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董点点头,说自己认识个姓蒋的朋友,在铜锣湾开了家邪术店,开业时还邀请自己去剪裁了呢,刚好可以让他帮忙,于是他就以短信形式,告诉了蒋先生。
我惊愕不已,因为很多父母在失去儿子后,都会伤心的火化,下葬,好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因此很多高人制作‘小鬼蛊’的原料,都是些流产的婴儿,实在没想到,这个黄董竟然把亲生儿子制成邪术。
因为是蒋先生朋友,所以我的心肠软的毛病再次发作,说‘小鬼蛊’可不是宠物,供奉起来需要小心谨慎,一旦出了差错,就会倒大霉,为了使这话更具有说服力,我特意举了几个例子。
蒋先生点头道:“那个黄董我了解,很信风水这一说,这个‘小鬼蛊’你不帮忙弄,他也会找别人。”
我很奇怪:“那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就真的忍心这么折腾?”
蒋先生点根雪茄,深深抽上一口:“生意人有时候只认金钱,他们的眼睛,已经红了。”
我不置可否,蒋先生笑着用夹着雪茄的手,指指我,道:“但你不同,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杨老板,我蒋天养佩服的人不多,而你,就是其中一个。”
既然黄董铁了心要把儿子制作成‘小鬼蛊’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至少在我这里,不会被骗,我答应下来,蒋先生把他手机号给我,离开时还说,会让他单独和我联系,费用上尽量便宜些,毕竟黄董也不容易。
送走蒋先生后,我分别给陈小莲和赵曼发去短信,问制作一个小鬼蛊,大概要多少费用?
几分钟后,陈小莲抢先回过来信息:“嘿嘿,杨老板,我就说嘛,你真是精英,这才多久,又有大生意了,我认识几个高人,专门加持制作邪术,收费也不贵,才三五千港币,我成本价报六千,你那边随便提。”
赵曼回短信时,天都快黑了,她的报价比陈小莲贵很多,是一万港币,由王鬼师父加持制作。
我心想,这个陈小莲,报价总是比其他人低,自从姑妈的事情解决后,也没再坑过人,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回头要调解她和赵曼的矛盾,三个人一起合作,各显神通,啥钱赚不到?
因为蒋先生交代,尽量给这个黄董便宜些,所以暗自决定,和陈小莲合作这笔生意。
晚上九点多钟,我因为太累,都打算洗洗睡了,黄董打来电话,接通后他礼貌的问候:“你好,是杨老板吗?”
我说是,他嘿嘿笑着,确定蒋先生已经把他的事情讲给我后,问大概需要多少钱?我回答说一万港币左右,黄董喜出望外:“谢谢杨老板,我在网上查,人家制作,都得五六万起步,哎,我最近是倒霉到家了,这应该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本以为儿子生下来后,会给我带来好运,没想到也给死了,真是天亡我啊。”
我心想,你要及时签字,儿子能出事吗?但嘴上没讲,好奇的问最近怎么了?
黄董叹了口气,说自己做了几年生意,从没像今年这样,竞标总是被人抢走,老客户也维持不住,本来就雪上加霜,公司还经常发生意外,不是这个员工失恋跳楼,就是那个员工辞职不干,甚至连正在做的几个项目,也毫无起色,钱投进去,全都打了水漂,股票一落千丈,总之是倒霉事都赶一块了,现在公司已经欠下好几百万,要是这个儿子不能带来好运,公司就要宣告破产,黄董抵押的房子什么,也就全没了。
经营邪术这么多年,像他这么倒霉的人,还真是少见,我让他耐心等待,这边联系好了香港高人,会第一时间打去电话。
第二天上午,陈小莲打来电话,说高人兴刚好有时间,让事主空闲时,去那里一趟,我给黄董发去短信,中午正吃小兰帮我订的盒饭,一个头发很乱,面色憔悴的西装男推门进来,自我介绍后,才知道他就是黄董。
黄董三十岁出头,可现在看起来像四五十岁,他怨天尤人的讲了几句后,问我啥时候去找香港高人?
我看了看门口,又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黄董疑惑的望着我:“怎么了杨老板?”
