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特别慌张,说:“是…是杨老板吗?”
我刚要说是,话筒那边就传来了一个老婆子的声音:“什么狗屁的杨老板!看他把咱们家折腾的,我看就是杨骗子!电话给我…”
紧跟着,电话里就传来了那老婆子的声音:“骗子!你到底卖给我女婿了个什么东西?我女婿现在疯了!”
我十分惊讶,问怎么回事?老婆子冷哼了声:“怎么回事?你不比我清楚?告诉你,要是不把我女婿治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家里有的是钱。”
我很讨厌她这种口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可马上,她又打来电话,我生气的把他给拉黑,没想到她又换了个新号码给我打,我气的不行,问她到底要怎样?要找事我可不怕,香港宏兴都特么有我兄弟!
老太婆恐吓了我几句,见不起效果,就换了种语气,说:“杨老板,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姓郝,是小康的丈母娘,小康他…他疯了!好像和你卖给他的那个‘人头’有关,你…你能帮帮他吗?不然这个家可就散了。”
我很奇怪,她不是巴不得女儿和小康离婚吗?现在咋这么在乎他了?
我问她小康到底咋回事?郝阿姨回答说电话里讲不清楚,问我有没有时间去深圳一趟,来回路费报销,还附加三千块辛苦费。
我说没问题,挂断电话后,从家里找了个保平安的‘邪术’联系蔡姐,说晚上有事要去趟深圳,现在有时间没,把东西给她,蔡姐说好,拿到‘邪术’后,蔡姐非要问我多少钱,这里头连个灵都没入,全图个心理安慰,我也没好意思收她钱,说下次请我吃饭算了。
当天下午,我就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晚上刚出车站,就联系郝阿姨,她让小康的妻子小李开车来接我,匆忙往小康家赶去。
小康家住在一处比较高档的小区里,家里的装修豪华,标准三居室,郝阿姨见到我后,哀求着要我救救小康,我问她小康咋回事?郝阿姨叹了口气,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指了指床上一个被绑的跟粽子似的小康说:“你自己看吧。”
小康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说:“杨老板,你来了…”
我见小康没疯,只是脑袋上缠了个绷带,就说:“你们绑着他干吗?这不虐待吗?”
郝阿姨叹了口气,说:“他这是没犯病,犯病的时候老吓人了。”
小李给我接了杯水,背对着我,慢慢掀起了衣服,我惊讶的发现,在她的后背上,有条被暗红色鲜血浸透的白色绷带。
我奇怪的问:“这伤口是小康弄的?”
小李点点头,惊恐的说:“这是他拿菜刀给砍的,太可怕了,要不是我妈妈,我都被他给活活砍死了…”
我很惊讶,细问之下,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有天夜里,小李醒来发现,身旁的小康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奇怪的问小康在干吗?小康没有回答,而是躺下继续睡了,第二天小李问起这事,小康说自己没有任何印象。
小李倒也没把这个当回事,可有天夜里,小李迷迷糊糊听到小康在床头对自己说啥,她努力睁开眼睛,见小李侧着身子,直勾勾看着自己!
她吓了一跳,说你干吗呢?大半夜不睡觉吓唬人。
小康却忽然哭了,说:“马上就到了。”
小李不解,问啥马上就到了?小康翻身打起了呼噜,之后的几天,小康总是在半夜,边哭边说‘马上就到了。’可第二天问他,他却啥印象都没有。
有天夜里,小李醒来发现小康不见了,她以为小康去厕所了,可又睡一觉,小康还是没回来,她急忙起身去找,却见小康在一个他平时供奉‘人头’的房间里,一动不动的站着,小李慢慢走过去,拍了下小李,说你干吗呢?
小康转过身来,迟钝的说:“你见到我儿子了吗?”
小李说儿子不就在屋里吗?小康却自言自语说我儿子丢了,要去找,走回房间又睡着了。
小李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天天弄的太折腾人了,强行把小康拉到医院,做了各种检查,都显示正常,最后医生给开了些安眠定神的药物,说小康是过度劳累,好好休息下就好了。
结果可怕的事情,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
夜里小李梦到有个没有脑袋的人指着自己大骂,说‘为什么不让我找儿子?’之类的话。
她猛然惊醒,见小康举起来一把菜刀,朝着自己狠狠劈来!
