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侍郎只好站着等,等的过程中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小皇帝捧着一本名为《四书解析》的书籍,这是本类似于文章解析方面的工具书,陈侍郎一看乐了,小皇帝连四书里的一些意思都还没搞懂呢,贾丞相还说他有心计手段?他曾听人说明德皇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能给国子监写范文了,这位连明德皇帝尚且比不上,还谈什么心计?
他颇有些不以为然,毕竟猪都不会跑呢,你就说他已经是跑步头名了,这不搞笑么?
这么一想,他淡定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墨小皇帝从书里抬头了,见他嘴角含笑,问,“陈侍郎想到何美事了,这么开心?”
“回皇上,臣在想皇上召臣来是所谓何事。”
“哦…朕还以为陈侍郎想着家里千万两白银就合不拢嘴了呢。”
陈侍郎一听心中咯噔一声。
小皇帝却接着又问,“听说你和康若安不满朕让你们念奏折,不仅如此还对朕亲政有异议?”
陈侍郎,“!!!”
他怎么知道的?他们说话那会就那么几个人在,根本没人有时间来传话啊,这,这小皇帝莫不是真的顺风耳?陈侍郎感觉不好了。
“皇上,臣没有,臣不敢!”反应过来他立刻跪地否认。
“没有啊?”墨小皇帝拖着语气,风轻云淡,可下一刻就随手扔出一沓子东西在陈侍郎面前,不悦的话如那暴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砸下来,“朕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自个一屁股烂账都没擦干净呢,还有脸来质疑朕?朕登基尚未来得及昭告天下,你们这些个人就想给朕搞事情,是觉得朕脾气太好了,还是觉得自个活腻歪了?若是活腻歪了,朕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去天牢,正好和杨侯等人做个伴,免得黄泉路上太寂寞!”
杨侯等人判决以下,不过行刑之日还没到,得等昭告天下的圣旨传出去,才会行刑。
陈侍郎在听到那句烂账时感觉就不好了,在眼神触及到地下的册子时更是眼睛发黑,直接瘫在了地上。
“文泰十八年你从礼部调去户部,礼部是个清闲的地方,捞不到什么油水,你倒还算干净。到了户部开始也还算安生,奈何你家中有位爱财的贤妻,整日念叨你这官当的不如旁人,还说什么当官不致富,不如去种树。
因此每年各地送往京城的盐税、粮税、商税等等你都要插一脚,你倒是聪明,今年动盐税,明年动粮税,一次不动多,少个三千两,你也能把账目给平上。
七年时间你利用官职中饱私囊数额高达两万八千两,按照我朝律例,贪污金额累及过千罢官还银,此生不得入仕,五千以上流放三千里,一万以上头身分家。陈侍郎你自个算算,二万八千两的数目你需要死上几回???”
“皇上,臣有罪,臣该死!”
陈侍郎哭着跪趴在地上,身上的汗早就打湿了他的衣服,瞧着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