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殿下,您这么晚……”凤凌泷再度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因为那道修长的身影已闪到了她面前,伸手去握她的手。
凤凌泷微微一避,便叫祁清绝抓了她的衣袖。
祁清绝没有在意,幽深的双眼凝望着她,手指攥紧了几分:“永远都要这么生分吗?”
喑哑的声音带着几丝落寞。
凤凌泷笑了一笑,笑意却没达眼底,缓缓从他手下抽出了衣袖,淡淡说道:“以王爷如今摄政的身份,不大适合以这样的方式来凤府。”
这般的回答让祁清绝脸色一滞,眉宇间快速闪过一抹怒意,再次抓住她的衣袖:“怎么就不适合了?谁敢说本王什么?”
凤凌泷冷笑一声,回道:“自是没人敢说定王的不是,这藏起有孕的皇妃,弄出铁匣密旨,不都在王爷一念之间吗?臣女还是离王爷远一点吧。”
祁清绝闻言又气又恼,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当我愿意么?我不也是奉命行事?以往也没见你这样,是不是宁雪金私下里和你嚼了什么舌根?你今儿和他呆了一天?”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不提这个便罢,提到宁雪金,凤凌泷的目光沉了几分:“这不都是事实吗?和宁世子什么关系?只是往常,王爷也不会这般不守规矩,臣女没有指出来罢了。”
“你……”祁清绝强压下去心头的苦涩,上前一步,径直将女子收进了铁臂之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揽住她。
淡淡的月光下,他深邃的五官离凤凌泷美丽的脸庞只有一指之隔,男人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女孩子的下巴与脖颈上。
“我什么时候对你规矩过?你说的事,我给你解释过。定王府一向是大夏的中流砥柱,陛下的旨意我必须遵守,这也是我父王临走前给我留下的遗命。”
随着祁清绝说话,那呼出的气更加急促和火热。
从听了他第一句“什么时候对你规矩过”时,凤凌泷的脸庞就禁不住滚烫起来,后面的话还没仔细听就一股脑儿冲进她的耳膜,半晌她才回味出其中的意思。
祁清绝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脸色坚毅,一字一字说下去:“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苦衷?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但我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吧,你不要这样和我生分不行么?其实,你想想,如果今儿不是我,陛下在交代了铁匣密旨后,还会留祁正廉的命吗?他会允许有那样一个成年皇子去威胁小皇子吗?”
凤凌泷一怔,听明白了他的话意。难不成,夏帝在交代铁匣密旨之外还留了口谕,立幼杀长?这对于夏帝的手段来说,不是不可能的。
凤凌泷眼中划过寒意,尽量往后仰着脑袋,保持与祁清绝脸庞的距离,说道:“太子表哥的命怕也不是好取的!”
祁清绝见她听进去了,声音低沉了几分,“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取不取是另外一回事。你只看到我瞒着你那几件事,却不想想我又做了哪几件事,不都绕开了你凤家么?你以为,不是你,我会这么做?”
他说着,眼底幽暗了几分,有几分气恼和不自然划过。
凤凌泷怎么让都让不开他呼出的热气,脸颊滚烫,却还是瞪着他道:“凤家不需要你的怜悯!”
祁清绝被他气笑了,手下猛地一紧,便已托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拉回怀里,不再说话,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嘴。
带着几分恼意,没有前奏,舌头便长驱直入。
凤凌泷脑中“轰”的一声,便这样被他攻城掠地,一时反应不及。
女孩子柔软的唇瓣,甜美的津液让祁清绝神魂一震,眸光中多了几分满足和迷恋,吻得更深了,似乎要把她揉碎嚼烂,吞拆下腹。连日来的忧心都化作空白,抛至九宵云外去了。
原来所有的烦恼在她跟前都会烟消云散,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存着什么放弃的念头,苦了自己还没效果。
“你……”凤凌泷大力挣扎起来。
祁清绝的双臂却是如重千金,加了几分力道,将她玲珑的身子锁得更紧,唇上却是松了开来。
四目相对,在浅浅的月色下,看得清少年男子眼里的一片水光潋滟。
“谁怜悯你们凤家了?”祁清绝因含了她的甜津,声音水润了几分,却又有别样的喑哑,“要按陛下的意思,对凤家发难,你现在怕是早把我打出去了吧?怎么做都不对,你要我怎么做?”
凤凌泷本就被他吻得脑中发晕,闻言更是说不出话。
见她反驳不了,祁清绝的眼光中多了几分得意,“我早和你说过,凤家不一定非要夺了那位置才会安稳,有我在,还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们凤家么?就算现在陛下不对付凤家,你那以后呢?祁正廉不会走夏帝的老路?要知道夏帝也是凤家皇后生的儿子,可历代陛下哪个不防着凤家?以后会不会有手段更狠的出现?大夏的祖制设得并不合理,改一改,对凤家不是坏事。”
凤凌泷抿了抿唇,突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这个道理她不是没想过,泼天的富贵对凤家来说本就不是好事,何况还霸着那样一个位置。只是她是凤姝,仇恨摆在眼前,复仇的欲望让她根本不去想将来的事。
她如何见得祁正廉郁郁不得志?
想着,她已说了出来:“将来的事自有将来的人理会,我哪里管到那么多?”
祁清绝笑了笑,“那将来的事就让别人操心去,现在太子不是登基了吗?你也不需要管那么多了。”
凤凌泷轻哼一声。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她心里就是不大舒服。毕竟,这个人一直都算是她的政敌好不好?凭他做的事,让她在心理上完全接受他,也是不大可能的。
“你先放开我。不管怎么说,以你我的身份,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凤凌泷又开了口。
祁清绝看着她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晕,听她这么说,反倒搂得更紧了。
他凑近女孩子的脸庞,眼里闪过一抹邪气,“哦?不能这样对你?可是,我就是想这样对你怎么办?”
说着,他凝望着那娇嫩的唇瓣,忍不住舔了上去,满足地哼道,“难道还让别人这么对你?你觉得可能吗?”
凤凌泷呆住了。
以前的祁清绝虽然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可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无赖,还带着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