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柔怎么也不会想到,图门雪这个傻子居然会杀了自己。这个,自己最看不起的……傻子。
“来人……来人呐……”黄柔发出嘶哑的声音,挣扎着想要起身,外头还有另一个傻子给自己的保镖。
快进来啊,你们这群蠢货!?
白给你们饭吃了,一群蠢物!
黄柔心里暗骂,要起身却被禾欢一脚给踩趴在了地上,禾欢接着补了两刀。
禾欢:“你很幸运,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所以下手生疏了些,招招避开要害。
“你……”
“我们宫花阁杀人各有各的特色,我的特色就是喜欢慢慢凌迟……”禾欢说着,眉宇间有些阴冷地笑意,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里头有好几只黑色软虫在蠕动。
黄柔面色一白,“你……你要做什么?”
莫不是要给自己虫子吃?
然而这并不如她所想的这么简单,禾欢露出的笑容让她后脊一凉。
“这个?放心,这个不是给你吃的,而是……吃你的。”禾欢愉悦地眯了眯眼,一种折磨人的快感油然而生。
不不不不,不行!
黄柔想要拿下自己的面纱,手才抬起来就被一把匕首定在地板上。
纤薄明亮的匕首就那样穿过黄柔的手掌,一抹鲜红在地板上盛开。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和两只脚都未能幸免,像是怕听到她的惨叫声,禾欢还分外“贴心”地给她点了哑穴。
美其名曰,保存体力。
黄柔怕得不行,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源源不断。
我是黄柔啊,图门雪你这个蠢货!她狠狠地瞪着禾欢。
可惜禾欢并不理会,开口说:“对不起,我没有看猎物的脸的习惯,不可以让你打破惯例哦。”
不不不……不是,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能杀我!黄柔在心底疯狂地叫嚣着,一双美目恨不得在禾欢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她心里又一边期盼着外头那些所谓的保镖能意识到不对劲,赶快进来解救自己。
可是,外头根本没有什么动静。黄柔不由得急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期待有什么人从天而降。
禾欢似乎看透她所想,樱唇不屑一抿,“你是在想外面那些家伙怎么不来救你吗?”
黄柔愣了一下,随后转而惊恐。
自己真的这般乌鸦嘴?那群家伙果真是吃软饭的不成?
见她那模样,一脸天真,禾欢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嘴唇抿得更紧了,“这虫子会吃掉你的皮肤,但是它自身会分泌一些粘液,只会让你感觉麻麻的而已,所以不用担心疼。嗯?呵呵。”
禾欢嗤笑一声,拍了拍黄柔的脸蛋。
黄柔面色惨白一片,心脏因为超负荷的恐惧而跳得飞快。她好希望这时候禾欢能认出自己,而不是这般的虐待自己。
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身上被捅的伤口处被什么扒开,而后不被塞了一直冰凉的蠕动的小东西钻了进去。
随后就是一阵被啃咬的刺痛,每个伤口都传来这般折磨,黄柔动又动不了,只得流着泪。
禾欢见此,噗嗤一笑。
“啊,看来是一个胆小鬼呢。”她轻轻的感叹,又在伤口处加了一把地板上的灰尘,细小的颗粒就这样落到红白的肉上,黄柔打了个哆嗦。
这个…这个傻子,她怎么能!?
不对,不能再叫这个家伙傻子了,应该叫她疯子。
见黄柔眼中的恨意只增不减,禾欢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快意,杀人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啊!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脱离宫花阁呢,这么舒服又来钱的工作,世间难寻!
想着,禾欢眼中迅速染上一种莫名的癫狂,她止不住兴奋的颤栗,那种看到别人痛苦的快意,是何等的仙境?
黄柔已经被麻痹的意识涣散,然而那种被动物钻入皮肉的蠕动感还是清晰的存在的,无论自己有意识与否,那种感觉犹存。
“舒服吗?”禾欢笑着问,细眉轻挑,带着快意和得意,她凑近黄柔耳畔,兴奋地说:“这是雇主希望的哦,你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雇我那个人吧?你若是记恨错了,那我日后投胎岂不是麻烦了?”
黄柔半眯着眼睛,已经看不清禾欢的面容,可她的话却清晰得很。
雇主?
是……王老板?
