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雷大手伸过去,把人搂在怀里,道:
“告诉你啊,大哥要是真中了举人,你就消停老实在家待嫁。五爷这次南疆回来,肯定有说法。这期间,你不许在弄出什么幺蛾子。”
云巧瞅着信誓旦旦的二哥,无奈的撇嘴说:
“二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起幺蛾子的主儿?”
“难道不是?”云震不答反问。
云巧屈膝抱住双腿,期期艾艾的道:
“二哥你这么说就伤人心了呢。我多乖啊,大老远过来看你。”
“难道不是因为你怕挨骂?”云震挑眉,继续反问。
“啊~!这嗑儿没法唠了。”
看着崩溃趴在炕上的妹妹,云震轻笑的靠过去,趴在一旁,道:
“不过今儿是得夸你。”
“哼!”
云巧扭头,给他一个后脑勺。
打一棍子给个枣,凭啥!
云震也不在意,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说:
“苞谷串的点子不错,大家都很喜欢,继续努力。”
“我才不管你呢。”云巧赌气的说。
云震好笑的摇摇头。
对于这个幺妹儿,他除了多宠一些,没有的别的办法。
谁让就这么一个妹妹呢,而且自从菈子山后,有特别的懂事儿。
正躺着,外面婆子喊他们去吃晚饭。
云巧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屋里呆了一下午。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睡觉,就那么趴着。
她有中强烈的预感,这位秦浩凡盆友,会来找她。
兄妹俩来到主院厢房,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柳琋正在摆碗筷,见他们兄妹,道:
“赶紧入座,吃完饭带巧儿出去逛逛。”
“出去?”云巧蹙眉,不解的看着柳琋,问,“晚上街上还有人?”
“有的是。”柳琋不假思索的回答。
云震挨着她坐下,看着妹妹,道:
“北苑县这边晚上有夜集,很热闹的。”
夜集?
云巧很惊讶。
云震看着她的表情,轻笑出声,道:
“怎么,有夜集你很吃惊?北阳府夜晚不是也有卖东西的?”
“那……那能一样嘛。”云巧撇嘴,“那到底是府城啊!”
“府城怎么了?你看不起县城?”柳琋笑着反问。
“我……”
见云巧吃瘪的样子,柳琋“噗嗤——”笑出声,道:
“逗你玩的。这夜集主要是给摊贩清白天的存货。有些吃食隔夜了,味道不好,所以他们晚上处理了。那些走商队的、酱坊的,没时间回家做饭,就买一些回去……”
柳琋耐着性子解释,云巧听了挑眉,不住的点头。
喝着酸酸甜甜的冷面汤,对这北苑县的夜集,还挺期待呢……
……
吃过晚饭,云巧带着若棠,跟着柳琋二人,溜溜达达去了县里主街。
没等进街里,就听到热闹的叫卖声。
此刻的北苑县跟她曾经见过的,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两侧统一的官家灯笼,摊贩在在两侧叫买东西。
跟白天卖的差不多,也有一些是换了摊贩。
据说这种是两个人合伙,一个出白天摊,一个出夜晚。
至于怎么给钱,那就是他们俩自己商量来了。
逛了一圈,云巧问了一圈的价格。
除了吃食便宜,其他倒也跟白天的价格差不多。
云巧有些兴致缺缺,拉着若棠去找柳琋,说:
“我先回了,没意思。”
“累了吗?”柳琋关心的问。
此刻,云震正跟一个熟人在说话。
看得出来,对方很热络,云震不好拒绝。
云巧打个哈欠,笑眯眯道:
“可能是还没缓过来。我跟若棠先回去了。”
柳琋倒也没强留,只是嘱咐回去注意安全,便回到了云震身边。
若棠挽着云巧的胳膊往回走,走出街道,压低声音问:
“姑娘,您没事儿吧。”
云巧摇摇头,又打了个哈欠,道:
“就是太累了。你今天也陪了我一天,累坏了。回去都早点休息,免得明天没精神。”
“是。”若棠点头。
见她是真的累了,倒也没在吱声。
人疲惫的时候,说话都费气力。
眼瞧就要到云府的时候,云巧倒抽口凉气。
若棠纳闷的看着她,问:
“怎么了,姑娘?”
云巧揉着胸前,摇摇头,没吱声。
她不说话若棠就更着急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郎中?姑娘,您有什么不妥,一定要说,可不能忍着啊。”
云巧揉了一会儿,见她着急的样子,笑着道:
“没事儿,你别担心。我就是……被蚊子咬了。”
若棠闻言看着她的手,联想刚才的动作,松口气,说:
“您可吓坏属下了。”
“放心,我没事儿。”云巧摇摇头,拉着她往回走。
进了云府,若兮已经备好了温水。
云巧没用他们伺候,一个人在屋里洗漱。
解开衣服,接着烛光看胸前,没有任何异样。
再看那枚玉坠,也没有任何不同。
还是温热,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奇怪,刚才在外面,是幻觉吗?
若兮过来端水的时候,云巧早就上炕睡觉了。
侧耳倾听,均匀呼吸,睡得很沉。
把薄被轻柔的给她盖上,蹑手蹑脚出了屋子。
没走远,就站在门口守夜。
柳琋胳膊云震回来,自然是先要看看妹妹。
若兮见状,主动迎上前,屈膝行礼:
“云二爷,魂首。”
“巧儿呢?”柳琋问。
“回魂首的话,姑娘睡了。”若兮回答。
云震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叹口气,说:
“既然她睡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这府宅还算安全,不会有事。”
“是。”若兮再次行礼。
云震没有逗留,拉着柳琋边走边说。
若兮隐约间听到好像有人请云巧看戏,至于是谁,倒是不知道了。
别看白天歇了一整天,这会儿还是挺累。
打个哈欠又去了云巧的房间,确定她睡得很熟后,这才回房。
只不过她前脚走,后脚云巧就睁开了眼。
等人走远之后,坐直身子,把衣服穿好。
胸前的红玉,从刚才上炕开始,它就各种发烫。
回来的路上被烫到,以为是幻觉,如今看来根本不是。
把玉坠摘下,放在桌上。
片刻摸着,温度没有任何问题。
可拿到手里就不一样了。
瞬间升温,还特别烫。
奇怪,到底是为什么?
云巧抿唇,坐在黑漆漆的房间内,目光呆滞。
具体为什么这么坐,她也不是很清楚。
就在她神游太虚的时候,眼前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