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写着‘不敢苟同’,态度傲慢。
“看来十遍太少了,抄二十遍!”他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这个男人越来越讨厌了!
江代欢忍着脾气,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占了他一半的桌子。
“你自己说的十遍!”她只认这十遍,抄完她就走!
他的御案很大,左右两边整齐堆放着奏章,她埋首在两堆奏折中间。
皇帝‘办公’的地方她用来抄书,她也太有面子了!
江代欢以为抄着挺容易的,却原来这么累,她的手腕都要断了。
她甩了甩手腕丢给他看,“喏!抄完了!”
“看透每一句的意思了吗?”他目不斜视问。
这种谬论她根本不会过脑子的好吗?
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没关系,反正每天十遍,迟早会记住。”他还是轻飘飘的道。
“容岫!”江代欢咬牙切齿叫他的名字。
“妇德,不必才明绝异;妇言,不必辩口利辞。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这几句牢牢记住,以后要时刻拿出来反省反省自身。”
他还真拿凡间的那一套来管教她,江代欢心中暗道:他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不干脆投胎当个女人得了!
还没有人能管住她呢!江代欢将纸笔丢在一边头也不回、光明正大的走了。
*
夜幕降临,暮夏一过,晚上的星星便少了许多。
寂静的宫城里,灯光幽微。
一只白狸顺着墙埂,跟着一个人绕过条条宫道,最后停留在一处雍容的宫殿门口。
她跟的这个人正是柳昌黎,而他停留的位置恰好是荣华宫。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了,他该出宫了才对,然而此时他却还在宫中。
江代欢悄悄跟着他,他没有发现。
她只见柳昌黎目光深沉朝紧闭的宫门里望了片刻,接着转身,在一排排树影中隐去了身影。
江代欢还不清楚他是何意,正疑惑他要去哪儿。
这时只见一道与暗夜颜色极为相似的身影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跃出来,动作敏捷、一气呵成落在了荣华宫琉璃瓦顶上。
太快了,她只看到了一眼,他又消失了,应该是潜入了荣华宫里。
那是柳昌黎?
他褪下了他那身绯色官服,里面穿了一身夜行衣。
只以为他是个人界会查案的书生,没想到他还有那么高的武功。
他已经将目标锁定了荣华宫,将凶手定位在了谢贵妃身上。
只是现在的谢贵妃身份地位特殊,他要请旨查办势必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即便他对后宫了解不多,但凭他多方探查也发现了最近谢贵妃有些反常。
荣华宫的大门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时常紧闭,夜里的灯光也比其他宫要暗沉些。
堂堂贵妃居所,不见富丽堂皇,倒是让人觉得寒气森森。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此处有妖邪之气。
这件案子本就蹊跷,正大光明查有许多内情都查不到。
虽然审查司司正深夜潜入贵妃宫里是大罪,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查探荣华宫到底有什么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