这可能是那胆小如鼠的男人迈出的今生最勇敢的一步吧?哈哈。黄柔在心底嘲笑着。
“不过这些痛苦也是你自作自受。”禾欢撇嘴,细眉轻蹙,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作死呢?有的男人,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罢了,上位的工具也罢,发泄的工具也罢,可笑的是,有的人甚至连被当做工具的自觉都没有。”
禾欢说着,转动着手中的火把,眼里闪着一簇名为变态的火焰。
黄柔方才还沉浸在禾欢的话里,没有看到禾欢的反常,只是猜测到禾欢其实早就意识到南禹安对她的只是利用,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那个假皇后要动图门一族的时候,他采取的是默认。
多么可笑的感情,多么可笑的图门雪。如今竟还抱着对南禹安的幻想,水泠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南禹安根本不爱图门雪。是图门雪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忠诚”地替他铺平了未来的道路。
可惜啊,南禹安最终还是走了那一步。就算那时黄柔已经被换了脸皮,可听到这一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得意,她忍不住道:看吧图门雪,我的猜测是对的,你就是个蠢的。
正游想着,足部忽的一凉,黄柔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阵锥心的灼痛从脚底板传至全身。
她低眼一看,禾欢将火把狠狠地抵在自己的脚底板上,甚至狠狠地转了两圈,好似要把她的脚底板捅穿一般。更令皇后惊恐的是,禾欢眼里的癫狂。
这个人简直就是疯了!黄柔在心里咆哮道。
王老板会下这种命令她是不信的,因为对方胆小如鼠还老实,他肯定只吩咐了将自己杀死,而不是如此不堪的折磨。
这才是图门雪的真面目吧?
烫了一只脚似乎并不让禾欢满意,她很快将火把移向另一只完好的玉足。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黄柔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迷迷糊糊间,解释动物钻入皮肤的酸疼感和一阵一阵的灼伤感。
自己不该死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一句话。
雨还在下,禾欢已经收拾好了,抬着红伞出了破庙。庭院里躺着七八个人,各个皆北一剑封喉,血似乎都已经流干,大雨将伤口冲刷成白色。
禾欢抿紧唇,眼神轻轻扫过一眼地上的尸体,嘴唇慢慢翘起,似乎对自己的做派很满意。
她回到潇湘院时,雨势渐小,像是快雨过天晴了。
只是还没进门,她眼角就瞥到一脸看好戏的容羽。
禾欢皱了皱眉,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容羽,刚杀完人的充实感还在体内,让她多了些底气。
容羽靠在树上,身边摆着刚刚收回来的盆栽。她似乎闻到什么,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嘴角轻蔑:“已经饥渴到去烤人了?”
“只是去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家伙罢了。”禾欢淡淡地说,她直面容羽的轻蔑,亦反击道:“倒是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我?”容羽似乎听到了笑话,“我要做什么呢?我的马脚暴露了吗?”
见她如此,禾欢甚至笑出了声,看来沐潇湘也不是真的很信任和喜欢容羽嘛。
也亏得容羽还如此,真是傻得可以。
容羽微微敛了些笑意,眼中多了寒色,“你是什么意思呢?”
“你每天晚上不睡觉,是去做什么呀?”忽然,禾欢“天真”地问。
她以为这事儿瞒得好,其实禾欢早有关注。
霜花小宫主到来的那一天她没有让沐潇湘和自己意思睡,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想要沐潇湘看到已经“消失”的容羽。
禾欢在门内观察了许久,沐潇湘没有回来,而是一直在容羽的房间里,看来她还是天真的认为对方只是去茅厕了而已。
然而容羽一夜未归,沐潇湘在她的房间里等了很长一段体会,终于明白,容羽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东西。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沐潇湘才神情怏怏地从容羽房间里找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树上眯了一会儿。
容羽听到禾欢这话,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眼中一抹暗芒。
她知道沐潇湘的性子,沐潇湘可以忍受自己身边的人目的不单纯,可是在目的达到期间绝不能背叛,必须对沐潇湘有绝对的忠诚。
正因为如此,沐潇湘多的是一堆忠心的宫女太监,身边却可怜的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如果,左苓的师傅算的话,那左苓勉为其难的有一个朋友。
可惜,有的人已经死了。
“至少,我对她是绝对的忠诚。”容羽看了禾欢一眼,心里的不适感方才稍稍疏解,“你既然还为宫花阁做事,那岂不是可惜仰仗宫花阁的情面进入皇宫?何必绕了这么大一圈,来到她的身边?”
禾欢眸光一凛,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看了容羽一眼。
是呢,自己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