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笑着摇摇头,回答:
“在城内做事不方便,所以没带。云姑娘不信属下吗?”
说着,把手腕儿露了出来。
上面是鬼卫的手环,云巧曾经看见过。
面上的“青”字很醒目,也让云巧悬着的心,成功放下来说:
“你们这个鬼卫的代号,全是按照颜色吗?”
青鬼摇头,笑着说:
“按照能力分的。云姑娘怎么又给人看了风水?难道姑娘忘了李杲的事儿?”
他的追问,让云巧有些无奈。
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一下浮灰,说:
“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实在是没办法。这路家对我二哥有恩,对我们家也照顾,我不能不管。你要是告诉你主子,就说‘逼不得已’,他会懂得。”
青鬼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摇摇头,道:
“云姑娘言重了。属下不是告状的人。”
“你们告的可不少。”云巧不服气的嘟囔。
青鬼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说:
“新上任的钟大人带了好几项不合实际的举措,主子最近很忙,属下在这边做事,也回不去。对了,主子让属下给您带了这个。”
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信封,双手呈上。
云巧看着信,伸手接过来。
小心翼翼的塞进袖口,问:
“他很忙吗?最近怎么样啊,房子的事儿有线索没?”
“还没,对方很狡猾。”青鬼如实回答。
云巧轻叹口气,呢喃着说:
“也对,若是那么容易就找出来,当时大家也不会那么费劲。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有回信要带给他。”
青鬼抱拳,“属下不走。主子有交代,姑娘若是有回信,送去宝祥典当行就好。”
“嗯,我知道了。”云巧颔首。
青鬼耳朵动了两下,压低声音又道:
“姑娘,有事儿去宝祥典当行。那里随时有人待命。”
说完,足下一点,干脆利落。
“哎……”
云巧看着空荡荡的眼前,无语的撇了下嘴。
这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荒山僻壤,他怎么会过来。
一直跟着自己?还是为了送封信?
“爷儿,这不年不节的,您真不该来这。更何况这边……”
有些烟嗓,一听就是抽烟抽多了。
云巧抬头看着来人,还没等说话呢——
“你是谁家的丫头?谁让你过来的?”
“放肆——”
路飞阳轻斥,走到云巧身边,说:
“这位是云姑娘,不得无礼。”
说完,低声又道:
“云巧妹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王伯。”
云巧打量着略微有些气喘的老者,微微福身,道:
“老人家好,我是跟路哥过来的。路哥,锹呢?”
正说着,两个年轻人一人拎了把锹过来。
路飞阳冲他们招招手,等人来到跟前,云巧指着脚下的位置,说:
“把这里挖了。”
年轻人闻言没动,而是扭头看着王伯。
只见王伯笑呵呵的走过来,拱手道:
“爷儿,好端端的挖这里做啥!现在开春,阳气往上走,这么挖恐破坏风水吧。”
路飞阳双手背后,坚定的说:
“挖——”
两个年轻人仍旧没动,王伯一脸哀求的样子,道:
“爷儿,老奴在这守了大半辈子,您这到底是为啥啊?”
说着,狠戾的看着云巧又道:
“是不是你这丫头蹿腾的?你安了什么心?你说——”
路飞阳不高兴了。
他对风水一知半解,但却信奉。
云巧刚才压玉佩的手法,明显就是行家所为。
再加上现在王伯处处拦阻,他也察觉到了异样。
微眯着眼睛,清冷的说:
“王伯,你这是何意?”
“少爷啊,您可不能听人浑说胡乱下决定啊。这地方是老太爷选的,太夫人亲自定的。您要动这里,太夫人知道吗?我的少爷哟,太夫人已经病了,您可不能……”
“王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王伯的话没等说完,路飞阳直接开口打断。
眼神犀利的盯着他,让老人家本能的后退两步,然后才摇头否认。
不用过多的言语。
他刚才下意识的动作,就足以说明一切。
云巧一把夺下年轻人手里的铁锹,按照自己找的位置开挖。
王伯见状,立刻变了脸。
操起另外一只铁锹,直接冲云巧拍下来。
云巧只觉得身后一阵风,接着就听到——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松……松松,啊——”
云巧转身一看,路飞阳护在她面前。
走了的青鬼又突然出现,而且捏住了王伯的手腕。
“咣当——”
他手里的铁锹,应声落地,砸到了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脚。
“王伯,你疯了?这一锹下去,云巧还有命?你到底做过什么?你不说,我就把你送交官府——”
路飞阳的话不容抗拒。
云巧没理会王伯的哭声,低头开始挖。
没挖几锹就出现了一个油纸包,将它拿出来打开,竟然是一个巴掌大的人行布偶。
路飞阳拿过来看着后面,登时就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王——洪——元——你……咳咳……咳咳咳咳……”
路飞阳气的回呛了口水,咳嗽不止。
青鬼控制住王伯、还有两个年轻人后,道:
“云姑娘,这三人作恶多端,需要送交官府严查。”
路飞阳平息咳嗽,看着青鬼不解的问:
“可否请告知一二,这老者做了什么事情?”
“他做的不多,他有个儿子作恶多端。”
路飞阳蹙眉,难以置信的皱眉道:
“怎么可能。王弼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可能有机会才是啊!”
云巧了解青鬼的性子,拎着锹走上前,道: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云巧要求,青鬼肯定不会理他。
“是这样的云姑娘,大周朝有很多女子,被一个组织偷偷送去北芪,卖给当地人做媳妇……”
青鬼说着他知道的内幕,云巧跟路飞阳听了,出了震惊还是震惊。
拐卖女子,这可真是太可恨了。
“……丁县令老早就得到了报案,着手调查后,便出了翻龙骨的事情。后来主子暗中派人调查,直到年前才锁定了人。至于后续,属下不便多说,还望云姑娘谅解。”
云巧点点头,看着王伯跟另外两个年轻人,淡淡的道:
“路哥,此事只怕得由你出面去衙门呢。”
路飞阳捏着手里的布偶,清冷说道:
“谋害主家,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