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谢芷若的百般阻挠下,谢言轩没有进席家。
谢芷若在小厮的带路下,将小黑送回给席夫人,便问了侧门的路,偷偷溜了出去,马车也不管了。
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谢言轩见人还没有出来,便问了一声守在门口的小厮。
“刚进去的小丫头呢?”
小厮回:“你说谢姑娘呀!她将猫送给我们夫人以后就直接从侧门走了。”
谢言轩双眼微眯,心里暗道: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没有这么乖巧听话,他还真被她骗了。
没逮到那个丫头片子,他也只能先回去了。
到了顾家,谢言轩将顾乘风叫了进来,手里描绘出两幅画,一幅才画了一半。
顾乘风直接走到他身侧,朝着宣纸上看了过去。
是今日看到的那位姑娘。
“师父,您画这姑娘是做什么?”顾乘风看了一眼认真作画的谢言轩。
“小丫头片子刚才跑了,你找人帮我找找她现在藏在了哪里。”说着,谢言轩手里的毛笔一顿,墨水晕染出一块小黑点。
他迅速将拿着毛笔的手抬了起来,放到旁边的笔搁上,将刚才重新画的话从旁边晾着的桌子上拿了起来,递到顾乘风手里。
“找那丫头片子的时候,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位姑娘?”
顾乘风伸手将画接了过来,准备卷起来,眼睛看到画里的人,一愣,半响抬起头看向谢言轩,见他还在认真画着那幅画。
“师父,你怎么认识这姑娘的?”
听着顾乘风的口气,便知道他也认识这姑娘了。
这倒是也不奇怪,毕竟慕司卿认识。顾乘风与慕司卿的关系,即便是当年他来京城带走江澜的时候便有所耳闻了。
“我刚到京城的时候,身上没了银两,是这位姑娘给了买了一笼小笼包吃。”说着,谢言轩将毛笔抬起,看向顾乘风问:“听你口气,你认识?”
他决口不提慕司卿认识,但是不告诉他这件事情。
“认识,江澜跟她关系很好。”顾乘风道。
“嗯?”谢言轩将手里的毛笔再次搁在笔搁上,不再继续画了。
“江澜还认识她?”这倒是让谢言轩有些奇怪。
就江澜的性子,那张嘴,他跟她说话,有的时候都能被她气个半死,还有姑娘能跟她关系好?
“是的,当初这姑娘刚开铺子,江澜是她第一位顾客。两人相互的很不错。”
谢言轩疑惑,“这姑娘还会做生意?”
他回想了一下,当初见到唐婉月的时候,给人的印象便是大家闺秀,身上透着清纯的气质。
顾乘风说:“京城最出名的锦绣布庄就是她开的,北市一条衣服铺子也是她的,就连席家现在的产业也是她在打理。”
“席家的产业为什么是她在打理?”谢言轩有些疑惑,看向顾乘风,等着他回答。
“席容喜欢唐婉月,他死之前将席家的家主令牌给了唐婉月。”
谢言轩皱眉,问:“席容死之前?他只是受了点重伤,怎么说死了?”
这话从谢言轩嘴里出来,顾乘风诧异道:“席容之前被人暗杀,箭刺穿了整个心脏。席家葬礼都办了。”
“屁!席容心脏跟普通人长得不一样,他的在右边,那支箭只是刺穿了他的肺,伤了肋骨。”谢言轩笑了笑,“这还是慕司卿找我去给他医治的,你不知道?”
顾乘风整个人都呆愣住,摇了摇头,嘴里轻吐出:“不知道。”
“嘶,慕司卿这事情都不跟你说。以后你跟他玩小心点,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也阴了。”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席容真没死吗?”顾乘风回想回来后听闻的。
席家大张旗鼓地办了葬礼,就连宫里的香妃娘娘都过来吊唁了。
这是假的?
谢言轩转身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温茶,喝了一口,说:“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席容跟慕司卿做了什么交易。”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插了个问题:“乘风,慕司卿是不是对你说的那位姑娘有亲爱方面的意思?”
刚才谢言轩说的内容过多,顾乘风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愣愣道:“应该有。”
“啧!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够狠的。”谢言轩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放到桌子上,“席家是京城首富,让一个姑娘打理这么多的产业,京城的权贵不得折腾死这么个小姑娘。”
“她打理得还挺好。”顾乘风走到谢言轩对面坐了下来,说:“她现在给太子在做事情。”
“太子?”谢言轩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顿时明白了。
“原来慕司卿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
“什么主意?”顾乘风问。
谢言轩收起摸下巴的手,扫了一眼顾乘风,眼睛微眯成一条缝隙,“跟你说了你也想不通,别自作烦恼了,席容还活着的事情你先别说出去。”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也别跟我乖徒儿说。”
“好。”顾乘风也知道,这事情要是告诉江澜,说不定她就嘴漏说给唐婉月听了。
谢言轩侧头看了一眼被顾乘风卷起来的画轴,道:“你抽个时间,约一下这位姑娘跟我见个面。”
看着年纪不小,居然能打理好席家那么多产业,看来是个人物。
——
“调查的怎么样了?”
唐婉月正在锦绣布庄检查库存,对之前那四种布料做了个检查,甚至还派人书信去临城询问过那边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但结果是,没有。
这真是奇了怪了。
临城用这样的染布技术这么多年都没碰上,她这儿怎么就碰上了。
也许是她思考的方向有些问题。
“我让别的大夫去看过那三人的病,确实是过敏症状。”刘掌柜回答。
唐婉月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仓库的门口,刘掌柜就站在她的身侧。
阳光晒在两人的身上,将唐婉月的发丝染了金色的光辉。
唐婉月拧着眉头,问:“可有查到是因为什么原因过敏了?”
刘掌柜摇了摇头,“我找了京城几个老大夫去看过,都没调查出来是什么情况。”
“既然没调查出来是因为什么过敏,为何他们断定是因为传了我们做的衣服过敏的?”
突然,唐婉月感觉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