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量肖准应该会断片,也就是说他现在问他的事情他明早起来就忘了,颜铎有点小窃喜,良心过不去,就做了次好人,“你哥今天在家。”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不信你回去试试呗。”
肖准喝成这个鸟样,当然不敢试,哀嚎一声,“我们经理他不能喝,我不得替他挡啊,都是为了工作啊,今晚的客户是超级大腿,就算喝趴下也得牢牢抱着啊。”
颜铎懒得听他说行业文化,直接了当道:“我那同学托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虽然把锅扣在了赵剑非头上,颜铎还是有些不太好开口,“就是,就是你们新引援那个黄文轩,他结婚没?”
“没啊,跟我一样,单身狗,怎么了?”
“你找个地方早点休息,我挂了。”
“不是,你同学问这个干吗?”
“他也是帮别人问的。”颜铎麻溜地把锅再扔远一点,不等肖准再反应什么就挂了电话。
其实他打电话是一时冲动,打通后就有点后悔了,听到肖准喝了酒又觉得不问白不问,反正他明天就不记得了。
以肖准对颜铎的了解,他那种冷淡的性格,就是再无聊也不会帮人打听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过酒精使人迟钝,迷糊的大脑思考别人时也难免不出偏差,于是肖准得出的结论是,看来他跟他那同学关系不错,那天还跟我装。
黄文轩抱着手机,他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照片占满了颜铎的电脑屏幕,久久等不到回复,又发出了一条信息,“你是一个人住吗?”
头像亮着,说明对方在线,但是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消息。黄文轩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这个问题毕竟涉及隐私,只好给自己找台阶往下走:“我是说如果你自己住,胳膊不方便,但也不要总吃外卖,可以考虑请个保姆,或者找亲戚朋友临时过来照顾你一下。”当然这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又过去了一分钟,依然没有回应。
黄文轩听着墙壁上时钟的嗒嗒声,慢慢有些不确定,他回听了一遍自己发过去的语音消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难道颜铎去忙了?还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多,懒得回复?虽然今天算是见过了,可说到底还是交情尚浅,严格意义上跟网友也没啥两样。要是有他电话就好了,至少打电话的时候,一句答复不用等这么久!可惜暗藏手机号码的扑克牌就在手边,杨初帮忙订的那本书却不知道何时才能送到!
黄文轩掀开薄被,坐起身子,犹豫再三,按下‘还在吗’三个字,正准备发送过去的时候,颜铎的消息发了过来:“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我是一个人住,我胳膊伤的不重,没多大问题。朋友们也都挺忙的,所以就不麻烦人家了。暂时吃一下外卖没关系的。”
他是一个人住,生病的时候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照顾他,这说明他不光未婚,还没有固定交往对象,甚至还没有可发展成亲密关系的对象。黄文轩松了口气,原来颜铎并不介意谈及私生活,他又兴高采烈起来:“我们有营养师开的恢复期食谱,你要吗?我是说你可以找一家相熟的饭店让他们照着做,营养会全面一点。”
有一个肖远在旁边盯着他的一日三餐已经够烦了,又来了一个要给自己食谱的,颜铎有点郁闷,还是不忍拂了黄文轩的好意,答应下来,“好的,谢谢。”
“今天太晚了,明天问好之后再发给你。”
“没关系的。”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黄文轩的作息十分规律,长期养成的生物钟,所以就算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放下手机过不多久就睡去了。
颜铎浏览了一会图片,仍旧没有睡意,又翻墙找了上一赛季黄文轩在荷甲的最佳扑救集锦来看,十几分钟的集锦,扑出去了近三十个必进球,他的身体与四肢各种腾空跳跃,舒展俯低,前倾后仰,然后球被扑出抑或被抱在怀里,身子重重的摔下去。能够保证球门不失,在那种喜悦振奋下,应该不会觉到身体的疼痛吧?
颜铎把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又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他忽然有点理解了黄文轩说的那种孤独感,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当所有后卫甚至中前场球员都束手无策的时候,那最后的防线上只有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慢镜头里,那一瞬间被拉长,只有你一个人在战斗,当之无愧的捍卫者!
集锦可以看出,黄文轩在赛场上多数时候没有什么特别高兴或者特别愤怒的表情,他很克制,喜怒哀乐都藏得很深,应该属于那种比较内敛沉默的类型,颜铎不由得想起了晚间时候他那诡异的脸红,网站上搜不到任何他有过女朋友的信息,肖准说他是单身狗,资料显示他今年也有23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球员不应该一直单身,莫非他也是……
颜铎下意识又摸出了一根烟,烟蒂上那一点红光闪闪烁烁,在他惯常深沉的眼底映下一抹异样的色彩。
第13章 第章
晚睡晚起的颜铎被电话吵醒,那点起床气在看见肖准来电时平息了下去,一方面他昨晚刚趁人之危过,另一方面,前一天喝成那个死样的肖准都爬起来工作了,他一个熬夜舔屏、赖床不起的还好意思有脾气吗?
肖准:“你在家吧?我跟我朋友过来了,十分钟就到了。”
颜铎迷糊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补习的事情,“好的。”
颜铎抓紧时间换衣服、洗漱,门铃响的时候他堪堪把自己收拾好。
肖准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彼此寒暄了几句,开始谈补习的事情,最后讲定的补课期为一个月,每周一三五上课,一节课两小时,从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收费按照外面补习机构的标准。
送走了肖准跟学生家长,颜铎才记起那位学生,记得刚才介绍时她说自己叫糖糖。
刚才大人们讲话,糖糖一直乖巧地站在旁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此刻看见她爸爸走了,慢慢踱到颜铎身旁,礼貌的说道:“颜老师好。”
“糖糖是吧?要喝牛奶还是咖啡?饮料也有。”
糖糖咬了下下嘴唇,摆出一个狡黠的笑脸,“颜老师你不用客气了,我是来做被填喂的鸭子的,赶紧用知识撑死我吧。”
“对这样的暑期安排有意见?”
糖糖一脸假笑道:“我爸是我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有意见我也得保留。”
“能想明白这一点就行。”颜铎看了眼时间,“那我们开始吧?”
糖糖用下巴指了下茶几上的餐盒,“你还是先吃早饭吧。”
早餐是肖准带来的,保温杯里的大骨汤是颜铎姑姑早起给他熬得,放了这大半天,已经不烫了,“你早晨吃了吗?”
糖糖坐着玩手机,头也不抬的说道:“吃过了。”
颜铎把保温杯里的汤舀到小碗里,一边吃一边说道:“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有轻微的洁癖。”
糖糖不以为然道:“我已经感觉到了,还有别的吗?”
“我还有轻微的强迫症,”他用手指了指那边的书房,“我家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是看完要归位,其他东西也是一样的。”
糖糖点点头,“没问题。”又举手说:“我也有一个问题,可以提吗?”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