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傍晚,水部落的雄性纷纷回到部落内。
今天出去打猎的收成算不得好,猎物只勉强够吃一天,而他们之所以早回来,是因为他们今天早早在山后面设下陷阱,现在去看看,能赶上太阳落山之前回到部落。
他们部落里有余粮,就算陷阱没有触发生效,也不怕饿着,万一陷阱抓到猎物了,今天不去抓回来,等到明天肉就坏了,多可惜啊。
好在,山上陷阱触发了。
根据陷阱大小不同,猎物的大小也有区别,虽然小猎物居多,且陷阱触发率不足三分之一,也让智人们感到满足。
触发率低,猎物小,但加上他们在外面狩猎的收成,绝对比平时要好!
大脚鸡,兔子,各种各样的猎物,有那么几只抓在手里还活蹦乱跳的,可不是叫人欢喜。
等男智人们再度回到部落,出去采摘的女智人们陆陆续续回来了。
和男智人一样,女智人们也忙坏了,一百来号人推着小推车跑了两个采集地,收获满满。
之所以要跑两个采集地,乃是因为女智人这边分了五十人出去,那五十人推着十辆小推车,到海边烧海水制盐,抓海味,顺带看看舒思做的盐田有没有用,若是有用,还得把规模扩充一下。
这一次,由于人多,加上带的工具充足,她们带回了五大盆的盐,用树叶遮得严严实实,生怕叫别的部落的人给看了去。
回到部落后,众人欢欢喜喜地分了东西,自发地多匀出三份,留给三个虎口脱险的伤员。
虽然昨日族长和木都表示过拒绝,但他们哪里真舍得这两个部落里的打虎英雄受苦,他们巴不得族长和木好快些,只有他们好了,他们这些个做族人的心里才有底气。
东西才分完,部落里来了不速之客,十个金部落的族人。
那十个男智人肩上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满满的果子,看着架势,不像是来找事情的。
“你们来干什么?”腕关节还有些发肿的艾将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眼中冒出骇人杀气:“昨天还没被打够,是不是?”
“艾,你误会了,昨天都是误会!”亚力让族人们将背篓放下,双手将东西递上前,好声好气道:“我们金部落没有要欺负你们水部落的意思,你们放心,以后抢你们猎物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
“什么误会,我看你们是知道我们族长没死,不敢再下手吧!”雅加冷哼一声,倒也没客气,让人将十个背篓的果子全部抱走。
难得金部落会上门送东西,不收就有鬼了。
“果子你们都收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亚力好声好气地问道。
昨天他将消息带回去给祭司大人后,被祭司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非但如此,祭司大人还专门去找了族长,让族长一定要停止对水部落的报复。
他就不明白了,族长报复水部落一事,祭司大人一开始明明是听到的,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水部落的可爱小孩让他给祭司大人带句话后,祭司大人的态度就变了。
“要过去可以,你让你们族长把我们水部落的叛徒交出来我就……”
没等艾把话说完,胳膊兀地一紧,整个人被朝后拉去。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们可以走了。”雅加言罢,不耐烦地摆摆手,显然不想再见到这群人。
“雅加!”艾眉毛倒竖,不甘心道:“他们打伤我们那么多族人。”
“行了!”雅加将人拉住,等金部落的人走远了,这才压低声音道:“四十多个人,金不可能交出来,东西先收了,等我们部落变得强大,再去教训他们!”
现在这个时候,能停止两个部落之间的互相袭击是最好的了,毕竟他们部落已经伤了十几个人,再伤下去,整个部落的采摘和狩猎都会变得吃力。
闻言,艾这才罢休,只是面上依旧带着几分不甘。
雅加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把自己分到的东西一收,推着小推车朝自己的山洞行去。
因为木和江兄弟两手都受了点伤,雅加又忙活了一整天,是以做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舒思头上。
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猎物,切成小块放入水中煮汤。
正忙活着,就听得雅加道:“思思,你做的那个盐田有用的,就是盐不是很多。”
那盐田有用是有用,就是产盐太少了,还不如拿个大碗用火烧呢。
“有用就好,等多弄上几块,也能省去不少麻烦。”舒思柔柔一笑,手上动作没有慢上半分。
“对了,刚才金部落的第一勇士亚力来了。”雅加有些犹豫地提出这件事,果见那正在忙活的人抬起头来。
“他说了什么?”舒思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他说,金部落没有欺负我们水部落的意思,昨天发生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雅加据实答罢,顿了顿,从一旁的背篓里掏出几个果子:“他们还拿了十筐果子来呢,我让人全都给收下了。”
闻言,舒思翘了翘唇角,明显松了口气:“不会再打架就好。”
金部落今日之举,足以证明孙骁骁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雅加附和着点点头,把背篓里的果子一个个掏了出来,掏到最后,她抓出了一把树叶。
“思思!”雅加看了看手中被戳出洞的树叶,不确定道:“这是不是给你的?”
她记得族长出事那天,族人给了思思一把树叶,然后思思就像发疯一样跑回部落,该不会,那个孙骁骁又要做什么坏事吧?
舒思抬眼一瞧,见是写了字的树叶,连忙抬手接下。
树叶上是一个个戳出来的洞,按照序号排列成一整句话——思思,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要将你推入险境,如果我知道你那天会去一线峡,我说什么都不会叫你回来。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对那个野人那么好,明明他,一直都在欺负我,而你却不惜用性命保护他。
我和他之间,到底差在了哪里?
“呼!”看完最后一行字,舒思长出了一口浊气。
孙骁骁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护着江,就好像她依旧无法完全理解孙骁骁对江的仇恨。
她拽着树叶的手紧了紧,在一众担忧的目光中把树叶丢入火堆中,细声细气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