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云巧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云雷差点没吐血。
阿荣木讷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仿佛听错了一般。
关于“神女”的身份,往外摘都来不及,这姑娘竟然敢去认!
谁给的勇气?!
阿荣无语,但还是平和的道:
“姑娘可真是快人快语,您觉得您是吗?”
面对这个问题,云巧真想说“是”。
毕竟她的确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至于手能救人,她也的确在军营呆过,也的确救过伤兵。
至于这心……就不知道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个穿越女,这么个人设,可不就给她安排的?
想到这儿,云巧自己有些害怕了。
“阿荣哥,秦浩凡那边咋说?巫寨真的有神女吗?”
阿荣摊手,老实回答:
“姑娘,有没有都跟咱没有关系。您只要记得您不是就好。这种情况,咱得尽量往外摘,不能去承认。”
“我不是我承认啥。”云巧不假思索的回答。
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又不是活腻歪了。
云雷瞅着缺心眼的妹妹,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没听明白吗?关于‘神女’就是骗人的。不过是故意放出消息,打算让五爷分神。说的再明白点儿,只要把‘你是神女’的消息传出去。后果是什么,还用我细说吗?”
“……”云巧心有余悸,缓缓摇头。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哥哥会那么生气了。
“神女”这个人,存不存在,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让人,往她身上牵。
阿荣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终于松口气。
还好,若是她一直那么戏谑对待,反倒让他不好处理。
“云姑娘也莫要惊慌,此事并不是没有处理方法,只需要您配合,把人时刻带在身边,只在村里、县里活动,不外出即可。”
云巧不住点头,再三保证:
“我肯定不给你们惹麻烦,我不傻。”
听到云雷嗤鼻的声音,全当没听到的又道:
“阿荣哥,我跟子韧没有婚书,那位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吧。再进一步讲,或许他都不知道我这个人。”
阿荣轻轻摇头,说:
“姑娘,具体是谁那位的确不清楚,但主子有心上人的事儿,想瞒也瞒不住。北阳府那么大,主子带个姑娘进进出出,多少都会被人看到。”
“
云巧咽了下口水,不敢心存侥幸。
阿荣见状,继续说:
“其实姑娘也不必紧张。他只知道这个人出身农家,具体那里并不清楚。所以不止土庄子,整个辽东他都有布线。等锁定这人之后,自然就有所行动。”
撒网?捞鱼?
云巧心里“咯噔”一震,嘴角狠抽道:
“那咋办?我们村的几家风水,我可都给看了。”
对于云巧会看风水的事儿,阿荣知道。
老王爷跟四位爷的坟地,就是她给定的。
“这个姑娘不用担心,秦浩凡已经故意露出行踪,放出他是巫寨唯一幸存者的消息。只要他定神女,即便不是也就是了。”
“那真的呢?”云巧追问。
云雷瞅着执迷不悟的妹子,无语的道:
“你又不是,你老问啥?再说那神女只是一个老辈的传言,你见过神仙下凡?神仙下凡能告诉你?”
阿荣低头,强忍着笑意。
云巧被说得有点挂不住面儿,可心情上倒是舒服了不少。
阿荣再次抬头,轻声道:
“姑娘放心,此事很快解决。七天之后人员到位,到时姑娘谨记今日答应属下的事儿。”
“啊,我不会忘得。”云巧急忙回应。
阿荣又一次拱手,翻身上马。
安静的官道上,马蹄声越来越远。
直到听不见以后,云雷伸手捏着云巧的脖颈,秋后算账。
“骗我,在骗我啊!你能耐了,连你哥都敢骗,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边说边捏云巧的脖颈。
那里是她的弱点,又痒又难受。再加上云雷的手劲儿不小,云巧着实吃了些苦头。
一直被捏着脖颈下官道,云巧不住求饶——
“哥,我错了,错了,错了……”
一路不停说“错了”,直到路过杨茂家,杨二乐出来倒水时,云雷才松手。
“哟,你们兄妹俩这是干啥呢?闹着玩?”
“不是。”云雷闷闷的开口,又使劲儿捏了一把,“以后不老实,看我揍你不。”
云巧委屈,跑到杨二乐身后,道:
“二乐叔救命,我哥要打我。”
杨二乐“哈哈……”大笑,突然想起什么,又满脸哀伤的道:
“放心,你哥舍不得打你,他就是吓唬吓唬罢了。”
“吓唬也够呛啊,”云巧撇嘴。
杨二乐放下水桶,看着云雷道:
“好了大雷,妹妹嘛,疼着就是了。你们俩别闹了,我去倒水,早点回家不早了。”
即便云雷现在是举人,杨二乐对他也没太转变。
仍旧“大雷、大雷”的叫着。
云雷伸手抓着云巧,二人一路朝家走。
走出一定距离后,云巧仰头,借着月光看着自家大哥,道:
“哥,你为啥头年就走啊?不是说好了年后开春去京城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搁置好久,云雷都以为她忘了。
路过家门没有进,兄妹俩默契的朝自家田地走。
到了地头,二人席地而坐,云雷叹口气,说:
“依着我自然是想年后再走。不过五爷那边着急,他安排在朝堂上的人,一连被拔三个,不容小觑。而且,主位有想立太子之意。”
“可你现在去京城,也没有用啊。”云巧不解。
殿试是来年八月,如今他去,不过是多念几个月书而已。
云雷见她满脸担忧,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道:
“正因为没用,所以才要去。不能一直让钟世伯教我念书,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五爷在京郊别庄给我找个了夫子,过去念书。不求一定中状元,最起码也得三甲,不然留不到京城。”
说白了,就是为保险。
云巧顺势靠着哥哥,心疼的说:
“这样一来,你的思想负担太重了。哥,我心疼。”
云雷笑着摇头,捏了捏她的胳膊,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况且咱们要做的事情本就不容易,我若是不拼一把,谁知道后果是怎样?”
听着妹妹的叹息,云雷继续又道:
“你若真心疼我,等我离开咱们村,你好好照顾家里。咱娘,你嫂子,都好生照顾。除非必要,不得出去,最远只能去县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