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进宫了?”祁清绝问,热气吹打在她的头上脸上。
那股醇和的气息令人沉醉。
“玩。”凤凌泷故意只答一个字。
“又胡闹!”祁清绝握住她的右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眼睛中却是充满了见到她的喜色。
凤凌泷笑起来,才解释道:“贤妃娘娘在我刚回京时便邀我进宫,我前几日觉得累了,没有出门。今儿天气不错,得了空,便进宫了,在路上遇到凤吟,坐了他的车。现在我的事结束了,为了有始有终,也在这等他一起离开。”
与其让祁清绝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与凤吟同车而来,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凤凌泷决定先说,只是有意转移了目的。
“不用等他。”祁清绝皱眉,“这么冷的天,冻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凤凌泷笑了笑。
这时,石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过二门了。”
进了大广场,他们的马车也要停下,以示对陛下的尊敬。
祁清绝低头对凤凌泷柔声说道:“你在马车上等我吧,这里暖和。我办完事,与你一块儿回去。”
低而醇厚的声音打在耳窝里,引得凤凌泷一阵颤栗。
他的话,却叫她无限欢喜。
“嗯。”她答应着,往车座深处又坐了些,整个人都窝在了软绵绵的狐狸毛里。
没错,祁清绝用于马车的垫子是紫色狐狸毛所做,极其贵重,却又十分温暖。
“乖。”望着她这般乖巧,祁清绝控制不住心|潮涌动,半支起身,在她额上吻了一记。
微微松开,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足,又低了头,亲在她的唇上。
唇瓣相连,便都微微张开,微湿的舌头缠绵了一圈分开。
祁清绝的凤目内这才闪过了满意之色。
只是,他看向凤凌泷的眼神蓦然幽暗了数分。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悸动,竟令他有些难以自制。
真想早点将她娶回去呢,那样,便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了……祁清绝看着她,这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慢点。”凤凌泷说着,迎着少年人微沉的目光,她的脸不由一红。
祁清绝轻轻一笑,点点头,捏捏她的脸,终是下了马车。
他走后,凤凌泷虽然有些失落,可也觉得自由了许多。
在他的马车里,她可以坐,可以卧,可以翻书,可以寻找他的踪迹,想做什么都可以。
二门处的那些宫人也看到了凤凌泷上马车的事,这会儿只瞧见祁清绝一个人下来,便知女孩子留在马车内了。
他们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艳羡之色。
什么样的关系,能让定王那座冰山都为之融化啊!旁的不说,就说马车,几个人敢坐定王的马车?又有几个人能赖在定王的马车里不用下来?可以说,从没有过。
这些宫人中,一名中年太监垂下头,眼珠转了几转,撇开众人,也快步进了皇宫。
就在祁清绝即将过皇桥时,中年太监追上了他。
“王爷,王爷!”他的声音带着急跑后的喘息。
祁清绝转头,不解地看向被御林军拦住的太监。
中年太监挥手说道:“王爷,我要说一件关于凌泷小姐的事!”
祁清绝神情不变,眼神却是微沉,冲御林军摆手。
中年太监很快被放了过来。他行了礼后,说道:“不知王爷可知道,一个时辰前,凌泷小姐进宫时,在宫门处与乐家大公子等人发生冲突的事?”
“有这事?”祁清绝当真是不知,眉头一皱。
毕竟,这里是皇宫,寻常人的暗卫都不允许跟进来。
而宫里的暗线也还没与他们接头。
“是的,老奴亲眼所见,其他几个也看到了。”中年太监赶紧保证。
“为什么事而冲突?凌泷可有受伤?”祁清绝再开口时,眼神如淬寒冰。
“没有没有。是因为乐公子与程公子几人欺负凤吟公子,凌泷小姐看不下去才上前说了几句。结果那些人对凌泷小姐也很不客气,这才争辨了几句。”中年太监解释道,“不过,凌泷小姐走了后,老奴听到他们商量,回去后让父亲上折子控诉凌泷小姐的罪行,而且往严重里写。”
作为一名宫人,听到这样的秘闻其实很正常。
身为宫人,他们有“双眼瞎、双耳聋”的自觉,听到的事也会烂在肚子里不说出来。
毕竟,真要出什么事,查到他们是很容易的,而他们,也往往是炮灰的角色。
可是,中年太监在看到凤凌泷与祁清绝的关系后,便改变了想法。
祁清绝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冲中年太监一笑,说道:“你有心了,本王记住你了。”
中年太监大喜,知道必然是有好处的,忙磕头致谢,那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祁清绝见了他这模样,也不免有些失笑。
罢了,这太监倒是有心,混到这么大还守个二门,也有些不像话了,回头让人去提拔一下他吧。
他抬步继续过桥,心里想着乐程两家的事,嘴角勾上凉凉的笑。
为了一点私怨,就要上诉皇帝,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大事?
本来这行为就不讨喜,何况他们对付的人还是凌泷,那个连他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女孩子,这令祁清绝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
而进入乾清宫时,他正好撞见了祁千仪在皇帝面前哭着告凤凌泷的状。
“父皇,凌泷那人真是儿臣所说的孤傲清高,自以为是,她就觉得自己不是公主。她这么厉害,父皇为何不派她去东平与东周联姻呢?”
祁清绝恰巧在这时进来,听到了这段话。
而说话的二人也看到了他。
皇帝一愣之后,面上闪现出尴尬。
对于祁清绝与凤凌泷的微妙关系,他是若有所知的。
而祁千仪,看到他后,也是话语骤停,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停止哭声,眼中闪起小星星。
“定王!”她喊了声祁清绝,有些羞涩,却又有些兴奋。
祁清绝的眼色沉如冷水,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