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问:“怎么会更严重了?”
黄母惊慌失措:“我儿子,他…他不停的呕血…我都擦了老半天了,他会不会出事啊杨老板,我…”
话筒里传来黄母焦急声音:“儿子,儿子你醒了,你去哪里?”
我着急的问黄先生怎么样了?黄母回答:“杨老板,我儿子冲出屋了,我先挂啦啊。”
我急的不行,敲开高人火的房门,他听完后哈哈大笑,轻松的说:“这就没错了,走,去他家。”
来到黄先生家,是黄母帮忙开的门,她满脸感激,帮我们倒了两杯水,然后指着屋子:“我儿子刚才忽然起床,跑到厕所呕吐阵后,恢复了意识,他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可身体虚弱,正在屋里休息,真是太谢谢你了杨老板。”
高人火笑着说:“谢就不必了,毕竟我们收了钱,就要办事嘛。”
我心想你还真现实,黄母把余下的十二万转来后,我提议去看下黄先生,他见到我后,用胳膊支撑,半坐起身来,憔悴的脸上吃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我坐在床头,示意他可以躺下。
黄先生虚弱的说:“谢谢你杨老板,让我活了下来。”
我指了下高人火,说谢也谢他,高人火哈哈大笑,摇摇头:“我拿钱办事,不提谢字,不过小子,算你福气,有这么好一个妈妈,要不是她坚持供奉‘拉胡邪术’你后果不堪设想。”
黄先生感激的看了下黄母,黄母点点头,眼圈微微泛红,他握着我的手,讲道:“杨老板,这么一闹,我感悟到了。”
我奇怪的问:“感悟到什么?”
黄先生叹了口气:“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啊,现实生活中,像韩先生这样的背后小人,随处可见,对于这类人,不打交道就行,有时候也可以利用他们的性格,做某些事情,但不用下死手去整,毕竟自己也不敢保证,能不在背后议论别人。”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黄先生接着说:“香港邪术,尽量别沾,像鬼神索取,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旦无法满足,或则得罪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啊,反正社会就这样,你无法改变,干脆就学着适应,通过香港邪术去挣扎,非但自不量力,还会惹祸上身!”
我完全赞同,卖了这么多年邪术,像黄先生这样大彻大悟的,还真没见过,更没遇到几个像黄母这样,知书达理的人。
这笔生意抛开给高人火的十万块,我净赚五万,利润不算低,离开时,高人火怕‘拉胡邪术’留在这里出事,因此特意带走。
那阵子我耳旁经常会响起黄先生的这番话,要是人人都和他一样看得开,那将避免多少悲剧?值得庆幸的是,在之后的邪术生涯中,此类人越来越多,到我洗手不干时,已经有相当部分人看透,而经历那件事后,险些丧命的我,更是不敢再碰此类东西…
周一上午,邪术店门庭若市,小兰和娜娜忙的不可开交,我也过去搭把手,十点多才闲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呢,电话响了,备注是‘王宝生’
接通后,我歪着脑袋,用肩膀顶住手机,腾出双手拿水杯,王宝生嘿嘿笑着:“杨哥,最近忙啥呢?都不给我和牛牛打电话,我俩想死你了。”
我刚喝的口水都给吐了出来,小兰和娜娜奇怪望着我,我连忙用手拍打衣服,尴尬的笑了笑。
王宝生问:“什么声音?”
我咳嗽了几声:“没事,你小子这是在开国际玩笑呢?说吧,又有啥生意要和我合作了?”
王宝生说:“杨哥你这是哪里话?我是真的想你,就是打个电话唠会儿。”我哼了声:“那行,要提生意的事,我直接挂电话,唠吧。”
王宝生连忙说:“别别别啊,好吧,是这样的,刚才一个农村来的老伯,自称姓赵,和我说了件事,我虽然帮不上啥忙,但还是答应帮他问问,这不,他一走,我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好奇的问什么事情?王宝生渍了口:“太复杂,我讲不清楚,这样吧,等他下次来,我把你电话告诉他,你们单独聊,行吗?”
我说没问题,刚打算挂,王宝生提醒道:“杨哥,这笔生意怎么说也是我牵的线,你看…好歹给我分几成啊…”
我哭笑不得,说王宝生啊王宝生,你可真是无孔不入,好吧,看在牛牛嫁给你的份上,我给你两成,但你小子可要好好对她,否则饶不了你,王宝生连忙道谢:“我恨不得把心给她,放心吧杨老板。”
下午六点多,我看基本没人进店了,就想先走,去孔女士哪里吃点东西,顺便和她聊聊天,可刚站起来,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坐回去后,接起电话,一个乡下口音很浓的人说:“喂?你是不是挪杨老板了啊?”
