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之看了沈亭一眼,又是不禁转过眸子去看程双寒。
却见程双寒颔首,他也只好放开了沈亭。
待到杨清之和程双寒放开了自己,沈亭走上前去,对着紫徽真人道,“紫徽师叔,你莫要担心,我沈亭既然回到七曜门来,自然也没有逃走的道理。”
紫徽真人看了看沈亭,随后回道,“这是正阳的意思,我也没打算为难你,如今你还算是七曜门的弟子,只要你别想着逃走自然都好说。”
他也算是通情达理,没有对沈亭作出什么事情来。不过,他转身却是睨了玉清真人一眼,道,“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
“……”玉清真人面上的表情表示自己很冤枉。
只听玉清真人道,“你现在都在我这儿守着了,我能打什么歪主意?”他一脸无辜,说完这番话,也不等紫徽真人回嘴,他立即扭过头对着沈亭说,“你到我洞府里来。”
紫徽真人这手才刚抬到一半,想指着他回上两句,结果他竟然还不给机会。
最后紫徽真人只能气恼的一挥自己的衣袂,懒得说他。
见玉清真人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沈亭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一旁的程双寒和杨清之面面相觑了一眼,也是跟在了沈亭身后,同时也不敢去看紫徽真人的表情。
沈亭走进玉清真人的洞府里,就见玉清真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玉清真人横了他一眼,“过来,给我跪下!”
虽说沈亭现如今已经是个元婴修士了,可听玉清真人这般一道,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玉清真人的身前。
见他这么老实,玉清真人这气也气不起来,只能道,“你要和那魔修走了,那就跟他待着,回来做什么?”
可他这心底是不气恼,但他的话怎么听上去都像是在生气。
沈亭一听,心里道他家师父果然还是气恼的。
他回道,“我想回来向师父赔罪……锦书与其他的魔修不同,所以我想与他在一起。同时我也想解释清楚,锦书并没有任何的企图,且他从未想过伤了师父,当初只是他没来得及拦住江霁言。”
玉清真人看了沈亭一眼,道,“那夜我确确实实听到他与江霁言的谈话,江霁言道他潜入七曜门来,就是为了要七曜门一干修士的精魄精血,难不成还是我听错了?”
沈亭不可能说是玉清真人听错了,可陆锦书绝不会有那等目的。
他又不好和玉清真人解释,说陆锦书如今有伤在身,不好让旁人知晓,只能打着幌子让那江霁言相信他在七曜门是另有所图的。
他这解释不清楚,单凭他一己之言,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旁人?
玉清真人见他答不上来,叹了一口气道,“你都没办法让我信服,你确定其他人会觉得那陆锦书和其他魔修不同?”
更何况陆锦书是什么身份,就算沈亭有再好的理由,也一样没人相信。
“但锦书的确没打算对七曜门作甚么……”沈亭缓缓说。
他知道玉清真人说的不错,光凭他的说辞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可他不想让别人以为陆锦书就是意图不轨。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想法,当知道他是魔修时,就算他没有,也一样会变成有。”玉清真人打断了沈亭的话,他们正道之士对魔修都是这样的印象,根本就没人会相信沈亭说的。
见沈亭没说话,他又是接着说,“你要与他在一起,那是你的决定,我劝你那也是为了你好,世人对魔道的看法岂是你三言两句就能化解的了?你如今好不容易修到了元婴,又是天灵根,以后自是不可限量,为何要把自己毕生都搭在一个魔修身上?”
“可是我想与他在一起。”沈亭知道玉清真人说的都对,但是他就只是想要和陆锦书在一起。
他当初会作出那样的选择,也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那就是他想待在陆锦书身边。
其实他这次回来,也没有奢望自己能够说服任何人,他也不过是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罢了。
玉清真人也知道沈亭这是认了死理,他颔了颔首,颇有些无奈的道,“好,可以说他对七曜门没有半点企图,但你又怎么晓得他和其他魔修不同?他之前做过什么你清不清楚?”
此前的陆锦书是个什么样子的,沈亭知不知道,他怎么能够那么确信陆锦书就是与其他魔修不同?
因此他就怕沈亭太过武断了。
只听玉清真人又是说了,“不过,他救过你,并且也不真的想要我的命这也是事实,要作出如何判断那便是你自个儿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想你看清楚一些。”
依照陆锦书的修为,那天晚上陆锦书若真的想要他的命,绝对不可能还让他回到七曜门来把他陆锦书的身份揭穿。
正因为如此,玉清真人也不否认陆锦书有好的一面,但他就怕那是陆锦书的阴谋诡计,所以还是得沈亭自己作出判断。
沈亭也清楚玉清真人的良苦用心,也深知他话中的道理。的确以他沈亭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世人对魔修的印象,玉清真人这是在提点他。
可他还是相信,陆锦书决计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晓了师父的用意,一定谨记于心。”沈亭应道。
玉清真人颔了颔首,沈亭能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所幸的是,他此前只是给予了沈亭一般的双修功法,也没让沈亭选择双修功法,要不然沈亭若是选择了什么顶阶的双修功法,那还得了了?
“你知晓就好,先起来罢……”一边说着,玉清真人站起身来,就是要将沈亭给扶起来。
可他刚抓住了沈亭的手腕,却是一惊,“这是什么?”
“什么?”沈亭茫然的看着玉清真人,不知他是怎么了,为何这样一惊一乍的。
因为沈亭如今正跪着,玉清真人从上往下正巧可以看到他颈窝旁边的一处印记……他指着沈亭的衣襟,有些颤抖的道,“这是什么……”
沈亭不知玉清真人说的什么,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玉清真人伸手将他衣襟扒开,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沈亭的颈窝靠近锁骨那儿的确就是有一处印记。
一看到这个印记,玉清真人就有些晕了。
“师父!”沈亭见状,连忙扶住了玉清真人,他压根不知道玉清真人看到了什么。
玉清真人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给沈亭的双修功法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印记,可沈亭身上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
见玉清真人一下子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沈亭赶忙起身问道,“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我没事……”玉清真人缓了缓,随后才抬起眸子来,看着沈亭,“你老是告诉我,你和陆锦书是不是……”顿了顿,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晃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们俩是不是又修了什么双修功法?”
不搞清楚的话,他觉得自己要郁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