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注视着穆云宇的双眸，一字一字地问道，“所以，你可以告诉我，这四年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吗？”
偌大的餐厅里，一片死寂。
穆云宇静静地看着顾小言，一言不发。
顾小言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继而想到了这四年来可能是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于是心情更加忐忑了。
她最害怕的，无非就是……
“没关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的。”顾小言睁大了眼眸，似乎想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还握了握拳。
穆云宇心想，他也想知道，她这四年来发生的一点一滴，一件小事他都不想错过。
但是谁来告诉他呢？
“慢慢跟你说，好不好？”穆云宇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道。
闻言，顾小言点了点头，“好。”
只要他能告诉她，推迟到晚上也没关系。
每天睡觉前，她钻入他怀里，听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讲着他们的过往，似乎也很让人动心。
这样想着，顾小言的脸稍稍红了红。
“那，绵绵那边，我要不要跟他道歉呀？”顾小言看着穆云宇问道，她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到底该不该道歉。
“小言，这不是你该道歉的事情，忘记他，是因为你认识他太晚了。绵绵没有怪你，你也不用怪自己，知道吗啊？”穆云宇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听了他的话，顾小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情终于是明朗了一些。
“来，多吃点。”穆云宇将她安抚好，于是又给她夹了一点菜，看着她一点一点慢慢吃完碗里的东西，这才罢手，牵着她出了餐厅。
见他们出来，封可希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我没事。”顾小言朝他们摇了摇头，视线一一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她看见了彭宇墨和封可希的担心，也看见了张妈和刘管家对自己的关切，最后是顾绵绵，他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既有担心，又有些不安。
她被穆云宇握在手心里的手紧了紧，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抬脚来到了顾绵绵面前。
“绵绵。”她郑重地叫了他一声。
“嗯，妈妈。”顾绵绵点了点头，认真地回视着她。
“我知道被人忘记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领养你，但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吸引我的地方，抑或者是我了解了你的什么闪光点，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将你收养。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我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但之后和你相处的每个瞬间，一点一滴，我都会用自己的脑袋记住，不会再轻易忘记。这样可以吗？”
顾绵绵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顾小言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愣了半晌才呆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妈妈。”
见状，顾小言终于松了口气，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转头看向穆云宇，眼神是轻松的，高兴的，少了很多之前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