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心里并不在意。
如今的她是凤凌泷,不是当年单纯善良的凤姝。更何况,祁浩瑞在明,她在暗。
凤凌泷的手指滑入腰间,轻轻抚摸着被缝进腰带中的翡翠扳指。
她被凤家的传统习惯所影响,将重要的东西也缝进了衣服里。
太子选妃么……
她的目光滑过祁浩瑞温润却暗藏锋芒的脸庞,落在祁清绝脸上,有些怔神。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了她的预料。
太子,她不能放过;这段令人难以捉摸的感情,她也放不下。
这时,祁浩瑞的声音响起:“凌泷小姐,你意下如何?”
凤凌泷看向他,触上他和煦的笑容,猛然回忆起金凤宫出事的前一天,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给她递上一封信。
那封信,最终让她和前太子双双翻船。
凤凌泷只觉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
这样为了权欲,连一心爱他的女孩子都能打入深渊的人渣,怎么能让他留在世上?
祁清绝又如何?他与祁浩瑞关系再好,也改变不了两人是仇敌的事实。将来,他若是不理解自己,或者,把定王府与凤家的对立看作他们之间的对立,那他们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凤凌泷打定主意,冲祁浩瑞微微一笑,说道:“一切随太子殿下的便。”
心里厌恶到极点,但她面上没有再表现出来一点。
凤凌泷收敛情绪的本事更好一些了,她知道,现在翻脸不合适。而且,与祁浩瑞多接触也不是坏事,至少,接触才有机会,不是吗?
祁浩瑞笑着点头,这才看向祁清绝。
祁清绝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下。
他是个十分敏锐的人,早就察觉到凤凌泷头一回见太子时,态度是尖锐而锋利的。刚才他还怕凤凌泷说出什么令太子难堪的话,却不承想,她竟然顺了太子的意。
这令他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抓不住。
祁清绝将这种疑虑藏在了心底,对凤凌泷说道:”今日教授御艺的先生是御马监的马提督,一手御马之技出神入化,陛下才赐了他马姓。你可以好好欣赏下。”
凤凌泷的御艺不错,但那是前世所学的。这一世,虽然有骑过马,可他人不知深浅。
“马提督?”凤凌泷闻言扬眉,“就是那个曾在猎场飞马救了年幼的陛下的那个马提督?”
“正是,凌小姐果然博才多学。”祁浩瑞接过话头赞道。
凤凌泷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又看回祁清绝,轻叹:“这位,可是陛下的恩人。”
“陛下是个感恩的人。”祁清绝声音浅淡地说。
感恩的人吗?凤凌泷的眸底闪过一丝讽刺与可笑。
当年,马提督救他,真的是因为他是天子?抑或,只是因为,他是凤家皇后的儿子……
可最后,凤家这一代却毁在了这个天子手里。
一个出身凤家却毁了凤家的天子。
几人说着话,已然走到了山坡上面。
已有不少人看中了这个位置,比下面看台处的视野更开阔。
他们刚一出现,便闻得一声女子欣喜的大叫:“皇兄!啊,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