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过两日就是忠勇侯府的赏梅宴了,我想上街去买点儿首饰。”用早膳的时候,林琴跟林健荣撒娇。
“行,你去吧,记得多带银子。”林建荣嘱咐。
“知道了爹。”林琴十分高兴地走了,林健荣吩咐崔管家:“找人盯着她!”
对于林琴在后头搞的小动作,他厌恶得很。
如果不是王富贵几个人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他就直接出手弄死王家人,省得给闺女添麻烦。
“是,公爷。”崔管家应声儿之后就立刻出去安排。
王家人住的地方是外城的及平民窟,一进巷子就是脏乱臭,各种污秽的脏水在路两边儿溏着,也是天气太冷结了冰,若是夏天,还不知道会臭成啥样呢。
巷子狭小,马车进不去,林琴只能在巷口下车。
她拿帕子掩着口鼻,盯着地面不知道该如何下脚。
“你……过来背本小姐。”林琴指着跟来的一个身体健硕的嬷嬷道。
那嬷嬷忙上前去将林琴背起,林琴趴在她背上道:“你给本小姐小心着点儿,要是摔了……仔细你的命!”
婆子原本走得稳当,被她这么一下下的戳着脑袋,又被她言语一吓,脚上就打滑了。
‘吧唧’
摔了。
林琴气得呢……
“打死她!”
婆子吓地忙跪地求饶。
她这么一闹腾,小巷中立刻就冒出很多人来瞧热闹,还有那头天晚上嫖了暗娼的,这会儿边穿衣裳边往外走的,也有撩开袍子就在墙根儿撒尿的。
这种事儿林琴以前再乡下见得多,可她现在不是大小姐么,怎么能瞧这种污秽。
关键是,这帮人的狗眼珠子还盯着她看,虽说瞧着她的阵仗他们不敢得罪,但不妨碍他们小声议论嘀咕。
林琴气得要死!
“岂有此理……来人……”夏荷闻言忙拉住她:“小姐,咱们不能暴露身份,过了年你就要跟状元爷成亲了。”
一想起要跟杜修竹成亲,林琴立刻就变得矜持了,顺着夏荷等人搀扶的力道就起身。
夏荷吩咐人把婆子带下去,然后又问林琴:“小姐,咱们是继续去王家还是回府?”
“去王家!”林琴想也不想就道,这会儿她气冲冲的,也就没想着让人背了。
到了王家,林琴让人敲门。
很快,门开了,头天晚上嫖宿段清芷的男人正在墙角撒尿。
因着角度的原因,林琴一眼就瞧见了鸟。
那男人没料到来王家的人这么富贵,一瞧阵仗和穿着就是他惹不起的,这尿到了一半儿便硬生生地憋回去,然后贴墙站着盯着林琴一行人瞧。
“滚出去!”林琴厌恶地吼道。
她的声音落下,立刻有两名侍卫跑来将男人给叉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王富贵等人从屋里出来,见来人是林琴,王富贵就厌恶地问道。
他们做的拔步床就是林琴的。
王通宝和刘氏也是一脸戒备地看向林琴,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林琴是什么货色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我们家庙小,容不下国公府的小姐,您还是请回吧。”
林琴见他们不来巴结自己不说语气还特别不好,一下子就生气了,她道:“你们以为我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还不是看你们可怜,来告诉你们一个真相。
那张拔步床为什么会被烧……我爹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是林晚秋买通一名木匠干的。
那天他先在你们的吃食里头下药,然后就往床上泼了桐油点燃……
她们两口子见不得你们好,又想膈应我,正好烧了床……一箭双雕!”
当了国公府的小姐听书看戏的机会多了,林琴还会拽词儿了。
“说完了?”王富贵问。
林琴点头:“说完了。”她拢了拢被泥污弄脏的狐皮斗篷,仰着下巴傲然道。
“说完就滚出去吧。”这会儿的王富贵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劲儿了。
他是恨江鸿远和林晚秋,但不代表他傻。
林琴来跟他说这些也许是真的,但是真的又如何?
他能咋的?
人家是伯爵!
他只是混在京城贫民窟的污烂人。
“你……没用的东西,你就甘愿这么让江鸿远夫妻欺负?”林琴没想到王富贵他们竟然这么怂。
如果王家人一直怂下去,那她做的这些事儿不就白费了么?
王通宝道:“你堂堂国公府的小姐都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我们又能如何?你觉得我们这样的能近他们夫妻的身?
还是说……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又去他们面前作践这条命?”
刘氏也叹气道:“你赶紧走!”
“你们……不识好人心!”林琴气得要死,“你们也太没胆儿了,难道去伯府门口哭诉都不敢?哭着让他们放你们一马都不敢?
又没让你们真做什么,只是去求求人他们高抬贵手而已,怎么就不敢了?”
“林姑娘……我愿意听林姑娘的话,求林姑娘带我走吧!我愿意去伯府门口跪求他们放过王家……我愿意做任何事。”
正当王家人拒绝林琴的时候,段清芷从屋里冲了出来,她受不了了,受不了每日地伺候那些个恶心的男人们。
来这里的男人就花二三十个铜板便能睡她,这些男人都是干下九流的活儿……又丑又臭……
她快要疯了。
“行吧,那你跟我走。”有人站出来,林琴哪有不用之理。
王富贵气笑了:“堂堂国公府小姐这是要强抢人妻?既如此,那我倒是要上京兆府去敲一敲登闻鼓!”
“小姐救命……求您了,奴婢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段清芷跟林琴磕头,林琴让人将她搀扶起来,她轻蔑地对王富贵道:“开价吧,我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