人在面临危险时,会条件反射的保护要害位置,小李也不例外,她猛的一下就翻过身来,这一刀狠狠砍在了她后背上,尖叫声惊醒了在侧卧居住的郝阿姨,郝阿姨跑来开灯,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险些吓的昏死过去。
小康疯了似的大喊:“为什么不让我找儿子?为什么!”
小康举刀就要朝小李砍第二刀,郝阿姨急忙抓起来一个大花瓶,狠狠砸了下小康后脑,才算把他给砸晕,又急忙打了120,好在小李后背的那一刀没有伤到内脏,包扎了下便出院了。
郝阿姨并不想这个家庭散了,也就没有报案,而是问小康咋回事?小康把‘慈善蛊’的事情讲了出来,郝阿姨这才联系到了我。
我越来越奇怪,一年前小康说这个丈母娘不看好自己,咋现在处处为他着想?我问小康,说你有没有违反‘慈善蛊’的禁忌?
小康疑惑的问:“啥禁忌?”
我险些吐血,说你脑子被砸坏了吗?就是‘多行善事,勿做坏事!’
小康想了想,说:“随地吐痰算吗?”
我心说就是那慈善家,怕也不敢说自己没随地吐过痰吧…连忙说鸡毛蒜皮的就不算了,小康说那就没有,自己自打供奉开始,就一直遵守禁忌呢。
我见小康不像是骗我,就给赵曼打去电话,把情况反映了下,赵曼说:“很明显,他被慈善家的阴灵缠上了,事主要是没违反禁忌,我以后倒着走!”
我生气的问小康,到底有没有啥事瞒着我,小康一眼无辜,说:“杨老板,我真没瞒着你,你看那供奉‘慈善蛊’的桌上,摆着很多我慈善捐款的证书,我就穷苦出身,咋会去做啥伤天害理的事?”
这几年来,我阅人无数,见小康确实不像撒谎,就又给赵曼打去电话,赵曼奇怪的说:“小鲜肉,要是这样的话,我要联系下香港这边高人问问情况。”
我笑着说:“你打算倒着来还是咋来?”
赵曼死不认账,说:“我啥时候说过倒着走的话?你现在事主家住几天,观察下情况,我这边问问高人。”
我差点没感动哭,每次遇到这种和‘鬼’打交道的事,赵曼总是大方的把‘先锋’拱手相让,挂断电话,我就告诉郝阿姨,说要在这里住几天,观察下小康的情况,另外香港那边,我让朋友帮忙找高人去了,等消息就行。
郝阿姨特别高兴,连声说好,让小李把她住的那间卧室给收拾了下,她和小李还有外孙住一间卧室,小康自己住在一间卧室。
夜里我起床尿尿,经过小康卧室,听到里头传来了阵阵哭声,我好奇的爬在门上,听到小康在里头说:“你们放开我,我要找我的儿子,放开我,求求你们了…”
那晚,我做了个梦,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不错,是熟悉的身影!用种低沉的声音说着‘你终于来了’的话。
在小康家住了两天,我发现他每天晚上都会犯病,白天又好端端的,中午和小李郝阿姨吃饭,我接到赵曼电话,她说自己好说歹说,那位制作‘慈善蛊’的高人才愿意来一趟大陆,但事主要报销来回和吃喝的费用,另外不管事成与不成,都要支付五万块辛苦费。善后成功则另外加付十万块。
我对郝阿姨说,香港那边的朋友已经帮我联系好了高人,但人家轻易不出远门,来大陆除了报销路费吃喝的钱外,要多付七万块辛苦费,另外善后成功,要再付十五万。
郝阿姨爽快的答应下来,说:“只要能让我女婿恢复正常,多少钱都行。”
我更加奇怪,却也没多问,但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会超出我的想象,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我仍然对小康这件事,记忆犹新!
第二天下午,赵曼和高人就到了深圳,跟她来的那位高人,是上次给刘先生落降的那位婆婆,和她们碰面后,小李就着急的开车,把我们带到了家里。
一行人刚到小康家楼下,高人就忽然停住了,说:“好强大的怨气!系那位慈善家的阴灵,发怒的啦!”
赵曼问:“是不是事主违反了禁忌?”
我连忙说不可能,小康不像是在撒谎,高人用浑浊的眼珠看了下我,又看了看赵曼他们,说:“吉位慈善家做了那么多好事,却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怨气太大的啦,虽然可以强行招财,却很难控制的啊,现在吉个情况我也说不好的啦,咱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