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老头,心里始终顾念几分兄弟之情,贺谨怀两兄弟也去了两趟。村里的人跟老二房大多没什么过节,能来的也都来了,另外就是老二房的一些亲戚。
七月天热,人不能在家久放,灵堂挂好,只留一日时间吊唁,第三日就送下葬了。
送葬时,大金氏那是哭天抢地,瞧着伤心至极,萧青月以为她真的在为自己男人的死而伤心。
可当送葬队伍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后,就见她杵着棍子,飞快的往家去。
到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这两日来吊唁的分子钱,可找了一会却没找到,随即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份子钱是不是你拿走了,你给我交出来,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没名没分的赖在我家,还抢我家钱,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不去死啊?”
她仗着老二房这边人还没全部散去,冲到芬儿的房间门口大喊大叫。
芬儿也不堪示弱,回骂说,“是我拿了,你能怎么样?你算什么东西,以前有我小姨父在,你还能横,我小姨父没了,我看你还怎么横!想要钱,你做白日梦去吧,别说份子钱在我这,就是昨日月芽让人送的补贴钱也在我这。别说我没名没分的话,你倒是有名有份,可家里几个兄弟谁愿意让你管钱?”
“月芽还给你补贴钱了?给你多少?”大金氏停下咒骂问。
同时在想,补贴钱怎么还给双份?
“五十两,这算是老大房私自贴补的,矿上给的还没到。”芬儿没瞒她这事,且还故意说,“过后矿上还会给五十两,这么多钱,你一个铜板都别想沾到。”
听说芬儿那才五十两银子,大金氏顿时疯狂大笑。
尚未全部离去的人见此,都觉得大金氏疯了,男人才死,她竟就这样大笑,方才那伤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
“你拿去就你拿去,老娘不和你计较,也就你家穷的掉锅底样才见钱眼开,几十两银子就让你把的跟个命根子似的,嗤…一家子穷酸样!”
才五十两,还不如她得到的一丢丢多,谁稀罕啊!
大金氏说完就转身出门。
可她说的那些话,却把芬儿给气坏了,要不是她娘按着她,指定下来和大金氏打一架,她这一辈子都被大金氏给坑坏了。
大金氏出了门,又出了院子,有人就问她,“嘿你干啥去?家里这些东西你不收拾了?指着谁帮你呢?”
“芬儿不说她管家?你们有啥事都找她去,老娘不问,你们也别管老娘去哪。”
“嘿……”
来帮忙收拾东西的人想和她吵,却被另个人给拉住了,且说,“你和她说什么,你没觉得她脑子像得了疯病一样么?”
此人一想还真是,要是没疯病,岂会家里死了人还大笑?
大金氏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她,杵着棍子一路往镇上去,凡事遇到她的人,都觉得她今日好像特别开心。
她的确高兴,她有钱了,那个贺霸王还算有点良心,真的给了她五百两,不过是银票,需要她自己去钱庄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