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渝微尚且不知道那父子俩在密谋什么,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刚刚弄好了,就瞧见睿睿的特护小护士走了进来。
穿着白褂子,手里拿着一叠的资料。
单渝微:“要打针了吗?”
小护士笑着摇摇头道:“睿睿刚刚的常规检查已经做完了,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若是回家疗养的话,还是需要多注意一下,这段时间单小姐还要多注意。”
说着,还将手中的单子往单渝微手边送了送。
“回家疗养?”单渝微原本没在意,正在打算将垃圾扔出去,这会儿按照寻常,也是时候让睿睿打针了。
这会儿一听见这话,却敏锐的回头。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护士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句话的,更何况这里可是高级病房,一天的住院费都要花费不少,医院虽然不是什么商业机构,但没道理在睿睿好没好的情况下轻易地将人赶出门吧?
所以,她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单渝微脑海之中立马想到了陆泽承那张冷峻的面容,漆黑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冷意,在不经意察觉的时候散发出一抹精光。
就是这么一个人,能时不时地将人算计在水深火热之中。
“陆律师没跟单小姐商量好吗?他已经让人报备了院长,正在办理出院手续了,下午就和睿睿一起出院的。”护士疑惑的看了单渝微一眼。
随后瞧着单渝微瞬间变脸,心中暗道,糟糕,她好像办错事儿了。
单渝微当真脸色铁青。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从外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的,而陆泽承是打算干什么?
偷偷地将睿睿转移走,让她不知道吗?
护士眼看着单渝微的眼睛都红了,肯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当下有些小心翼翼道:“单小姐,或者陆律师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啊,这瞧着也是个临时做的决定,院长也有些惊讶呢,要不你先去问问陆律师,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单渝微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谢谢,我这就去找他。”
手里的垃圾随手扔在屋里,就匆匆忙忙的朝着隔壁病房而去。
距离超级近的一路上,单渝微只觉得胸口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上窜,压都压不住了。
“单小姐。”两个保镖对着单渝微微微点头示意,脸上表情恭敬。
单渝微头也不抬,大步流星的走进屋里。
“陆泽承!”单渝微咬牙切齿。
陆泽承抬眸,似乎一愣,没想到她会过来找他。
不过,这么气势汹汹的,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有事儿?”陆泽承声音毫无波澜。
单渝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的表情有点儿凶,仿佛要咬人一样,别说是陆泽承愣住了,就是睿睿也被她这幅神色弄得有点儿懵了。
陆泽承眉心一蹙:“单渝微,有事儿说事儿,别说的不明不白的。”
“呵,好,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人将睿睿转院的,而且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想做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睿睿消失,然后让我再也找不到他?陆泽承,是不是我们的那个约定也是你为了拖住我而找的借口?”单渝微上前将睿睿拉在怀中,赤红着眼睛控诉。
陆泽承觉得自己脑门突突的抽紧,暗道一声该死。
也不知道是暗骂单渝微的机智脑补,还是骂多管闲事儿的小护士。
单渝微的控诉还在继续:“要不是我正好听到那个小护士说漏嘴,陆泽承,是不是我下午迎接的就是人去楼空的房间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别忘了,睿睿现在的监护权还在我身上,你休想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陆泽承眯着眼睛,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眼睛凉薄的从她身上划过,紧紧地摄住她的心弦:“单渝微,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人,你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我不管,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控诉。”
“所以,你敢说你没打算偷偷地带着睿睿离开医院?”单渝微较真儿歪着头,声音死死地僵着。
陆泽承扶额:“我是打算带着睿睿离开,但不是偷偷地,而是打算带上……”带上你们两个。
“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单渝微抬高声音,通红的眼眶马山流出了眼泪来。
“陆泽承你是不是就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以为我真的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了?我告诉你,你真敢把睿睿偷偷地带走,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单渝微眼中大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想法。
陆泽承起身,好整以暇的冷笑道:“哦,那不妨说一下,我若是真的打算偷偷带着睿睿走,你想做什么?”
单渝微傻眼了。
嘟嘟囔囔,瞧着陆泽承看热闹似的带着冷意的表情,心情跌入谷底。
原来他真的是有这个打算。
开始的时候她是带着五分的相信和三人的打量以及两分的抱怨前来的。
却没有真正的相信陆泽承是打算偷偷地跑掉,毕竟他的住处她都熟悉。
但是现在,单渝微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混蛋男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蓦地,脑海之中想到上午他和何谨言对峙的画面。
莫不是何谨言的话刺激到了他,所以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先下手为强?
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的单渝微,脸色苍白着开口:“陆泽承,你……你不可以,我会疯的,我真的会发疯的。”
甚至是疯狂到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杀人放火,也许,疯子的世界里是没有法律道德的存在的。
睿睿感觉到她一瞬间落下去的心情,顿时抱住单渝微的手臂:“妈妈,爸爸开玩笑的,他没有打算带睿睿走,睿睿也不会走的,睿睿要陪着妈妈,一直一直都陪着妈妈,我们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陆泽承黑着脸,这两人果然不愧是母子俩,一对小笨蛋!
“睿睿……”单渝微哭了,哭的很伤心的那种。抱着睿睿不撒手,仿佛在生离死别。
陆泽承也快哭了,弄得他像是欺负他俩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