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的确如季言之所猜测的那样。原剧情中,包括季老爷子在内,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季老爷子死于情绪激动引发的中风。
死的时候, 由于恰好没人在家,一生偏心把第三任老婆当成女儿来宠的季老爷子直到尸体发臭腐烂才被发现。
季老爷子死后,季家便开始走下坡路。所谓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特别是从本质上来讲季知西根本就不算季家人。
季老爷子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
可季老爷子死了之后, 季知西又一直待在教育部门这种清水衙门,慢慢的, 前面有家人保驾护航在仕途上顺风顺水的季锦渐渐感受到了许多无形的阻力。
季锦的确和季知西一脉相承的坏,一样的阴险狡诈, 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官场之上,这种人何其多, 一旦对季锦群起而攻之,把柄一找一个准的季锦最终落得一个妻离子散, 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是人为的报应, 也是天意使然。总之恶有恶报,天道好轮回。
这一世,说句很不要脸的话, 季言之本来打算佛系报仇。
也就是说如果季知西、季锦父子俩没犯蠢的话, 季言之会采取慢慢玩死他们的手段。
结果, 估计就连天意也觉得季知西、季锦父子俩不配被他玩死, 所以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被季明睿这在原剧情中属于路人甲的人物, 给解决掉了。
想到此处, 季言之莫名的想笑。
而事实上, 他那双略显薄凉的狭长丹凤眼里已经充斥着淡淡笑意。
季言之:“季知东同志, 我知道你或许是季家唯一还记挂着生父的人。想必你来这一趟,除了找我谈心以外,应该不会开那个口让我出手拉一把季家才是。”
季知东下意识的摇头。
“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首都季家也不值得我向你开口。”
季言之:“你这话可真够耿直的。只怕那眼中只看得到第三任妻子所出子嗣的季老爷子,听了你这耿直话语,怕是要气得昏过去。”
“已经昏了。”季知东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很爽朗,就好像活得几十年都未有阴霾。“估计现在已经被送往军区医院抢救。”
季言之挑眉,很显然这种喜闻乐见的消息让他心情很好。
而这种好,让季言之在季知东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提出了要不要到他家坐坐的邀请。
季知东自然是想的。
出于对唯一认同的弟弟‘十多年不闻不问’的愧疚,季知东急切的想知道唯一弟弟留下的骨肉这些年的生活到底过得怎么样,所以季言之礼貌性的这么一问,季知东激动无比又迫不及待的道。“可以吗。”
季言之:“……可以。”
要是养大他的阿婆知道,他除了阿婆之外,还有像人的亲戚,一定会高兴的吧!
不知想到什么的季言之悠然一笑,然后便带着季知东和等在学校外的妻儿一起回了四合院。
果不其然,就如他估计琢磨的那样,阿婆见了季知东一家子,特别的为季言之高兴。
当然了,当阿婆知道季家之所以不知道季言之的存在,是因为季知西从中做手脚,导致季知东这位大伯也深受蒙蔽之后,阿婆瞬间丢掉了慈爱,几乎破口大骂道。
“真是狼心狗肺的混球,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可怜我那女婿都死了快二十年了,还背负着薄情寡义不认亲爹的不孝名声。”
“阿婆不要生气。季知西已经被革职检办,而替代明睿身份上大学的季锦,也在个人档案上留下一笔。”
“这也太便宜他了。”想到阳光开朗的季明睿,阿婆一阵叹息:“明睿那小子差点就没大学读了,只在个人档案上记一笔,也太便宜季锦那坏胚子了。”
便宜季锦了吗?
其实并不尽然,个人档案上留下这样一笔,至少此生季锦与官场无缘。
即便季锦有季三姨太这么个奶奶在,后半生可能衣食无忧,但对比原剧情中春风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季老爷子离世才逐渐走下坡路并走向末路的季锦,这世的季锦已经算是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毕竟打蛇打七寸,要一个官迷一辈子都无法走上仕途,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季锦上一世占用替代了祈愿人的身份上了大学而从官运亨通,这一辈子自然也要承受占用代替他人上大学被揭穿后所带来的一系列负面影响。
这是他该得的,不光季言之这么觉得,如刀天意只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吃了饭再走吧。”季言之出言掐断了并不算很愉快的谈话。“要是大伯一家子想留宿,也是有多余的空房间安置的。”
季知东一家子依然没有拒绝季言之的挽留。吃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家常,季知东一家子便在正院的西厢房歇下。
到了第二天,李幺妹早早的准备了数量很大的包子油条,热气腾腾的豆浆用大木桶盛着,与一旁同样用大木桶盛放的稀粥香味儿交织,惹得刚起床的大家喉咙瞬间滑动,咕嘟咕嘟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老李。”
季明睿扛着一口平底的大锅从外跑了进来,“我没迟到吧!”
