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大堂上,一阵风雨欲来的凝重。
张宗令突然感觉,寒冬还未走远……
他左手边坐着一脸愤怒的国公府二老爷赵士川,右手边是满脸黑沉的大学士宁常勋。堂右侧,则是被几个仆妇和大夫服侍着的赵仙美,虚弱无比地靠在榻上。宁雪月心神不宁地坐在她身边。
一场牵涉两大世家的案件就摆在了眼前。
张宗令已着人听取了赵仙美的口供,并在堂内重复了一遍。他看向凤凌泷:“可否属实?”
在宗人府这样的特殊机构,了解情况也是很有优待的。此刻的凤凌泷便可以坐着回话。
“不属实。”简洁明了。
严依依和陈可馨较为紧张,因为他们两家的大人也来了,只不过坐在了堂左侧。
但听到赵仙美的口供,还是忍不住翻白眼。
“简直是一派胡言!”严依依脾气爆,冷笑出声。
什么凌泷先拿石砚砸向她和宁雪月,再拿青花瓷砚砸她和范珊,完全不对版。
赵士川怒叱:“没有问话不许乱回!”
这声音,令得严英抖了一抖,他头疼不已,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家这两个孩子怎么惹到了这两大超级世家。
他已将凤凌泷看作是严家人了。
严依依到底心里虚,白着脸低下头。
凤凌泷冲赵士川扬唇一笑:“这话,也该宗令大人说,赵大人,您也逾矩了。”
赵士川被她拿话一堵,刚想发脾气,看着四周的人,生生住了嘴。
“你说。”张宗令示意凤凌泷。
凤凌泷不急不徐地开口:“赵二小姐和宁小姐去学舍找我麻烦,大家都看到了。赵二小姐将石砚砸我,被我躲开了,石砚砸在了墙壁上,反弹出去的碎片划破她的肌肤。她却硬赖在我身上,说是我动的手。我可不服这个气,说这碎片乱弹,怎么就能怪我呢?于是也拿了旁边的青花瓷砚砸到墙壁上来证明清白,结果,赵二小姐太倒霉了,又受伤了。”
“……”众人无语。
真的是倒霉吗?
“她胡说!”赵仙美忍着剧痛出声。
赵士川心疼地皱眉,望向张宗令。
张宗令一脸冷然,说道:“两个涉事人说的完全不一致,既然当时女学生都在场,总不会一人讲出一种故事吧?”
“雪月。”宁常勋看向宁雪月。
宁雪月一咬牙,出列说道:“我中间出去叫先生了,但前面发生的事,仙美说得没错,是凌泷拿石砚砸的我们。”
宁雪月自然会帮着她说话,赵仙美勾唇一笑,眼中闪过凶狠。
赵士川冷冰冰地望着凤凌泷,道:“我看这女孩子是个反骨,不用点刑罚的话,恐怕不会说出真话。”
堂下人闻言俱惊。
这是打算用刑了吗?
可赵家的话,谁敢反驳?
“赵二老爷,在场的并非只有宁小姐,证人都传完了吗?滥用私刑,难道是你赵家的作风?”
凤凌泷此话一出,众人比刚才更惊了几分。
“啪!”赵士川拍案而起,满眼冷杀,“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凤凌泷毫不畏惧地望向他:“我当然知道,我们在这里审案子,请赵二老爷尊重一下宗令大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