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桐总兵府的事儿……”
“这件事我亲自来办。”
“乔庆里通外国的罪名已经织罗了一半儿,证据我都放在老地方,现在只差乔庆的印信……”
“嗯,我知道了。”杜修竹道。“有人来了,你走吧。”
寒星朝杜修竹拱了拱手,便立刻消失在密林中。
“进去,我帮你拆线。”没一会儿,鸿博和楚剑就走到了。
杜修竹笑着进屋,也不用鸿博催促,自己就将衣脱干净了。
鸿博检查了一遍伤口,恢复地很好,伤口全部都愈合了。
这个速度,要比不缝合快一两倍。
鸿博很满意。
“拆线很疼。”他冷冰冰地说道。
“嗯。”杜修竹应了一声,这种治疗的手段他第一次见,这小子也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还真帮他捡了一条命。
鸿博净手,又用酒精把手和用具全消毒了,这才动手拆线。
线长在肉里,要一根根地扯出来,的确是很疼。
但杜修竹觉得还好,毕竟比起酒精淋在伤口上的疼以及白刃入肉的疼要轻多了。
“兄弟,酒精能卖给我些吗?”杜修竹躺在床上问鸿博。
“十两银子一瓶。”鸿博敲起竹杠来挺狠的,烧刀子才三十文一斤。
三斤烧刀子能蒸馏出一斤酒精来。
他装的一瓶酒精就只有半斤。
“给我尝一口。”杜修竹说。
鸿博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兑一半的水。”
说完,他就继续埋头帮他拆线。
忙完之后,他果然将自己的酒精瓶子递给杜修竹。
杜修竹没听他的倒出来兑水喝,而是滴了几滴在指尖,然后送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脸就涨红了,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辣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给我一百瓶!”杜修竹说。怪不得江鸿博让他兑水喝呢,感情兑了水就是酒,难怪这东西叫酒精。
“你为什么要在伤口上倒这玩意儿?”他问。
“消毒,杀菌……嗯……也就是说,任何东西上都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这些脏东西是导致伤口发炎化脓的罪魁祸首。
这么多吧,如果一百个人受同样的伤,如果不用酒精就处理伤口,那么可能最后能活二十个人,可是用酒精清理伤口并在清理伤口前给手和各种器具消毒……那么一百个人里,能活下四十多个。
如果处理伤口的医者用我的方法清理缝合伤口,还能再多活十多二十个人。”
鸿博这么说,就很清晰明了了。
就是他这个外行也能听明白。
“兄弟,咱们能合作不,这酒精你长期供应给我。”杜修竹盯着鸿博的眼睛简直热切极了。
“有就卖给你没有我也没招,我一天这么忙,哪儿来的时间给你做酒精。”鸿博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他。
“那先买一百瓶,就是五十斤。”杜修竹道。
鸿博点头:“成,半个月后你上家里来拉。”这事儿回去还得问问嫂子,要不要继续赚杜修竹的钱让嫂子决定。
“我欠你两千两银子了,明日给你送过来。”拆了线,他就该离开了。
鸿博点头,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杜修竹也走了,不过他走的路线跟鸿博不一样。
“嫂子。”鸿博回家之后先去洗漱换了身衣裳才去林晚秋。
林晚秋笑着让他坐下说话:“帮杜修竹拆完线了?”
鸿博点头:“拆完了。”
“怎么样?他的伤口?”
“挺好的,就是难看,我的针法不好,加上有些皮肉也没对齐……”
所以,杜修竹是满身的丑蜈蚣。
“对了,我答应了杜公子,卖给他一百瓶酒精,十两银子一瓶,他还想我们长期供货,我没答应。”
林晚秋:……
好狠的孩子啊!
“烧刀子才三十文一斤吧……”咸鱼上也就七八块钱一斤的医用酒精。
鸿博理所当然地道:“可我们这个法子是独一份儿,除了我们,没谁能弄出酒精来。”
杜修竹,我觉得我二弟说得有道理!
林晚秋吞了了吞口水,这利润,相当于空手套白狼了。
鸿博:“嫂子,我想过了,物以稀为贵,咱们也不能一次给他多了。每次就一百瓶,五十瓶地吊着吧。”
他们家的小二哥好会做生意(阴险)喔!
“好,听你的。”林晚秋答应下来。“只是你要学医,蒸馏酒精这事儿我让别人来接手。”
鸿博不赞同:“不成啊嫂子,万一方子泄露了咱们就没法子靠着酒精挣钱了。
就是买来的奴才也不可靠,谁知道他会不会有说漏嘴的时候。
反正不多,就我来吧。”鸿博道。“制药也是制,制酒精也是制。”
这小财迷,其实以林晚秋的本心,这蒸馏酒精的法子泄露了就泄露了,能改善医疗条件,是好事儿。
不过他们家老二难得这么好的兴致,她就由着他了,这个法子等时机成熟了看看怎么把酒精用于医疗的手段推广出去吧。
(心里的小人儿:说这么多干啥,你就是穷疯了,想借着酒精先捞一笔再说!)
“成,先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这种事儿还是适可而止,毕竟酒精用好了是能救人的东西,咱们不等一直把着方子。”
鸿博点头:“嗯,我知道了嫂子,酒精挣的钱都归你!”鸿博也就是想坑坑杜修竹,也没打算长期将酒精卖高价。
等以后他开了医馆,酒精就得平价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