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躲到了妇人身后,道:“没有哦,你来的时候就有了呢。”
什么?!
言铃颜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拥有紫蓝色眸子的男人,看他坏心眼的眸子肯定是他逃不过的。
好半天,妇人向她解释了什么是相思印。
原来相思印是一种咒术,它有两个用处。一是让人爱上自己的,另一个是宣誓主权。
如有爱而不得的人,用相思印将那人的心引到自己身上。不过这咒术是有危险的,如果中咒术的那个人对下咒的那个人抗拒到极点,那中咒术的人,身体会越来越弱,最后吐血而亡。
而它的另一个用处,不过是两个相爱的人互相下的咒,外人若觊觎于其中一人,那咒印便是在宣誓那人的所属有人,外人不得觊觎。
言铃颜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这咒术好生霸道。
难道自己……要装做喜欢那个人不成?
妇人看了眼那咒,而后说:“是个‘萧’字,下咒的人姓萧,所以是个萧字。”
言铃颜想了一会儿,而后更是觉得不得了。名字里有“萧”字,又是蓝紫色的眸子。这样的特征,她知道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汜朝摄政王萧黎渊,那个“活阎王”。
她急急握住妇人的手,“大娘,有没有什么既不喜欢上那个人也不用死去的方法呀?”
对那个人,她真的不敢提起兴趣啊,可自己也不想死的说。
妇人道:“有。”
言铃颜惊喜:“什么?”
“找下咒的人解开就是了。”小包子再次接口。
言铃颜抽抽嘴角,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随后,妇人带言铃颜去集市上采购了所有的人。妇人看言铃颜买的东西都有好几车,开始怀疑言铃颜的身份。
言铃颜瞅着危险,只能编谎说自己是某个大山寨的厨房丫头,此次出来不过是为了帮寨里采购一番。那妇人听罢,这才放下了警惕。
言铃颜想,如果自己说自己是水麟国的人,还是敌人主帅的老婆,那自己肯定是不要命的。
来之前翼聆可是提醒过她,天汜边境的村民尤其讨厌水麟国的人。
至于原因,谁都是清楚的。
水麟国给他们带来了战争,灾难。他们对水麟,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随后,言铃颜妇人为自己借来的牛车上路了。
回到水麟军营,已经是半夜,所有人睡熟了。而言铃颜,也已经是累得直想躺下。
军营旁有一颗大树,树叶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夜里有些诡异。
此时,隐匿在树间的翼聆感觉到异动,顿时提起了警惕,飞身下了树。
言铃颜感觉身后一凉,顾不得身子酸痛便起身迎战。
迎之间,她扯下了翼聆腰间的鞭子。用上了顺手的武器,她倒是如鱼得水,但翼聆被打得步步后退。
“就这点本事?”言铃颜低声嗤笑。
一道鞭风扫过,翼聆的衣衫被那风起划开了一道口子,胸口火辣辣的疼痛。
翼聆闻着声音熟悉,道:“是娘娘吗?”
言铃颜闻言将鞭子往腰间一收,而后道:“是我,大半夜的看不清,方才没有伤着吧?”
“没,娘娘你回来便好。”翼聆似乎松了口气一般,口气里有些莫名的惊喜。
言铃颜没有听出来翼聆的不同,看了看四周,而后道:“红袖那小妮子肯定去睡了吧,不然本宫回来她肯定是要扑上来的。”
“娘娘……”说到红袖,翼聆便是深深愧疚。
“怎么了?”言铃颜转身,鼻尖却被滴上了一抹冰凉液体。
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那种令人作呕又让人兴奋的讨厌味道。
翼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言铃颜抬头的瞬间,那种冰冷地杀气便散开,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见言铃颜的上方树枝,只着亵衣的红袖被吊着,两只手被两根粗硬的麻绳摩擦得破了皮,却还是吊着那一残破的躯体。
红袖的身上,还遍布着触目惊心的鞭子伤痕,一道一道,都是鲜血横流。
边境的也要冷得让人发抖,红袖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
她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言铃颜的面上,冰冷地透着对主人的思念和担忧。让言铃颜的心,是一阵酸涩闷痛。
另一处的某人笔下一顿,心口也随之是闷痛。而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不太适应被相思印控制的感觉。
“红袖!”言铃颜叫了一声。
“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拿…也…也没…诋毁侧妃娘娘……奴婢…奴婢冤枉……”而后,头一歪,人再次陷入昏迷。
言铃颜冷冷地看着红袖,声音如同冰块一般:“谁做的?”
翼聆大感不妙,急忙要上去将红袖放下来。
言铃颜拦住他,冷眼似乎欲要将人冻住,“谁做的?”