李保镖停止忙碌的双手,左右看了一下摇头回答:“没有,你早到了。”
季明睿:“……我说老李,你就跟我杠上了是吧。”
李保镖一脸茫然:“季明睿同志,我什么时候跟你杠上了。我说的是事实,现在还没吃早饭,你的的确确没有迟到,而是早到了。”
季明睿:“……我不跟你说,我兄弟呢。”
“先生还在睡觉。”
季明睿将一路抱来的平底锅放下,然后就跟做贼似的,故意放缓脚步,轻手轻脚的往季言之所住的房间走去。
季明睿准备唬季言之一跳。
他敢这么干,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季言之如今和李幺妹还没有同房,并不住在同一间屋子,所以时不时就来这么一出。
不过季明睿显然没有学聪明,每每搞出这样的举动都占不了季言之的便宜,况且是这回。
这不,季明睿刚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口,还来不及推开房门吓唬人呢,就被季言之从里一推房门,砰的一声,脸上带着门印子一下子应声倒地。
季言之:“……还没过年呢,你怎么就跑来行如此大礼?我真的挺受宠若惊啊!”
“你不是休假吗?”
季明睿揉着腮帮,恨恨的爬起问道。
季言之呵然笑了笑:“对啊,是在休假。不过谁规定了休假就一定要睡懒觉?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值得我们好孩子遵守哦。”
季明睿很想竖中指来充分表达自己鄙视之情。不过鉴于这么做,他讨不了好,所以季明睿咬着腮帮子道:“我要吃军盾锅盔。”
季言之默了一下,然后有些神奇的问:“这就是你扛着一口平底锅跑来我家的原因?吃锅盔?”
“锅盔用平底锅做好吃啊!”
季明睿呲了一口白牙,便朝已经招呼季知东一家子和同样住在四合院的保镖们吃早饭的李幺妹喊道。
“弟妹,中午做军盾锅盔呗!”
李幺妹哎了一声作为回答,季言之却笑骂:“谁是你弟妹,别乱攀关系。”
“都姓季,说不得三百年前是一家。”季明睿嬉笑:“李幺妹同志是兄弟你进了户口本上的妻子,我叫弟妹有啥问题?”
季言之懒得再跟季明睿这家伙鬼扯,正好两位堂哥堂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季言之便和季明睿介绍起两位堂哥堂妹。几人连同李幺妹在内,差不多都是同龄人,很快关系就热络了起来。
季知东这位新认的长辈很高兴一双儿女很快就和季言之以及他的朋友相处融洽,以至于刚刚吃完早饭,季老爷子在季三姨太的唆使下,跑来摆长辈的款儿,要求季言之劝阻一下他的朋友不要对他的‘亲三叔’一家赶尽杀绝的时候,季知东首先杠上。
“脸呢?”季知东黑着脸,略感不可思议的反问:“季老爷子,你到底哪里来的脸,要求一个受害者放过害他差点被顶替上大学机会的罪魁祸首的?”
季老爷子可能患有帕金森综合症,因为季知东话一说完,他的身体又在不自觉的颤抖。
他捏着拐杖的手青筋漫布,“显然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毒打不孝子的冲动。
“你叫我季老爷子。”季老爷子很显然忘了昨天在季家的时候,季知东也是这么称呼的,顿时将炮火集中在季知东身上。“你的家教呢,你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就学到连亲生爹妈都不认了?”
“我承认你是我爹。但是我妈,季老爷子,你怕是忘了我妈早就长眠于地下了吧。”季知东依然黑着脸,但是声音却越发的阴寒。“至于为什么叫你季老爷子,昨天我没说吗?我准备今天登报和你公开断绝父子关系,自然该称呼你为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抖得更加的厉害。这时,好像先前都在看戏的季言之补刀道:“还有我爸,大伯记得你登报断绝关系的时候,捎带一下我爸的名字。我想我爸在天之灵的话,也不会想认季老爷子的。”
季老爷子:“你们……简直…”
“不孝嘛!我们知道。”季言之接嘴道:“不过季老爷子怕是不知道不孝上头还有个不慈。不慈不孝的意思,相信不用我说明白,季老爷子应该也知道吧。”
自觉看了一出戏的季明睿这时候举手插言了。
“我听表舅说过,首都季家是标准的泥腿子出生。这不是说阶级反动的话语啊,而是就事论事。也就是说季老爷子他本身没读过什么书,应该不知道不慈不孝并不只是指子女不孝顺。还指…父母不慈,子女可以不孝。”
季知东,季言之这对叔侄外加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季明睿,可真不怕季老爷子被他们气得当场昏厥过去。
实际上季老爷子已经被他们气炸了肝,没有当场昏厥过去,都是因为搀扶着他的季三姨太一直殷勤的给他揉着胸口的关系。
不过也快了,因为季言之已经不耐烦和季老爷子周转说些只能够气人,实际上没什么营养的话。干脆就使用了他作为科研界新星的野蛮权力,将季老爷子‘请’出了四合院,然后再以要研究新型装甲战斗|机的名义,‘躲’进了第一实验室。
也就是那时,一直认为季言之会读书是遗传季知南的季知东才恍惚发现,自己这个刚刚认回的侄儿居然是武器研发方面的大佬。
怪不得,不管在家还是出行,身边都跟了至少三人特|种|兵出生的保镖保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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