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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郎中闻言,赶紧侧身让路,说:
  “快进屋,进屋。不是说不着急嘛。”
  云巧笑着摇头,道:
  “正好我也没啥事儿,我娘醒了,就赶紧过来。”
  “那你吃早饭没?我们刚吃完,还热乎呢,你在这儿吃点?”李郎中邀请。
  “不了,家里做好了,我看完回去吃现成的。”云巧笑着回应。
  显然,刚才云家门口的事儿,他们家并不知道。
  按照距离来看,也的确不知道,离得远。
  李郎中见状,没强求。吩咐媳妇儿,说:
  “孩儿他娘啊,去和点面,烙你拿手的葱油饼。”
  “嗯,好。”
  这是看风水的规矩。
  不白看,如果给银子人家不要,那就给些拿手的吃食或者针线。
  正房东屋,李翠莲正做针线。
  看着面色不错,实则有些蜡黄。
  云巧仔细端详一番,纳闷的看着李郎中,问:
  “李叔,翠莲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李郎中闻言惊讶,纳闷的端详一番自家闺女,道:
  “不可能啊!我是郎中,她的身子,我还是知道的啊!”
  李翠莲把手里的针线收好,下地穿鞋出去了。
  全程没跟云巧说过一句话,也没跟她爹打声招呼。
  瞅着就跟自闭一般。
  李郎中等人出去之后,长叹口气,道:
  “自打她及笄后就这样。不爱说话,就爱鼓捣针头线脑。平常也不出去,以前跟她玩的不错那几个,这二年都不来往了。我撵她出去她就发脾气,脾气可大了。”
  “砰——”
  李郎中这话刚说完,西屋那边就传来了很大声的关门音儿。
  像是在宣泄,也好像在抗议。
  云巧是个现代人,李翠莲这般样子,明显就是心里疾病。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你帮忙看看,到底咋回事儿。”李郎中收拾情绪,做出“请”的手势。
  云巧屋内仔细瞅瞅,东屋没有任何问题。
  尴尬的看着李郎中,指了指西屋,道:
  “李叔,我……想去那屋看看,成不?”
  “……成!”李郎中颔首,率先过去。
  云巧站在外屋地,在识海里问:
  哎,你看出来啥没有?李翠莲咋回事儿啊?
  “问我干啥,自己想去。”
  我靠,这还来劲儿了呢?!
  云巧无语,咬牙不悦地道:
  你现在是跟我结伙,你得好好帮我。
  “……”
  喂,你说话啊!
  “……”
  一连问了几句,这丫头就是不吱声。
  云巧彻底无奈了。
  西屋门开,李翠莲气呼呼的瞪了一眼云巧,出去了。
  李郎中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硬着头皮,说:
  “巧儿,进来瞅瞅。”
  “哎,好。”云巧点头,进了西屋。
  西屋摆设很女性,明显是李翠莲住的屋子。
  “自打我爹娘没了以后,就让翠莲住这儿了。”李郎中解释,“东屋抗大,我们两口子加俩娃娃正好,其余两间就空着了。”
  云巧理解的颔首,在屋里四处瞅着。
  如今,她也算摸清杨蔓这家伙的性子了。
  但凡她能看到的,人家就不吱声。
  那些看不到的,不用她问人家自动直觉就开口。
  云巧四处看了一圈后,终于在小笸箩里,发现了异样。
  一根针。
  比平时做活儿的针要长,而且特别亮。
  捏着,转身。
  “李叔,这是哪儿来的?”
  李郎中瞅着针,迷茫的摇摇头,说:
  “她就爱弄这些针头线脑,我去县里回来,只要她要,都会给买。应该是哪次买的吧。”
  买的?
  云巧摇摇头,看着针别儿跟针尖儿,幽幽地道:
  “李叔,翠莲姐及笄的时候,胡立来过吗?”
  “那没有。”李郎中摇头,“我平时跟他就不来往,再说孩子及笄是自己家的事儿,他怎么会过来。”
  云巧闻言颔首,捏着针,道:
  “李叔,把这个拿去河里冲了。越远越好。”
  “啊?这针咋了?”李郎中嘴上虽问,但手很配合的接了过来。
  云巧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道:
  “这个我认识,我去老路冥店的时候,看见过那里的婆子做寿衣。用的,就是这样的针。”
  “
  李郎中都傻了。
  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手里的东西,竟然是做那个用的。
  “所以李叔你说是你买回来的,我根本不信。你买不到,这东西就人家冥店有。你看着针尖儿,寿衣的针脚……”云巧详细的说着她的推断。
  李郎中听过之后,长舒口气,道:
  “是啊,根本买不到啊!”
  低头看着手里的针,蹙眉呢喃着又说:
  “既然不是买的,那是哪儿来的呢?”
  云巧没说话。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答案,尤其是胡老三说过那话之后。
  李郎中迈步出去,犹如风一般。
  等云巧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郎中在厨房内,捏着针问女儿,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有些着急,语气不佳,那对双生胎直接抱住了云巧,害怕了。
  李婶子拉住丈夫,极力劝着说:
  “干啥啊你,有话好好说,你吓着她。”
  “我问你,哪儿来的——”
  李翠莲不住的摇头,捏着衣角,没做回答。
  云巧本来没打算过去,不想——
  “你还不赶紧拦着?她命里有坎儿,你能救她。不然她吞针,你可白忙活了。”
  杨蔓尖锐的声音传来,让云巧根本没时间思考。
  拨开抱着自己的那对双生胎,急急忙忙跑过去,把李翠莲护在了身后。
  “李叔,你这是干啥?源头找到了,我告诉你咋做就行,你逼问她作甚?她被这东西害得不浅,你得心疼她。”
  李婶子听得云里雾里。看着云巧,纳闷的问:
  “孩子,到底咋回事儿啊?”
  云巧拽住有些蠢动的李翠莲,说:
  “婶子,你先别问了。赶紧把那东西扔到河里冲走,快!”
  李婶子懂得察言观色。
  如今这般,她当然是选择相信云巧。
  从丈夫手里拿过针,转身就走。
  云巧身后的李翠莲就跟发疯一般,挣扎的道:
  “不行——不能扔——那是我的姻缘针——”
  李翠莲比云巧高,但劲儿没有她大。
  再加上李郎中还在一旁,就更没有他发挥的机会了。
  李婶子拿着东西出去,李翠莲见“无力回天”,崩溃的坐在地上,呢喃:
  “你们把针毁了,我跟云震就更不可能。你们……你们好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