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好友的询问,贺纪朗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角,转而放下手中那杯茶,缓缓站起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慢聊,我想起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吩咐一下助理,先去打个电话。”
说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迈开脚步离开他们这边。
在经过黎落落那边的方向时,面对女孩投来的疑惑目光,贺纪朗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无声地示意自己要去打个电话,随后便走出宽敞明亮的客厅。
秦瀚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旁边的景明渊那张戴着半边面具的坚毅脸庞,略带试探地询问:“对了,景兄弟,我看你和嫂子是朋友关系,应该不会跟贺纪朗那小子之前一样有着其它心思吧?”
景明渊侧目对上他的视线,挑眉反问道:“其它心思?你是指喜欢黎落落么?”
秦瀚点点头,颇为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过就算喜欢,你肯定也不会那么不厚道,趁绍承失忆把嫂子抢走。”
此话一落,景明渊倒是勾起唇角,淡淡开口道:“那你看错人了,我就是那种不厚道的人。”
话毕,秦瀚以及旁边的乔远皆是一愣,脸上泛起错愕的神色。
紧接着,便听男人顿了顿,自信地道出一句:“不过,我不需要用抢,落落也注定是我的。”
……
另一边,贺纪朗在独自去了院子里打了通电话后,这才重新往屋门的方向走去。
“啪嗒~”
刚踏入玄关,走廊上一道颀长的身影随之落入他的视线。
贺纪朗的眸中掠过一抹深沉,神色如常地打趣道:“你是特地站在这里迎接我进屋的么?”
这句话落下,一阵清冷磁性的男声幽幽响起:“贺纪朗,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这番突然的质问,贺纪朗疑惑地眯起双眸,不禁失笑道:“等等,我没想做什么啊?我今天只是来做客而已。还是说,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让你生气了?”
话中带着一丝隐晦的试探。
晋绍承不自觉收紧垂在身侧的手,凌厉冷冽的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上,随后似是特地提醒那般,薄凉的唇微启:“黎落落现在是我的妻子。”
贺纪朗微微一愣,“我知道。”
说着,贺纪朗似是意识到什么,继而询问道:“绍承,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拿草莓给小落落吃而感到不妥吧?但前段时间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同意我追小落落么?所以我做那种事情不过分吧?”
晋绍承瞳孔倏地一缩,顿时语塞。
啧!这么想想,他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男人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烦躁,但还是面不改色地从嘴里挤出一句:“我貌似不是让你现在就可以行动吧?”
贺纪朗勾起唇角,换上室内鞋来到他身旁停下,“是啊!所以我才没有发起猛烈攻势,只是先做一些预热而已。虽然你不一定清楚,但在面对喜欢的人,都是难以控制自己的一些举止。当然了,如果我刚才的举动让你身为丈夫的感到有失颜面,那我注意点就是了。”
相比起晋绍承心里莫名对好朋友涌起的怒意,贺纪朗这边倒是显得大度得多。
一时间,晋绍承也没有理由去责备他什么,最终只是冷冷地从嘴里挤出一句:“你知道就好。”
贺纪朗无奈地耸耸肩,随后揽过他的肩膀往客厅门口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还不忘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闲聊道:“不过你也要体谅一下我!毕竟我还有景明渊这个情敌,先出手的话,成为胜利一方的几率总要大些。”
晋绍承不耐地蹙起剑眉,直接抓开他搭住自己肩膀的手,冷声回以一句:“我没有时间为你操心这些。”
“行吧~”
贺纪朗只好默默收回自己的手,顿了顿,幽幽感叹道:“还好穆淮旭已经不在国内了,不然竞争力更大,我胜算的几率就又缩小了!”
这句话落下,晋绍承脚步微顿,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问:“穆淮旭是谁?”
贺纪朗的嘴边迅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自然地解释道:“是小落落的初恋兼前男朋友。不过你已经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了吧?当初他和小落落的堂妹商业联姻后,还一直挂念着小落落。不过他现在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就是了。”
其实他在客厅做出要喂黎落落吃草莓的举动是故意做给晋绍承看的,并不是如秦瀚担忧的那样他真的要争夺黎落落,而是想试探一下晋绍承在面对黎落落有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所亲密接触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试探的结果,他自然是察觉到了晋绍承隐忍的怒意。
所以说,这个男人并非对黎落落毫不在乎,而是还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得到回答,晋绍承头部隐隐作痛,心里的烦躁不禁又多了几许。
他以为贺纪朗和景明渊就已经够碍眼了,怎么现在还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穆淮旭?!
“诶?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还不打算进客厅吗?”
蓦地,一阵清亮悦耳的女声传来。
两人抬眸望去,只见黎落落迈开脚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贺纪朗温润一笑,淡淡回道:“我们正准备回客厅呢。绍承也太客气了,特地在这里等我。”
话中带着一丝打趣。
黎落落同样笑了笑,来到他们面前停下,“好啦,回客厅坐坐吧!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我已经准备好大吃一顿了!”
与此同时,女孩自然地搂住晋绍承的胳膊,笑脸盈盈道:“没问题,我们家管够!”
贺纪朗见状,也没要做电灯泡的意思,率先往客厅门口走去:“那我就等着大餐了!”
“好。”
随后,在目送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黎落落这才收回视线,转而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问:“绍承,你怎么出来了?”
晋绍承面无表情地别过脸,语气没有一丝起伏道:“里面太吵,我出来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