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头来看了柯妮可一眼,道:“没有烦恼就不能坐这里了吗?”
这是个清秀的女孩子,黑夜里,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她面目冰冷但没有敌意,这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跟冷峻的面容,让柯妮可打了寒颤。她自认为自己的气场已经很强大了,可眼前这个人却能让她内心一阵害怕。
“那倒不是,可是这里……”柯妮可话说到一半,被女人打断,她说:“说了我不危险,不过你这么喋喋不休的我也只好上来了,不然你还以为我要自杀怎么的。”
女人说着,便爬了上来,她爬的很艰难,以至于柯妮可不得不去拉她一把。这时柯妮可看到她的腹部有朵大红花特别的显眼。直到在上面走了两步,那女人一拐一瘸的,柯妮可才注意到她的腿,腿上居然沾了许多血。柯妮可赶忙拉住她:“你受伤了?”
这会她才看清,她肚子上的哪是什么红花,明明就是一摊血印,柯妮可当真吃惊不小,她还以为自己见鬼了。不然这受伤的人,谁会有闲心跑到望尘山来坐?
“你……你……”柯妮可放开那女人的手,后退了两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
“你是想问我是人是鬼?”女人笑道:“别怕,我只是受了点伤,还是个人的。”
闻言,柯妮可这才又走近道:“那你怎么不去医院啊,这么流血,是要出人命的。”
“我不去医院。”
“你是怎么了?”柯妮可看她腹部受伤腿部也流下,心想应该是从大腿内部流出来的,再联想她不去医院这个事,难道……她心里一惊,问道:“你……你是自己打了孩子吗?”
“打胎?”女人朝自己肚子大腿看了看,笑出声来,这不笑还好,一笑就喷了一口血。不过女人并没有晕倒而是擦掉嘴上的血渍,继续道:“我都没怀孕,打什么胎。”
柯妮可就想不通她这是怎么了,看她刚才的表现,吐血擦拭嘴巴都那么自然,仿佛这身体不是她的似的。柯妮可由衷的佩服这女人的忍耐力,佩服得她甚至觉得这是个怪女人。
女人站着有些颤抖,便移步到刚才柯妮可站的位置,撑住围栏,看了看下面的城市。问道:“嗯……美女,你说我现在要是死在这里,你会怎么做?别人会怎么想?”
“我会报警吧……”柯妮可顺话答道,她突然发现自己被这女人给带进她的话里去了,立马又道:“你怎么会死呢?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眼睛会欺骗所有的人,这是个利益的世界,很少有人会真心待你。”女人并不答柯妮可的话,自顾自说道。
“是的,不过,妹妹,你真不去医院吗?你伤这么重,不去医院不行的。”柯妮可心想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但话语逻辑清晰,也不像疯子啊。不管是不是疯子,柯妮可是要帮助这个人的,不然她真有可能会死。
“我不去医院,你不用管我。”
“你的家人呢?我帮你打电话给他们。”
“我没有家人。”
这话让柯妮可刚要掏出来的手机又放了回去,她可能是跟家里闹矛盾了吧,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那这样吧,这山上也挺凉的,我把你先带到我那里去医治下,你看行吗?”
“呵呵,别人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你这么好心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说罢,两人上了车,路经商店超市时,女人让柯妮可下车去给她买些东西,都是些包扎伤口用的,还有一些止血止痛药。柯妮可知道她要用这些做什么,不过她不明白,没有医生,她买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要让她给她弄吗?她可不会。
但柯妮可也没多问,她从女人的眼神里看出,这女人是胸有成竹的。
柯妮可把女人带到了另一处别墅,这别墅是放空的,平时没什么人住。因为要带回家里的话,遇到左诚楠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再者,她也不想回家。
进了别墅,女人到沙发坐下,让柯妮可帮忙接了些水过来,问道:“这房子你应该几年没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柯妮可问。
“一看就知道,这里有衣服吗?”
“有。”
言毕,女人把自己的衣服撕开,把包裹在腹部的纱布取下来,肌肤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伤口。待她用镊子夹着棉花沾了酒精把那些血擦拭干净之后,柯妮可才看清楚伤口。
她呆愣在原地傻眼了,这是一道很大的刀伤,尽管她身材很好,肚子上没什么赘肉,但由于刀伤的过长过深,肚子上的肉都翻出来了。更令她惊叹的是,这女人居然是自己用酒精把伤口清洗干净,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而接下来她所见的一切,将是她这一生当中无法忘怀的回忆。女人擦拭好伤口后,拿了针线,自己在肚子上缝起针来。
天哪!柯妮可张大着嘴巴,这人是感觉不到痛吗?
女人看到了柯妮可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给自己缝针,就这么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她自己穿了几十针。缝完了肚子,女人自己包扎好后,对柯妮可说:“我的大腿后面自己缝不上,你帮我下?”
这会柯妮可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原来她的腿部也受了伤,怪不得会有血从那里流出来,也不知她是怎么被伤到的,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没弄过唉。”柯妮可说,她其实也很害怕。
“没关系,就像刚才我那样就行。”女人说着把针递给柯妮可,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能帮她了,柯妮可愣了愣,接过针线,女人就趴在沙发上,等待她给自己缝针。
“把口子的两边对整齐再缝,不然会出现凸出来的伤疤,那样很难看的。”女人叮嘱说道。
“嗯……好的,要像你刚才那样用酒精消毒先吗?”
“要。”
柯妮可拿了棉花沾了酒精,看了看伤口,还好不是很长,大概缝个十几针就好了。她轻轻的把棉花按在女人的伤口上:“那你忍着点。”
擦了两下女人说道:“你用力点,血渍干了不用力擦不掉的。”
“噢……”柯妮可稍微用力擦着,虽然女人还是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不过她每用力一下,女人的腿就会痉挛一下,显然还是很痛的。柯妮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跟她聊起天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
“被人出卖了。”
“出卖?你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今天你帮了我忙,以后有需要尽管找我,我报答你的。”
“噢……我帮你并不是为了你的报答。”柯妮可觉得这个女人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