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萝被凤凌泷的话给逗笑了,说道:“不差不差,我家凌泷可厉害着!”
说完,她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复杂。
是啊,从没想到,姐姐留下的这个孩子竟然会这般出色,出色到她有时候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孟家的后代。
纪老爷那边爽快得很,同意了周福开出的价格后,立马就物色了新的住所,合家开始搬迁。
工程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凤凌泷便请来了工匠,在当年兄弟俩建起的阻隔墙上开凿一扇月洞门,将两个院子真正地连通起来。
这日,孟萝在几名侍女的陪同下前去查看施工进度。
几名工匠中有纪府的下人,知道这家人势力很大,来头不小,对这位夫人十分尊敬,有问必答。
几名纪府帮忙的仆妇拎着饭盒,在围墙后头悄悄张望。
“瞧,那就是孟夫人。”
“你看她穿戴得好有气质,脸蛋也比我们夫人好诶。”
“那是肯定的,他们是什么大家族,哪是我们能比的!”
仆妇们说着,面上流露出羡慕与向往的神色。
那种身份,是她们穷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地步。
她们正满脸艳羡地看着时,一道微尖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那个就是你们说的孟夫人?”
随之探进了一枚脑袋。
这也是名仆妇。
不过,她随着她丈夫从小地方跟起了纪老爷的,和这些家生奴才走得并不近。
其他仆妇便走开了几步。
那名仆妇浑不在意,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孟萝,忽然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她。这夫人,长得真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不,就是她。”
其他仆妇闻言,颇觉好奇,便又靠近了些,笑她:“你又在哪见过这贵人?”
那仆妇没有回答,只是在孟萝转身时,忽然大声喊道:“孟萝!”
孟萝一怔,本能地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人唤这个名字了。
那名仆妇见状,三步并两步走了出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再次问道:“你是孟萝?”
孟萝看到此人,身体一僵,面色也立即变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问一答,显然证明了二人果然相识。
那些仆妇们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点梅竟然认识这名高贵的夫人?而且,听她们说话的语气,还不是主仆,反倒是差不多身份的人打招呼。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大家哪里甘心错过好戏,连忙都拥了出来,看看热闹。
“孟萝,真的是你?你改嫁了?”点梅毫无顾忌惮地直接问道。
孟萝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无比苍白。
莫说那件事是她不想提起的,更别提当众被问这么难堪的问题。
跟着的几名侍女中,夏是最灵动活泼的,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对,当即挺身而出,冷喝道:“什么东西,竟敢对我们夫人如此不敬!来人!”
她一声话落,贴身护卫孟萝的凌风隐卫刷拉拉地便跃下六人,皆是一身黑衣,腰悬铁剑,面容冷肃,衣衫猎猎。
他们并排一站,场面上的气势顿时就变了。
其他的仆妇们打了个寒颤,后退了几步。就连工匠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活,望向这边。
点梅的神色也慌乱起来,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调头就跑了。
众人一阵无语,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呢,只当看了一场笑话吧!
可孟萝的神色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更加苍白,连唇都没有血色了。
“夫人!”春夏两名侍女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地叫了一声。
“我去叫小姐!”秋也赶紧撒丫子往回跑。
这几日,小姐一直住在这里。除了个别人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凤凌泷闻讯赶过来时,孟萝就在围墙不远处的凉亭内坐了。
“出什么事了?”凤凌泷沉声问。
她还是头一回见孟萝露出这种神色。
她刚刚练完武,额上还有细微的汗珠,却衬得她这少年人的模样越发有吸引力,连几名侍女都看到脸红。
孟萝沉了下心神,挥手将四名婢女挥退,让她们去做自己的活。
亭内无人之时,她才认真地看着凤凌泷,说道:“凌泷,我想,我是不是惹事了。”
凤凌泷一头雾水,握住她的手道:“小姨,你不要害怕,说清楚。你能惹什么事?就算是杀人了,侄子也能替你摆平。”
她故意自称“侄子”,果然逗得孟萝唇角一弯。
但随后,女子的长眉还是拧了起来。
“我是奴籍,这等低贱身份却让人伺候着,做起夫人,这就是罪。”
凤凌泷心神一动,小姨以往虽然也诚惶诚恐,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反应剧烈。
“你的奴籍身份,没有人知道。”凤凌泷沉声说道。
她早就想好,房子的事解决过后,就给孟萝解决奴籍的事。
要不惹人注意,还是得花一番工夫。
孟萝摇头:“我今儿见到过去认识的人了,而且……”
她当下没有隐瞒,低声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凤凌泷。
这还是凤凌泷与孟萝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说了她的从前,一向镇定的她也不禁动容。
原来,孟老爷子死后,孟荷因早早出嫁,做了凌重文的妾氏,并没有被连累。而孟萝,则被贬为奴籍,卖进了当地一名富商家里做丫环。
当时,她年纪虽小,可生得好看,又识文断字,颇得富商的喜爱。
虽然那时,孟萝深知自己与严英再无可能,却也不想就这样给富商做小。
可是,富商的妻子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是孟萝勾|引自己的丈夫,所以嫉恨孟萝到了极点。
于是,趁着富商不在家的日子,她使了个阴谋,迫使孟萝与府里一名长工大华在一起。
孟萝万分痛苦之下,想想跟谁不是过日子呢?也只能认了命。
大华起先对孟萝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