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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加站在原地许久,等确定人已经离开了,她转身疯了一般朝山上跑去。
  平时走路要走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不到十分钟就跑到了。
  然,山洞内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她猛然转身朝山洞外冲去,正好撞见走回来的儿子。
  “达令!”她上前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紧张道:“思思呢,你有看到思思在哪吗?”
  “思思在搬瓷器……”
  达令话音未落,母亲已然消失无踪。
  雅加跑得飞快,待看到那站在馒头窑前搬东西的小家伙后冲了上去:“思思!”
  “雅加!”舒思闻声转头,关切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跟我来!”雅加一把扣住那纤细的手腕,将人朝一旁拉去。
  “哎哎哎,雅加……”舒思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因为身高差异,对方快走,她小跑才能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五六百米,最后在一条潺潺小溪前停下。
  “思思,你还记得风部落吗?”因为才跑过山路,雅加说话带着极重的气音。
  “记得,是上回我们救下的那几个男人对吧?”舒思说着,拿眼朝山脚下看去:“刚刚那几个男智人是风部落的人?”
  “就是他们!”雅加点头,胸口剧烈起伏,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舒思关切地看着身前高大的女子,不明所以道:“雅加,你好像很紧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雅加犹豫片刻,最终选择隐瞒,因为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思思,又该如何在提及这件事的时候避开孙骁骁,不让对方知晓她把祸事引到了孙骁骁的头上。
  “雅加?”
  “那群人看到我们部落的规模竟然一点都不紧张,还说以后会保护我们。”雅加随便找了个话题,避重就轻道:“我觉得,他们部落的规模可能会很大,也就是说,在我们部落之外,还存在着更强大更厉害的部落。”
  闻言,舒思愣了几息,随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抓住对方粗糙僵硬的手,轻轻揉了揉,细声细气道:“别紧张,我们脚下这片土地非常广袤,有成千上万座和我们的居住地同等规模的山,还有许多比这更庞大的山体,自然也就有比我们更强大的部落。”
  “可……要是这样庞大的部落欺负我们部落怎么办?”雅加拧着眉头,心中惴惴不安。
  摩尔的态度实在让她恐惧,无论是直白地表示他的族人将要来迎接圣女,还是说日后要保护他们,那自信的口吻都传递出同一个讯息——风部落很强大。
  她不知道风部落究竟强大到怎样一个地步,但在那么远的地方,能通过祭司知晓思思的存在,光是这点便叫人胆战心惊。
  “有族长和木保护我们啊!”舒思轻轻拍了拍女子手背,温柔安抚道:“你不要多想,那些部落的规模再大,哪怕有上万人,也不会跑到我们这来的,光是吃住行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你说的也对。”雅加扯了扯唇角,心中不安未曾消减半分。
  “不要再多想了。”舒思垫脚轻轻拍抚着女子的背脊,随后视线定格在女子布满鲜血和泥土的脚上:“你来月事了?”
  “嗯!”雅加点点头,郁闷道:“今天突然来的,一点征兆都没有,因为血腥味太重,还引来了野兽攻击,多亏了风部落的人及时出现将我们救下。”
  “这说明好人是有好报的,雅加你上一次心善救了他们,这么快他们就回报你了。”舒思笑眯着眼,握着女子的手朝山洞方向行去:“走,我们会山洞,先把你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不用处理!”雅加摆摆手,无所谓道:“反正要流好几天呢。”
  “要处理的。”舒思扭头冲女子挤挤眼睛:“我有办法。”
  到了山洞中,舒思拿出了自己的兽皮内裤,细致地给对方讲解用法和做法。
  雅加听得震惊,抓着一小块云棉反复摆弄,眸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东西这么好用?”
  “就是这么好用。”舒思点头,柔声道:“这个不仅可以包扎伤口,充当卫生巾,等数量多了,还可以用来做被子呢。”
  “被子?”雅加一愣,不解道:“被子是什么东西?”
  “被子和御草一样,可以盖在身上保暖,但是棉被的保暖效果比御草要好很多,特别适合冬天用。”舒思用云棉比划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不过做被子对云棉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就我们手里这些,根本不够做一张足够暖和的被子,更不要说这些云棉还要拿来包扎伤口,充当卫生巾。”
  云棉的时节长,奈何实在蓬松轻盈,遇上大风一吹,散得漫天都是,是以除了他们上一次采回的五朵,后续部落内也就零零散散带回一些被吹散的云棉块。
  “冬天有御草就够了。”雅加摆摆手,不以为意道:“等秋天御草长好了,大家每天带一把回来,就够过冬用了。”
  “这个……”舒思抓了抓硬羽毛般的御草,有些不确定道:“你们盖这个够暖和?”
  “盖这个,山洞里再点个火,就够了。”雅加说着,拿起一根云棉测量了自己大腿的宽度,还有腰臀的宽度,扯了块兽皮缝制起内裤。
  她手脚很是麻利,没一会儿便弄出完整一条内裤,再垫上按压严实缝成“井”字型的云棉,就成了一条完整的月事裤。
  这是雅加头一回穿内裤,两只脚穿过两个裤洞,往上扒拉时边边卷成一团卡住了。
  舒思动手帮忙,轻巧一拨拉便提了上去。
  雅加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表情很是复杂:“这东西穿着感觉好奇怪,好像有人在压着我屁股,要不我还是脱了吧。”
  “哎哎哎!”舒思按住女子的手,好言劝道:“你第一次穿不习惯,穿久了就好了,有了月事裤垫着,至少不用一边走一边往下掉血,身上血腥味也能小些,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呢。”
  雅加一想也是,便熄了将月事裤脱掉的心思。
  只是到底是人生二十七年来头一回穿上内裤,还是紧绷的兽皮内裤,只觉浑身都不自在。
  为了早点适应这奇怪的东西,她索性四处走动忙碌起来,一会去看看种在河边的稷和芋头有没有浇水,一会去看看养在半山腰的小动物有没有饿着。
  部落内种植的植物和养殖的小动物都归部落里的孩子们管理,植物两三天浇一次水,松松土,小动物一天喂三餐,孩子们自己分配的工作,倒是搭配得不错。
  雅加来到鸡圈前时,默默正蹲在鸡圈外用草料喂猴尾山羊,就见那素来警觉性强,动作灵敏的猴尾山羊变了一副模样,乖乖地卧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草料,长长的尾巴甩啊甩,瞧着竟有几分悠闲自在。
  雅加有些愣住,再去看大木笼子里的其他动物,瞧见她时神态很是警惕,但在面对默默时又是另一番反应。
  显然,这一段时间的投喂让动物和孩子们产生了感情。
  雅加惊叹于动物的变化,再一想部落,变化更是翻天覆地。
  而这一切变化,都是思思带来的,她绝不能让思思被风部落的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