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兮这样安慰皇上,其实也是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让心情变好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遇到一个更惨的人,世俗之人,有几个能逃脱的了比较,只是看比较之后怎么做了。
她回到宝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风浪在锦园等着她,看到她回来好像才舒了一口气。
“万一派小七来求援,让王妃去把判官给接回来。”珊瑚禀报。
“出什么事儿了?”云洛兮意外。
“说是……判官要把万卷楼的书给打包走。”珊瑚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云洛兮扶额,那判官小紫是强盗吗?
“娘亲,吃了饭再去吧。”风浪一脸乖巧的看着云洛兮。
“娘亲不去。”云洛兮笑了起来“你派人告诉万一,不管让他用什么办法,不能让判官带走一本书。”
“是。”珊瑚觉得这个挺难的。
云洛兮并不觉得很难,判官要是真的要抢走,怎么可能让万一有时间让小七来禀报,如果判官真打包了书就走了,那也挺好的。
万卷楼里判官和万一绕着桌子跑。
“我告诉你,我那可是珍藏版, 现在是绝对买不到了,你要是敢把那本给拿走了,我和你拼命。”万一指着判官,脸都气的发红了。
“你骗鬼呢?”判官不屑“你每一本都说是珍藏版。”
“就是每一本都是珍藏版,你要是能在书摊上买到镜心阁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要把整个万卷楼都搬走呢?”判官瞬间就来精神了,这个提条件的方式,妥妥的跟着云洛兮学的。
“好啊。”万一直接说“ 你要是买不到, 一本书都不能拿走。”
“一言为定。”判官伸手做了一个击掌的手势。
万一直接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怕你不成。”
判官看着自己的手掌,昨天晚上被烫的地方竟然起泡了,还有点疼,她直接要去撕那水泡。
“哎……”万一看着判官的样子“我这是什么神功啊,能把你的手给拍起泡。”
判官嘲讽的看了万一一眼,又开始撕手上的泡。
“哎……”万一又拦住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等一下。”他说着转身就走。
判官看着万一离开,然后直接把自己的水泡给撕了,露出下面的嫩肉来,她不以为然的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万一端着药和的纱布上来了,放在判官看书的桌子上。
“手伸出来。”万一一脸严肃的说。
“干嘛?”判官抬头看着万一。
“你这手受伤了,总要处理一下吧,到时候留下伤疤怎么办?”
判官本不屑,却鬼使神差的把手给伸出来了。
看到判官的手万一瞬间就生气了:“我说你……”他想了想算了“有点疼啊。”他说着拿烈酒给判官清洗。
这疼对判官来说只是轻微的疼,大概像被蚂蚁咬了一样,她安静的看着万一给她清理伤口。
“不管你再厉害啊,也要爱惜自己。”万一给判官清理好伤口之后,又给她上药,然后给包扎了起来。
这伤口对判官来说真不算什么,根本就不在意,很快就好了。
可是万一那么认真的给她包扎,让她想到了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很希望有人这样给她包扎,那怕是一次,都会让她觉得很温暖,都会让她有走下去的勇气。
然而一次都没有,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更厉害,也更残酷。
“好了。”万一觉得自己包扎的还是很不错的“你今天走不走?”
判官摇头。
“那我让小七去宝王府,让宝王妃给你派个侍女过来,你这伤口不能碰水,那样会好的比较慢。”
“好。”判官竟然一口答应了。
万卷楼的房间当然没有宝王的好,判官坐在自己房间里看着手掌上的纱布,看着看着竟然笑了起来。
一大早判官就拉着万一去买书,万一才想自己打的赌。
听到孔雀的回禀,云洛兮觉得这不正常啊, 这个判官是不是打着刺杀她的幌子出来玩儿了,还顺便赚点儿外快?
这个时候梅开进来了,自从昨天他拿了鹰隼之后,他就因为品行问题被边缘化了:“你找我?”
“恩。”云洛兮点头“如果雇佣你们的行者刺杀卓然的话,他命值多少钱?”
梅开意外的看着云洛兮:“你要刺杀卓然。”
“不行吗?”云洛兮狐疑。
“当然行。”梅开还是有些奇怪“他现在坐拥一方, 算是一个藩王,价格十万金起。”
“我一个抵他七个呢?”云洛兮打趣到。
“你的是江湖追杀令,那能一样吗?”
云洛兮恍然:“我出十万金,刺杀卓然。”
原本他没想过这样做,她被悬赏暗杀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想那样做,这毕竟是朝廷和藩王之间事情,有他们自己的规则。
但是知道卓然为一己之私炸毁了江陵城之后,云洛兮就不讲这个道理了,那不过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而已, 要知道当时风临渊也在江陵城。
“真的?”梅开还是有些不确定。
“真的。”云洛兮很确定的说“怎么付银子?”
“我就在你这里,你准备好银子就好。”梅开觉得刺杀卓然有点难,但是他还是以十万金的价格接了这件事。
“行。”云洛兮很爽快。
她现在是紧巴巴的,但是只要能除掉卓然,她就拼了这张老脸了。
于是她带着自己的人出去借钱了,这几年她好歹有些关系不错的人,接点银子应该不是问题。
判官拉着万一出来,万一带着判官逛京城,只要书摊上没有那本书,万一就会得意的像一个孩子,中午带着判官去吃小吃,晚上带她去大排档,两个人整整逛了一天。
“看到那个人没有?”万一指着子渠。
“怎么了?”判官歪头看了一眼,扭头看着万一。
“他本是一个贵不可言的富家公子,为他身边的女子,甘愿在这种地方做事。”万一看着子渠。
“也许他只是喜欢做这件事呢?”
“错,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