道:“方小姐,请问您为什么没有和聂总一起回国,而是分开回国?你们吵架了吗?”
方恬恬愣了一下,有些无助的看向聂老爷子,聂老爷子点头道:“如实回答,你如果遮遮掩掩,他们反而有的写了。”
方恬恬会意,微笑着回答道:“没有,他公司有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先回来了。”
记者不依不饶的问道:“可是我们听说聂许梵自从从美国独自一个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聂家别墅,你们也没有见过面。”
方恬恬皮笑肉不笑道:“我说了,他很忙。”
记者问道:“可是你们在同一个城市,再忙连回家和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吗?那么请问方小姐您知道聂许梵在忙什么吗?”
方恬恬语塞了,记者问的也都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而这个记者好像早就看穿一切一样,每一个问题都问的一针见血,让方恬恬方寸大乱。
这时候聂老爷子出来打圆场道:“最近公司有些事务让梵梵脱不开身,而我孙媳妇又要操心订婚典礼的事情,所以他们没什么时间在一起,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以后要一辈子在一起,也不在乎这三五天的。倒是你,这位小兄弟,你咄咄逼人的意有所指,是想说什么?”
聂老爷子的反问让周围的其他记者都有点儿害怕,不敢多说,那个记者却一点儿不害怕,直言道:“老爷子,实不相瞒,我最近追查到了一点事情,所以觉得很疑惑,必须问清楚才行,您似乎不想让方小姐跟我多说,是因为害怕我发现什么吗?”
聂老爷子被说中了心思,但又不能表达出慌张和愤怒,如果他现在就生气而让大海赶走这个记者,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聂老爷子吃瘪,没有再说话,那个记者继续问道:“方小姐,您知不知道聂总最近正在四处奔波,而且还特地找关系为安达娜保外就医的事情呢?”
“你说什么?”方恬恬听到记者说聂许梵为安达娜保外就医,有些茫然。
听方恬恬这么问,那个记者顿时两眼放光,道:“这么说来,您不知道这件事?”
周围的记者闻言都来了兴趣,纷纷开始拍照记录,这时候聂老爷子立刻命令大海把这些记者轰开,方恬恬有些恍惚的问道:“爷爷,他说的是真的吗?聂许梵最近忙的事情就是安达娜?所以您今天才会问我是不是讨厌安达娜?是这么回事吗?”
“恬恬……”聂老爷子尴尬道:“你别这样,这些事情我们回家之后再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现在这个场合……”
方恬恬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不禁红了眼眶,转身朝洗手间跑去。
跑到洗手间,方恬恬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接着凉水不断朝自己的脸上泼着,冰冷刺骨的凉水一遍遍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冲刷,混合着方恬恬的眼泪被一起冲进下水道。
虽然方恬恬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想到聂许梵是因为安达娜而这几天对她不理不睬,甚至不回复消息,她的心就如针扎一样的疼。
方恬恬的思绪一片混乱,愤怒和委屈同时爆发了出来,可是却又无处发泄,胸口翻涌的情绪让她一阵头晕,她支撑着墙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双眼就模糊起来。
“恬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恬恬回头,猝不及防的瘫软下去,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的拥住了她,紧张的叫道:“恬恬,你怎么了,你醒醒!”
……
再次醒来的时候,空气里已经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方恬恬缓缓睁开眼,录恒白皙清秀的面孔浮现在了视线里,看到她睁眼,录恒开心的对身后的医生道:“医生,她醒了!”
医生转身过来帮方恬恬检查了一下,道:“病人正在月经期间,睡眠不足,情绪波动大,导致了痛经,好好睡一觉,把药吃了就没事了。”
录恒点头道谢:“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录恒坐在床边,关切道:“恬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晕倒?为什么睡眠不足?出什么事儿了吗?”
方恬恬摇着头,闭上眼,什么都不想说。
看的出来方恬恬情绪不大对,录恒连忙闭上了嘴,沉默了一会儿,他道:“我没敢翻你的包包,所以没办法通知你的家人,也暂时没有告诉录青,你把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聂许梵,让他过来吧。”
听到聂许梵的名字,方恬恬忍不住哭了起来。
录恒看到方恬恬不断涌出的泪水,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方恬恬伸出手擦干眼泪,心的泪水又从眼角滑落。
录恒没有办法,只好拨通了录青的电话,看到录恒在打电话,方恬恬忙道:“别……”
录恒立刻挂断电话,向前探出身子,问道:“怎么了?”
方恬恬摇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录恒点点头道:“那你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我就在外面走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