“……杨侧妃姐妹。”翼聆低下头。
言铃颜冷冷一笑,“很好。”
而后,她转身朝着那顶华贵的营帐走去。
翼聆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倔强却又冰冷的坚强,似乎一柄锋刃,让人不敢心疼。
随后,翼聆在红袖的下方跪下了。
她让自己做的事,自己没有做到,该罚。
夏斐出来见到这场景,叹了口气,而后也在翼聆边上跪下。
翼聆要说什么,夏斐却摇了摇头。“为父能做的,便是救活头顶上这位姑娘,不然一辈子良心难安。”
话说言铃颜接近那帐子,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昏昏欲睡,一见到言铃颜,一股凉意直达心底,让二人一个激灵。
两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被言铃颜一鞭子给甩了出去。
营帐里头的杨子姝正是熟睡,被吹进来的冷风打得激灵,一下便醒了。而床边站着一个黑影,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来呃……”她话还没说完,言铃颜便扼住了她的喉咙。
由着烛光,她这才看清扼住自己的已经死去的言铃颜。满目的恐惧,浑身颤抖。
“我不犯你,为何屡次犯我?”言铃颜问,手上力道在一点点加重。
“没…我没…呃……”
杨子姝想要挣扎,可无奈不是练家子,平时也就是拿拿绣花针而已,力道着实不及言铃颜半分之一。
言铃颜继续道:“在太子府一是,来的路上你同杨小妹将我丢入湖底我可以不计较,我去采购你派人刺杀,害我落到悬崖下我也不计较,为何,你连一个一个丫头都不放过?杨子姝,你到底要我怎样?”
“放…放手……”杨子姝挣扎着,面目通红。
言铃颜抿紧唇,扼着杨子姝便出了营帐,迎面碰上正赶来的路子彦同杨小妹。
路子彦喝道:“疯妇,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子姝!”
“呵。”言铃颜冷冷一笑,手中便一一甩,将躲在路子彦身后的杨小妹给卷了出来。
“本宫要讨债,她们做了什么,难道太子殿下不清楚么?本宫原以为,之前的警告已经够清楚的了,看来,还是有人耳大逆风,不懂人话。今日,本宫便来立一立本宫的规矩。”
路子彦愣了一下,这才记起言铃颜说过不许碰红袖那丫头。而之前属下来禀报说言铃颜落下山崖,他才任由红袖被杨子姝姐妹欺负,却不想,言铃颜还是活的。
可就算如此,言铃颜也不能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
而此之间,言铃颜已经一手扼着杨子姝,另一只手用鞭子拖着杨小妹走到了那大树底下。
由于这番喧闹,已经歇息的将士们已经被吵醒,一个个不由自主跟在言铃颜身后。
言铃颜将杨子姝同杨小妹一丢,两个娇弱美人便被狠狠砸在树上。
路子彦挤开人群,见着树底下跪着的夏斐父子二人,又是一愣。
眼瞧着言铃颜又要动手,路子彦狠声道:“言铃颜,够了!”
“不够!怎么会够?”言铃颜说着,又用鞭子将打算装晕的杨子姝姐妹二人甩起。
杨子姝姐妹二人睁开眼,看着自己被这么多人围观,又被言铃颜如此教训,面子已经是丢得不知何处。
杨小妹性子泼辣,如此一激,自然是要反抗的。她大叫着,要同言铃颜拼命一般冲上去,然而言铃颜一脚便把她又踹回原位。
杨子姝不像杨小妹那般冲动,把目光投向路子彦,泪光盈盈。“殿下,救救妾身,姐姐疯了……”
“言铃颜,子姝她们也是无心的,再说红袖也是有错在先,受过又何不对?”路子彦再次出声。
他想要上前去将杨子姝姐妹二人扶起,却被言铃颜一鞭风给退了回去。
“你……”路子彦气结。
翼聆松了口气,幸好言铃颜没有伤了路子彦,不然必然要受断头之过。
言铃颜懂得力道,自然不想再理会路子彦。而是看向树上的红袖,酸涩而又恼怒。
而后,言铃颜对杨子姝姐妹命令道:“你们,将她放下来。”
“什么?!不可能!言铃颜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杨小妹尖叫一声,就向言铃颜冲来。
言铃颜甩起鞭子,狠狠落在杨小妹脚踝处,杨小妹狠狠摔在了言铃颜脚边。
“贱人,你……”杨子姝也站了起来。
言铃颜又是一鞭子将杨小妹送到了杨子姝脚边,冷声道:“将她放下来,我不想说第三遍。对于不听话的人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听话,你想尝一尝这滋味吗?”
杨子姝当即吓白了小脸,那森冷语气,让她止不住一寒。她现在忽然相信,言铃颜说到做到。
而后,杨子姝同杨小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爬树。
两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便这样爬树,树皮粗糙,很快两人娇嫩的手掌便被磨破。
言铃颜吩咐了不许人帮忙,路子彦也只是沉默,二人只有忍着这口怨气,努力的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