我连忙说是,他自称姓赵,我这才知道是赵老伯,告诉他:“宝生和我讲过了,你有事情要找我?”
赵老伯问谁是宝生?我说实体店那个男老板,赵老伯想了下,长‘哦’了声,说:“挪可不是?杨老板啊,你可得救救我儿媳啊,那些和尚道士,都办不成事,我听外地打工的孩子说,市里头流行啥香邪术,还在想呢,那可不是香的吗?市里啥都香,馍也是香馍馍。”
我被这个憨厚赵老伯逗得想笑,说那不叫香邪术,是香港邪术,赵老伯说:“啥?香港,那是啥东西?”
我差点吐血,心想这是原始人吗?说是个地名,赵老伯说哦,又问在哪个省,我说是特别行政区,感觉再继续聊下去,都能当地理老师了,连忙把话题收住,问他儿媳怎么了?
赵老伯这才没继续问我‘奇葩问题’唉声叹气:“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儿媳死活也不去城里啊。”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以为听错了,用手扒拉下脸,重复确认了遍,说:“老伯,你不是来消遣我呢吧?我是邪术代理人,不是搬运工代理人,总不能找些人,八抬大轿强行把你儿媳抬到城里吧,先别说这多不切合实际,即便做了,他不乐意,还会跑回去啊。”
赵老伯有些急了:“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挪样,是一去城里头,她就撞邪啊…”
赵老伯是某省偏远山村的一个老农民(因为此事特殊,所以不打算提及真实地名,但此事轰动一时,时至今日,网上仍能查到线索)他儿子出生时,老婆因为难产而死,他含辛茹苦把儿子抚养长大,供其读书,大学毕业后,成绩优异的儿子,被分配到家国企上班,还遇到了自己的公主,处了三年后便谈婚论嫁。
赵老伯见儿子娶了个市里姑娘,睡觉都合不拢嘴,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在市里举行完婚礼,还要去农村举行一次,可没想到这下出事了…
儿子和儿媳在农村成完婚后,歇了几天,就开车往城里去,可到县里时,儿媳脱掉了外套,赵老伯儿子以为妻子热了,就去开空调,没想到她又脱掉了裤子,他正纳闷呢,妻子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坐在副驾驶位置,呆呆望着前方,机械性的说道:“我不能走,我要回去。”
赵老伯儿子说你开什么玩笑,赶紧把衣服穿上,没想到妻子恶狠狠等着他,那眼神中,尽是怨恨!扑上来掐住他脖子:“带我回去!我让你带我回去!”
赵老伯儿子连忙打方向盘,踩刹车,好在没出啥交通事故,无奈的往回开,刚进村子,妻子就害羞的问:“我怎么没穿衣服啊?”赵老伯奇怪的问你不记得了?她摇摇头,表示刚才像是睡着了,啥印象也没有。
在老家休息了一晚上,竖日上午,赵老伯儿子再次开车回城里,匪夷所思的是,到县城后,妻子再次掐住赵老伯儿子的脖子,大喊大叫:“带我回去,我不能离开,我真的不能离开啊!”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赵老伯沮丧着说:“后来,后来我儿子又开车离开了几次,结果都这样,刚离开村子,儿媳就会发疯,大喊大叫,有一次差点害的我儿子和辆大卡车撞上,后来我儿子做了实验,他自己开车回城里,就没这事,但带上儿媳,就绝对离不开!”
我说:“会不会是你儿子的问题?有没有换其他人开车,带你儿媳妇回城里试试?”
赵老伯说:“怎么没试?我让老李开三轮车送儿媳,结果刚进县城,儿媳就脱光了跳下车,大喊着不能走,哎呀,别提多丢人了,好多人看,老李赶紧用衣服包住她身子,又给拉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根据我贩卖邪术多年的经验,赵老伯儿媳明显是撞邪了,我提出猜测,赵老伯说:“可不是吗?我也这么想,还特意去请了和尚,道士,你猜猜他们怎么说杨老板?”
我胡乱瞎猜:“是不是收了钱不办事,跑路去了?”
赵老伯叹了口气:“这样就好了,我倒是希望他们收了钱跑路,那也犯不着这么害怕!”
我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可听完赵老伯的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赵老伯说,那些道士,和尚,收了钱后,大张旗鼓的施法驱邪,可结果却惊人的相似,全部在半途中吓得面如土色,跪在自己儿媳面前,一个劲儿磕头,嘴里说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然后这些和尚,道士,就逃命似得跑了,把钱也还给赵老伯:“你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呢,这种事情,以后别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