我说没事,你不是要把儿子制作成邪术吗?怎么没带他来?心想难道迷途知返?把儿子给下葬了不成。
黄董回答:“杨老板,我要是抱着尸体满大街跑,那还不得被警官当精神病抓走啊,等到了地方,我会让人送来的。”
我彻底无语,给陈小莲打去电话,她高兴的说自己刚好没事,要过来接我,我连忙拒绝:“你还是把地址说下,我自己打车去吧,你来我非但要报销车费,还得请你打车去。”
陈小莲尴尬的笑了笑:“杨老板这是哪里话,我那不是忘记带钱包了吗,那我把高人兴的地址短信给你,咱们那里回合。”
收到短信后,我把邪术店的事情,简单向小兰交代了下,然后和黄董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来到高人兴所住的木屋前,车费是黄董付的,他这种人,即便是没钱,也不会掉身价的,因此我也没客气。
在门口等待时,赵曼打来电话,问我小鬼还制作不了?我撒谎说那是帮朋友问的,他现在也没回复,估计是不做了吧,赵曼很失望,挂断后黄董看着我:“杨老板,什么做不做?难道不还拉皮条不成?”
我哭笑不得,摇头刚要说什么,一辆出租车停在马路旁,陈小莲从车上下来后,朝我招手,大喊:“杨老板,你来一下,我这…哎,出门太急,钱包给忘记带了。”
我差点吐血,付完钱后,陈小莲尴尬的道歉:“哎,真是不好意思啊杨老板,我这给忘记带了,你看看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我把眼睛一瞪:“你没老年痴呆吧?每次和我单独出来,都忘记带钱包?”
敲了几下门,高人兴把门打开,请我们进屋后,各自倒了杯水,我向黄董介绍,他客气的要和高人兴握手,我以为这会惹高人兴生气,没想到他笑着接受,我问黄董,说现在能把你儿子带来了吧?
黄董点点头,打了通电话,十几分钟后,一辆皮卡停在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把个一米长的冰箱抬到屋里,等他们走后,黄董把冰箱打开,我倒抽了口凉气,里面有一具婴儿的尸体,身体表面,结了一层冰霜。
黄董把婴儿尸体抱出来,交给高人兴,说:“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医院弄出来的,为了防止尸体腐烂,还特意冻在了冰柜里。”
他说的很轻松,可我却觉得头皮发麻,一位父亲,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高人兴面色冷峻的接过婴儿尸体,来到侧卧,弄了一盆子热水,把婴儿尸体放了进去,几分钟后,又用铁架子,把尸体取出来,放于身前,盘腿坐下,取出骷髅头,摆在面前。
高人兴咬破中指,点了滴血在骷髅头眉心,又拿过来支点燃的蜡烛,放在尸体下颚方向,开始烘烤,没多久,婴儿下颚开始流出黄黑色的尸油,高人兴连忙拿开蜡烛,用透明的小瓶子去接,直到滴完为止。
高人兴把婴儿尸体放下,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这个举动令我惊讶不已,问这就做完了吗?
陈小莲回答:“当然没有,高人需要把尸油,放在法坛上念诵咒语,加持一个星期左右,然后制作法相,浸泡在尸油里,就可以了。”
黄董很惊讶:“啊?一星期?杨老板,那我岂不是已经睡大街了吗?能不能快点啊…”
我刚打算说这是施法的经过,不能走捷径,陈小莲抢先开口道:“当然能啊,你可以多付两千,弄个加急版的。”
我彻底无语,这怎么跟办身份证一样,还能加急?显然是她在坑钱,陈小莲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杨老板,高人如果过快加持,那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法力,甚至找别人来帮忙,两千块并不算多。”
我看了下黄董,他满脸委屈,说那就多付两千吧,我恨得牙根痒痒,陈小莲啊陈小莲,真是他妈狗改不了吃屎,没了姑妈,她照样坑人!
陈小莲收了钱后,和高人兴讲了几句话,然后对我们说:“高人说了,加急版的要等一天,让咱们明天上午来。”
回答家里,我开始担心,这个黄董,可别把加急费这茬,给蒋先生说了,那我真是没脸见他了。
第二天黄董一大早就打来电话,我和他打车在高人兴住所回合,高人兴已经把‘小鬼蛊’制作好了,据他描述,昨天叫了另外两个高人帮忙,才算连夜加持出来。
这个‘小鬼蛊’和别的不同,被设计成了个吊坠模样,透明框里,有黄黑色的尸油,其中浸泡着个婴儿法相,高人兴指着他说:“平日里多供奉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