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淑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唐婉月张着的嘴又闭上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阮淑慧见唐婉月一副语言又止的模样,凑到她的耳边,道:“月儿,今早我看见你被窝里藏了一个男人。”
她活了大半辈子,小鹊那偷偷摸摸的动作她怎么可能没有所察觉到?
阮淑慧看着唐婉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月儿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告诉干娘,干娘帮你琢磨琢磨。怎么干娘也别你多活二十多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感受着头顶温顺的抚摸,唐婉月抬起头看着阮淑慧。
阮淑慧眼角带着几条皱纹,即便这样也无法遮盖住她端庄的五官和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矜贵气质。
唐婉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确实看上了一位男子,他昨夜知道我发烧了,过来照顾了我一夜。不过,我跟他什么也没发生。”
唐婉月激动地抬起头,看着阮淑慧。
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透着和蔼的表情,“我知道。”
要是真发生什么,怎么可能躲在床上还规规矩矩的穿着衣袍。
这也是阮淑慧为什么会跟唐婉月挑明的原因。
“所以,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干娘瞧一瞧?”
唐婉月犹豫了下,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最后又将嘴闭上了。
见着唐婉月犹豫不决,阮淑慧也知道她不想开口,便没再提这件事情,扯开话题道:“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干娘在席府举办生辰宴。你要是有交好的朋友告诉干娘,干娘去递请帖。”
她的生辰?
唐婉月想了想,确实还有两日到冬至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便到了新的一年冬至了。
“干娘,我到时候将名单写了给你。”
去年她的生辰是跟席容一起过得,今年她希望跟那个人一起过。
——
慕司卿一觉睡了,已是傍晚酉时了。
他一坐起来,屋子外面便传来慕三的声音。
“主子,您醒了?”慕三一直在门外候着,刚才听到屋子里有了一丝动静便试探着喊了一声。
“醒了。”慕司卿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拿起架子上的长袍穿上。
慕三推门而入,看向刚起床的慕司卿,将门重新关上,走了过去,道:“主子,东方朔那边有动静了。”
慕司卿系带子的手一顿,道:“他又做了什么事情?”
“他要与马铃结亲。”
马铃,马元洲之女。
朝堂上为数不多的中立官员。
要是东方朔与马铃的婚事成了,那么马元洲便成了东方朔的人。
怕是朝堂上要重新洗一次牌了。
“任重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慕司卿顿了一下,继续手上的动作。
马元洲确实是一位为数不多的重臣,可是唯一的缺点便是爱女,这也被东方朔给拿捏到了把柄。
“那边也刚知道马元洲与东方朔的事情,正在想对策。”
慕司卿将衣袍穿好,冷着一张脸,道:“没有什么对策比让马铃消失更有效了。”
只要这根系着东方朔与马元洲的纽带消失,那么马元洲便不会帮东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