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以后马车总算是在王府停了下来,东方幼仪不管不顾的就提着裙摆往潇湘馆狂奔。
“本王有那么可怕?”
“啊?”
夜默跳下马,不解的看向自己家的主子,回味过来以后暗暗抱怨:您怎么不可怕了?对于人家王妃一会一个样,一会美男计,一会浓情蜜意,一会冷若冰霜,这谁受得了。
明明内心深处很是鄙夷,却昧着良心嬉皮笑脸:“您……不可怕,就是……有点严厉。”
君临衍挑眉,一脸怀疑。
日上三竿,满树的知了跟疯了一般叽叽喳喳,一路狂奔,惊得花瓣上的蝴蝶蜜蜂展翅高飞,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伶仃作响。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将军府怎么样啊?要不要紧?咱家是不是没了啊?”
东方幼仪刚刚站稳云溪就迫不及待的问东问西,哭红的眼睛还泛着泪花,看得人心疼。
温柔的揉了揉这小丫头的头:“没事,都没事,别担心了。”
以前她落魄的时候,东方家遭遇大难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离她而去,唯独云溪这丫头不离不弃的陪着她,最后还被她牵连。
每每想到这里,东方幼仪的心中都是内疚,这一世尽力弥补才是,该铲除的人绝不心慈手软,该报答的人就要报答。
云溪抬起红肿的眼睛:“小姐……”
东方幼仪看向四周摇摇头,眼中一片为难,现在有些事情后悔已经没用了,她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的一切早已经在悄悄生根发芽。
拍了拍因为哭泣而疲惫的云溪,东方幼仪忍不住问道:“云溪,你……有没有后悔跟着我嫁到四王府?”
只要云溪开口说后悔,只要云溪说想要离开,她都可以送她离去。
谁知这丫头倔强的摇摇头:“云溪,不悔。”
这样的天气一点也不适合伤感,抬头看天,天空湛蓝如洗,低头看地,青草萋萋,繁花似锦。
“明日,去鸳鸯阁,告诉尹画楼项家抓紧时间。”
不敢确定四周还有没有人监视着自己,东方幼仪只能和云溪耳鬓厮磨。
云溪很快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轻轻的点点头。
得到云溪的回答东方幼仪总算是放心了,看今日的情况明日二人的大婚可不会耽搁的,君逸亲口答应为二人准备丰厚的嫁妆,可想而知这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怎么可能让东方婷宜好过呢?
响午时分,东方幼仪宅在潇湘馆的溪水竹亭内,冰冷的大理圆石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杂七杂八的味道让人有些作恶。
云溪悄悄的埋头苦干,到底是没干过这种重口味的活,不消片刻心里面就翻江倒海了。
“小……小姐,这味道。”强行忍着想要恶吐的感觉,云溪痛苦的看着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东方幼仪。
自打那次以后小姐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让人捉摸不透,如今这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更是让人刮目相看,可这草药也太……太让人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