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墨家养了一群白眼狼,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让你们不要动手,非要动手是不是?”
动手的那个保镖开口解释,“公主,萧少爷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墨唯一冷笑,“为了我好就对我的朋友动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他们以后怎么看我?”
虽然她墨唯一在学校也不算有什么好名声,从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代名词。
可这还是第一次,就因为打了一局游戏就把人弄进了医务室……
保镖不再说话。
周围学生的讨论却有些热闹了。
苏婠婠拉拉墨唯一的胳膊,“算了唯一,你何必跟他们发脾气?”
这么多学生看着呢,免不了又要在学校的论坛上各种夸夸其谈……
本来黑料就那么多,能不能珍惜一下羽毛?
而且马上都要毕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道理,我跟你们发什么脾气?”墨唯一像是听进去了,说这话的时候,还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苏婠婠哄着她,“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先去吃饭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墨唯一点头。
是得去医院。
她说道,“我不吃午饭了,婠婠,我想回家。”
苏婠婠:“……”
好吧。
**
回到车上,保镖刚把车发动,墨唯一就说道,“去医院。”
周婶可不认为公主这是要去探望萧少爷。
恐怕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又要和萧少爷发脾气了。
她不放心,刚拿出手机想要提前打个电话……
“周婶,你也要通风报信吗?”
周婶:“……”
只能默默把手机塞了回去。
……
南城大学到医院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当车子缓缓驶入医院的大门,墨唯一的手机响了。
她立刻接通,“怎么样?你手没事吧?”
“放心吧学姐,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墨唯一刚松了口气,手机里突然变成另一个尖锐的女生声音,“墨小姐,你这些保镖也太过分了吧?到底因为什么,要把凌之洲的手腕弄到脱臼?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疼?你们真是太欺负人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要这样对他……”
墨唯一瞳孔骤然一缩。
还没有说话,手机似乎被凌之洲抢回来了,变成了他的声音,“学姐,你别听她瞎说,没那么严重,现在都已经好了。”
现在都已经好了……
那就说明,之前真的是脱臼了。
墨唯一紧紧攥着手机,有一股怒气,却怎么都压不住了。
凌之洲继续说道,“学姐,我真的没事。刚才我也自我反省了一下,的确是我做得不对,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萧总看到不开心也是情理之中,我也应该知道避嫌,明知道你怀孕了还拉你打游戏,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
都这样了,还在劝她不要生气,完全没有怪罪别人的意思。
“跟你没关系。”墨唯一终于开口打断了他,“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
10分钟后,车子抵达医院。
墨唯一推开车门,迈着急速的脚步朝着住院部大楼走去。
她的速度太快,等佣人和保镖跟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
到了楼上,墨唯一直接来到1208号的病房门口。
握住门把,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电脑里传来的说话声音。
病床上的男人正背靠着枕头,表情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听到突如其来的开门声,他转脸看了过来。
坐在一侧的仲恺也停下手里的会议记录工作,抬起头来。
然后,他就看到墨唯一冷着俏脸几步来到病床前,伸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杯。
手一抬。
里面的液体全都朝着萧夜白的脸上泼了过去。
动作太快。
也太突然。
没有一丝的征兆。
所以萧夜白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被泼了一脸。
墨唯一将水杯狠狠放回桌上。
“啪”的一声,让仲恺身子一抖。
然后他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将萧夜白面前的电脑转了个方向。
可来不及了。
视频会议还在进行之中,所以刚才萧总被泼了一脸水的画面,被正在看镜头的周氏集团各个高管全部看到。
包括墨氏的几个谈判代表。
此刻屏幕上几排显示的画面里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堪称精彩!
仲恺迅速关掉这边的摄像头,低声宣布,“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至于病床上的男人。
他的脸已经全湿了,头发也被水染湿,水滴顺着他俊美立体的五官往下流淌,很快将病号服的前襟也染湿了。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用手去擦一下脸,只是抬手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放在一旁,声音低沉的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敢做不敢承认吗?”墨唯一必须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勃然的怒气,“萧夜白,你什么时候变成缩头乌龟了?”
仲恺听得脸上一排黑线。
缩头乌龟?
估计全世界也就小公主你一个人敢这么说萧总了……
被骂缩头乌龟的萧夜白脸色并没什么变化,他看向匆匆跟进来的佣人,“周婶,怎么回事?”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墨唯一抢过他的话。
萧夜白收回视线,再度看向怒气冲冲的小女人,“我做什么了?”
墨唯一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萧夜白,你现在是在跟我装傻吗?有意思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周婶见情况不对忙解释道,“萧少爷,刚才在学校的时候,公主的同学和保镖起了冲突,好像受伤被送去医务室了。”
“是手腕脱臼!”墨唯一握紧拳头,恨不能再来一杯水朝着那张淡定的脸上泼过去……
她发狠一般的质问道,“萧夜白,你凭什么让保镖对我的朋友动手?”
“就因为这个,你冲进来用水泼我的脸?”萧夜白不答反问。
“那你呢?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就是在一起说说话而已,周围还有好几个同学,你就因为这个就让他们下这么重的手?要把人手腕掰到脱臼?”
萧夜白淡淡的说道,“那就是他僭越了。”
“难道不是你思想龌龊?萧夜白,是不是你觉得现在你是墨氏的最大股东,是我们墨家的功臣,所以你就可以目无王法,想对谁动手就动手?”
萧夜白看向一旁的保镖,“谁动的手?”
动手的保镖主动站出一步,“我。”
萧夜白问,“脱臼了?”
保镖皱了下眉,“我只是将他拉出教室,没用多大的力气。”
听到这话,墨唯一“嗤”的笑了一声。
萧夜白眯了眯眼,然后看向她,“是他跟你说,手脱臼了?”
“他没你这么的无耻!”墨唯一反唇相讥,“是他同学告诉我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缩头乌龟?做了还不肯承认,到现在了还在这里推卸责任?”
因为她一连番的指责,萧夜白的脸色越发更冷的沉了下去,“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让人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弄脱臼,这样才不会亏待你对我的这些谩骂和指责?”
“你敢!”墨唯一脱口而出。
萧夜白身子往后,声音冰寒,“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墨唯一:“……”
她觉得他简直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而更绝望的是,她觉得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做得出来。
斯文优雅的总裁形象从来都只是面具而已。
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阴狠暴戾的,从那次她出意外,他能把那个宋权打成植物人就可以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