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两子皆为官,所以并不怕官,闻言厉声指着差役骂:“你竟敢抓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我二儿子是县令!”
“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您也没有诰命在身。”差役眼里露出一丝不耐烦。
这时,凤凌泷走上前,和颜悦色地问道:“差役大哥,我祖母年纪大了,在街坊谈论的也只是家里私事,够不上犯罪吧?”
围观的人都不禁叹息起来。
瞧瞧,这多好的孙女啊!那老太太简直就是丧失了人性!
老夫人似乎像是听到他的们心里话,立刻就印证给他们看,冲着凤凌泷吼:“是你干的吧?是你告的官吧?装什么好人!”
凤凌泷无辜地垂下了头。
差役冷哼一声:“老夫人,您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你们凌家为什么出事你心里不清楚吗?不说擅自违逆圣意,光是谋害侄女就罪责难逃!你却在街巷间大肆宣扬你家的悲惨,是要违抗圣意,违抗天朝吗?”
这一番话说得很重,周围的人都吓傻了。
老夫人也张大着嘴无法反驳。
“此事关乎天颜,可不是长舌妇能惑乱民心的。跟我走吧!”差役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向身后一招手,抬来一顶轿子。
“那,我祖母会判罪吗?”凤凌泷又着急地问。
“最少要关个七八天。”差役说着,便冲老夫人伸手作请。
老夫人虽出身贫寒,儿子养大后却一直在享福,何曾想过自己还会进牢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
面子里子都没了!
她猛地尖叫起来:“不,我不去!我要找我儿子,我儿子是大官!”
差役怒了:“老夫人,抗拒捕令可是要罪加一等的,几十板子打下来,你怕是连命都没了,还见什么儿子!”
大官?
他当差这么多年,没听说县令还是大官的。
疯狂中的老夫人浑身一震,整个人跌跌撞撞站不稳,叫差役一把拉住了。
凤凌泷急着问:“差役大哥,我能去探监吗?”
差役看了她一眼,点头:“自然是许的。”
这事,可是宁小公子亲自交代他来办的,可见,此事涉及到了皇家和世家的体面,他岂敢不认真对待?
一群差役抬起轿子,飞一般地离开了。
百姓们刚松一口气,便见那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仆妇脸色发白地追了上去:“老夫人,让奴婢跟着你一块儿去吧!”
她的衣袖却被凤凌泷紧紧拉住,她声音中透着股哀切:“嬷嬷,老夫人进去了是没法子,不能再让您老人家进去受苦啊!我这几天再想想办法!”
那仆妇猛然甩开她的手,尖叫道:“你别碰我!你算什么?这一切都是你,都怪你!”完了转身跑开。
她哪里还敢一个人留在凌宅?
凤凌泷望着她跑远转回头,脸露哀戚:“我也知道自己曾经是个疯儿,在外被外人欺凌就算了,在家里,也毫无地位。”
群众们见一个仆妇都这般待她,不由心软,纷纷上前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