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绝只是想单独冷静一下。
他发现,自从与那小丫头认识后,冷静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临走前,他让十三多注意一下这边的动静,自己则走向猎场外围。
凤凌泷又拿了一根草,在地上画圈圈咒骂祁清绝。
“祁清绝是大坏蛋。”
“祁清绝,你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走吧走吧,愿你的公务如山一样多。”
“咳,咳,你……啊哈哈,哈哈哈哈!”身后靠近的宁雪月听到她嘴里嘀嘀咕咕的是什么时,先是想用咳嗽提醒她,最后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席郁娟无奈地摇头,坐到她身边,低声道:“也就你敢这么说定王了。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席姐姐有话想说?”凤凌泷认真地望着她。
席郁娟凝视着那双令她倍感熟悉的双眼,轻声唤道:“阿姝——”
凤凌泷的眼神也温柔了几分。
“他少年成名,这事,你是知道的。你不在时,也就是凤家最困难的时候,定王游学归来,在朝中展露出非凡的政治手腕与智慧头脑,并接手了凤家的滚州军。”
席郁娟回忆起爷爷与她说过的事。
“那时,自然有人不服的。再如何厉害,年龄摆在那里。可,定王不简单,他雷厉风行,耳目众多,一夜之间,不服者全部被逮捕,满门抄斩。那时,京城里好一阵血雨腥风。大家只感叹,定王府就是定王府,生出来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她说着轻叹了口气。
宁雪月也不再笑了,跑到二人身边坐下,仔细凝听后,补充道:“定王确实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不过,他是凌泷的师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凌泷不是世家女儿,与定王也没有利益冲突。”
“你倒也看得通透。”凤凌泷笑。
宁雪月红唇一扬,笑得很得意:“那当然,本小姐好歹也是平西王府的嫡小姐。”
席郁娟深深看了眼凤凌泷,重复道:“确实,凌泷不是世家女儿,那么,倒不会有冲突。可若她出身世家,与定王有了冲突,有了矛盾,势必又不同了。人呐,感情总是脆弱的。我们这个圈子,有多少人是看感情的呢?就如定王吧,众人为什么会对他有惧意?因为他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决定出手,谁都躲不过去。”
凤凌泷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
她并不是普通人,她确实是出身世家。
宁雪月却不知情,笑道:“没有如果,凌泷本就不是世家女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觉得这对她现在来说挺好的。”
这些话,是忠言,可凤凌泷听着越发感伤,不由反驳道:“他到底是帝师的徒儿。帝师与凤家老爷子感情也不错,应该不会太为难凤家。”
席郁娟笑得颇有深意:“凌泷,皇帝也是帝师的徒弟呢。”
凤凌泷的心一沉。
很多事,她不是看不清,只是身在局中,不愿去看。
席郁娟继续道:“定王或许不会为难凤家,但也不会拯救凤老爷子。据说,凤老爷子的病,得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