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间的事,不是你想就可以达成。
在某些人眼里,他是个绊脚石,不得不除去,否则连睡觉都不能安稳。
他们之所以会好心地放过徐郁,是因为徐郁的手里没有与阳升集团有关的任何事物,而徐郁这个人在徐家基本上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纪念的东西,所以,才得以保住了命。
作者有话要说:
☆、生气的事
从机场的环线下来,徐郁一直没有说话。
徐非也没有刻意找话题,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这段血缘也不会被斩断。
不知过了多久,徐郁将视线从车窗外面收回来,看了一眼身旁开车的徐非,不太确定的问,“哥,妈妈还好吗?”
徐非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粟色的头发,“她很好,一直盼着你回来。”
闻言,徐郁抿了抿唇,又低下了头去。
这孩子一直让徐非心疼。
即使徐非惯于攻于心计,商场上杀伐决断翻手为云,但对于这个唯一被承认的弟弟,他的心中始终保持着一份心疼。
这种心疼从徐郁从英国打来电话时,字里行间对他和母亲的思念开始,便不曾间断过。
“徐郁。”半晌,徐非慢慢开口,“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观,不需要被别人左右。”
对徐郁来说,这已是更大的鼓励和支持。
徐郁点了点头,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徐非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徐郁回家对整个徐家来说是大事。
即使徐显成再怎么不待见这个小儿子,但为了讨妻子的欢心,面对徐郁时,依旧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徐郁显得有点受宠若惊。
他去英国已有五六年,父子俩却从未通过电话。
徐显成拍着徐郁略显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郁,回国之后要好好念书,知道吗?”
徐郁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徐显成的手犹地一僵,随即从他的肩上撤了回来,又对徐非说,“那个叫叶梓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徐非笑了笑,“资助他上大学的人是爸爸你,自然由你安排。”
“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我得亲自跟进,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吧。”徐显成沉吟片刻,做了这个决定。
徐非闻言没有说话,仅是淡淡的点一点头。
叶梓的归宿就在俩父子几句简短的对话中被定下了。
那头傅兰心已经拉着徐郁坐在沙发上了,徐非站在玄关处,看见傅兰心正侧头拭泪,浅灰色的瞳不禁微微一沉。
徐显成自然也看见了,微叹一声,“徐郁回来,最开心的就是你妈妈了。”
徐非单手抄在口袋里,声音听不出情绪,“她对徐郁是疼到了骨子里,徐郁这次回来也不会再回英国了。”
闻言,徐显成一愣,随即点头,笑容有些勉强,“一直呆在国内也不错。”
徐非看了他一眼,然后朝楼上走去。
他晚上有个聚会,现在已经快七点钟了,叶东的电话等一下大概就会打过来了。
徐非回房换了身衣服,才刚拿了钱包钥匙准备出门,叶东的电话就进来了,嚷嚷着他怎么还没有到,就等他一个人了,徐非简短的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下楼的时候刚好遇见徐岚。
他大概也是要出门,身上的衣服是特意挑选过的,头发被吹成了时下流行的发型,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在灯光下愈显迷人。
“大哥。”徐岚看见他,温和的开了口。
徐非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要出门?”
徐岚点点头,笑容有些羞涩,“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实习了,今晚要去见我们实习公司的经理。”
听了这话,徐非表情未变,随口问道,“在哪里见面?”
“帝都酒店。”
那里离兰桂坊很近,虽然是个酒店,但里面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不信徐岚不知道这些内|幕,不过既然对方要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徐非见徐岚看着自己,便从善入流的问,“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我刚好要去那附近。”
徐岚的眼睛霎时明亮,随即又暗淡下来,“那会不会耽误大哥?”
徐非冷眼看着,心里暗笑此人演技一流,只消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心牢牢抓在手里,嘴上却说,“走吧。”然后率先下了楼梯。
徐非开的车是徐园里最便宜的。
一辆黑色的奥迪。
徐岚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低着头,车内的灯光罩下来,打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徐非没看他,亦不说话。
沉默一路漫延。
直到车子遇见红灯停下,徐岚才抬起头来,看着徐非,问得小心翼翼,“大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徐非差点被他气笑了。
何止是生气的事呢。
想起前世,徐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最后逼得他吞枪自杀,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能忘?
自古成王败寇,既然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这场游戏就得由他说了算!哪些人为棋子,棋子何时死怎么死,都得由他做主。
“没有。”徐非让自己笑得尽量和善,“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徐岚好似放下心来,暗暗的舒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已显轻快,“大哥,你今晚要去哪?”
徐非嘴角微勾,吐出三个字来,“兰桂坊。”
徐岚不禁哑然。
徐显成虽然生性风流,御子却极严。
徐家的子孙十八岁前都是有门禁的,否则家法伺候。
像兰桂坊那种地方,徐岚也只是听过,却是一次都不敢去,即使偷偷的,也不敢。
分桃之说自古就有,但是徐家至今还未出过有此癖好的人,若是徐显成知道徐非去那种地方,怕是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