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谦这一走,外头就越发安静,本来在意下雪的天气,就少有人在外头,街上也是没有什么人,夏薇微的酒量是有些惊人的。
一杯杯的喝着,脸上竟然也是没有什么异色,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雪地里,头上都有些白雪,夏薇微突然想起来,现代的时候有这么一句话,是恋人之间的,现在想起这个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也算是应了景了这样长想着竟然也是笑出了声,木头有些奇怪的看了夏薇微一眼,夏薇微嘴里噙着笑,“我啊,想起来一句话,虽说是不太合适,不过也倒应景,若是说出来了,你可不要笑话我才是。”
木头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话会惹得夏薇微这样笑,而且还羞于告诉木头,于是点了点头,让夏薇微赶紧的说,夏薇微看了木头一眼,抬头又是饮了一杯酒,“我要说的,有些腻歪了本就是形容恋人的,若是说出来,你也不要多想了。”
木头听她这样说,未免有些失落,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你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何必这样,生生的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要说的,就是想要和你在雪天里呆着。”
“为什么?”
“因为啊,一不小心,就逗白了头。”
夏薇微的头微微抬起,雪花落到她的睫毛上,红梅数朵,都成了她的陪衬,木头愣了一会儿,慌忙的低下头,饮干净杯中的酒。夏薇微调笑着看着木头,看上去也是有些醉态了,木头又陪着夏薇微坐了一会。
身边燃着一盆炭火,也还不算是太冷,木头来回咀嚼着夏薇微的话,有些意外,但一抬头看到夏薇微漫不经心的样子,便知道夏薇微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方才说的话放到心上,未免有些失落,雪大片大片的落下,夏薇微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雪花飘落下来的声音,极是享受,木头没一会儿便也释怀,跟着夏薇微一同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到最后,酒壶里的酒逗喝光了,夏薇微慢慢的站了起来,眼里也是恍恍惚惚的,木头伸手扶了夏薇微一把,夏薇微轻轻的摆开木头的手,她觉得自己没有醉,木头倒是也没有强迫她,他是知道的,夏薇微的酒量向来都是十分好的,有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似乎是无意的,木头开口问,“你于如今的形式,又是怎么看的呢?”夏薇微的眼睛倒是清明了几分。
也坐下来,接过木头递过来的酒,“问我的话,估计也是会让你觉得我有些离经叛道了。”“但说无妨,我俩都不是朝廷的什么人,我不过是想要听听你的看法。”
夏薇微笑了,用手接过天上掉下来的雪花,“这自古以来,官员贪污是是常有的,要我说,这当朝的贪官们倒还是手下留情了,如若不然,如今顾之谦看到的也将是会更加惨烈饿孚遍地,也总是好过尸横遍野。”“为何这样说?”夏薇微摇摇头,看着木头好奇的样子,“难民们,饿极了是什么都可以吃的,啃树皮,挖草根,更有甚者,不舍得吃自己的儿女,便是易子而食。
他们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贫穷不至于将人逼死,他们想要的,也不过就是活下去,活下去。方便官员倒也是没有将这粮食都贪污殆尽,还是给这些民众留些糟糠,其实人在世上,谁都是不好过的不过是那些官员有了更好的资源,也有了更好的权利,说到底,谁都是饿着的,还是当朝者的责任。
若是不先把朝廷官员喂饱了,又有谁为他做事?这些事情当朝者也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却又不敢追究,也不能追究,他们只能视而不见,也就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也才会不去加以抑制,这才是一个有能者的帝王该有的心思。”说到这里,又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能出一个不明白事理的帝王。
好好的整治这些贪官,可是,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控制住。”木头听了也是点点头,给夏薇微又添了一杯酒,“你倒是通透,可是要比顾之谦通透的多。”“也不是我通透了,只不过是我们都没有顾之谦将国之一字放到心上,再者,为商者,一般都是不会将政事参的太清楚,我是没有顾之谦的能力强的,所以我看的,也就要比顾之谦清楚了。”
木头是太过冷静了,夏薇微知道,自己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在于木头,他应该要看的更远一些,木头的才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木头于这个世界而言,夏薇微也是太过冷静,她将自己放到旁观者这个地位上。
从来也都是不怎么不去关心国事,今日也不过是听到了顾之谦的慷慨陈词,有感而发,夏薇微觉得,若是木头,应该会有万全之策,木头倒是难得的对着夏薇微又笑了笑,“那你说,如今北部动荡,边关战事加急,当朝者又如何顾得两面?”
夏薇微皱着眉头,这倒是又腹背受敌了,虽说是攘外必先安内,可是这种要急的时候,当朝者也是难做,“我倒觉得,如今当朝者,应该先是守住边关,国内的事情,秋后算账也是不迟的,不过这朝中的人,倒是惯会趁火打劫了,也是不怕人妈他们叛国贼。”木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酒给撤了下来,“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是哪里来的,从前是知道你聪慧。
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聪慧到这种地步,也是让我折服了,不过这酒,却是不能再喝了。”木头顺势躲过夏薇微抢他酒的手,夏薇微已经是醉的脸颊通红了,迷迷糊糊的看了木头一眼,又是一笑,“不喝就不喝,就知道你是喝不过我的,何必找这些借口,我又不会嘲笑你。”
木头用手抵着夏薇微的头,觉得夏薇微醉后的神态也是着实可笑,若是他想喝,夏薇微又岂是她的对手,摇了摇头,将夏薇微扶到屋子里,哄着夏薇微入睡了。到最后,这漫天雪地里,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木头斜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直直的往嘴里灌着,说不出来的潇洒,不过这人脸上,竟也是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