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巧瞅着若棠邀功的样子,无语的摇摇头,说:
“你也学坏了,就知道吓唬我。”
“嘿嘿……”
若棠轻笑,挽着云巧的胳膊,道:
“奴婢哪敢吓唬小姐啊。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看您心情不咋好。”
“换你,你能好?”云巧无语。
被人定义成“饭桶”,她怎么可能会高兴。
若棠抿唇,邀功的说:
“小姐,奴婢还买了一只熏鸡,新出锅的,味儿很香。等晚饭加菜蛤。”
云巧捏了捏她的脸,笑眯眯的拍了下马屁股——
“驾——”
马车“吱哟……吱哟……”的走,不在纠结刚才董林洲的揶揄。
一把年岁还不讨喜,注定孤独一生。
董林洲自打跟刘月娘把话说开后,女方就在平阳县的富康街买了房子。
因为董林洲不攒工钱,所以买房的时候,啥也没帮上。
最后还是云巧看不下眼,给他预支了一年工钱,让他把房子收拾收拾。
房子不小,七间房,独门独院,自家还带一口水井。
董林洲搬出了店铺,每天都回来住。
二人不打算操办,就等正日子那天,在家摆一桌,熟识的过来吃一顿。
云巧贺礼都准备好了,只等正日子过来。
来到房门口,若棠勒住缰绳,下去叫门。
这会儿董林洲在店铺上工,家里只有刘月娘自己。
门开,妇人装扮的刘月娘站在那里。
看到来人,高兴的侧过身,说:
“姑娘咋来了?快进屋!若棠你自己栓马车啊。”
门口有个木桩,专门用来栓车的。
在大周,马车拴在门口,根本不用考虑会不会被偷。
即便有胆大妄为的小偷,他也不敢偷马。
每匹马在县衙都记录在册,又不是活得不耐烦,给自己找事儿。
云巧进了正房,刘月娘把炕桌放上,沏茶倒水,又弄了些水果。
看得出来,零食不少,估计都是董林洲下工给她带的。
店里每天都会有些水果赠送,送不完就大家分了吃。
云巧喝口水,看着她,问:
“最近感觉咋样?胸口还疼吗?”
刘月娘摇头,笑眯眯的道:
“姑娘放心,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事儿了,一点毛病都没有。”
云巧点点头,笑着又说:
“没事儿就好,我就怕你有点啥。郎中后来可看了,说什么没?”
“挺好的。”刘月娘回答,“姑娘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真的不错。”
脸上难掩幸福的笑容,云巧转悠着茶杯,道:
“先前说的铺子不着急,等南疆的事情平稳再说。”
话落,正好若棠也进了屋。
二人听到这话,彼此互看一眼。
果然,他们都知道,就唯独她自己不知道。
云巧轻叹口气,略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哪里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认为我是那种不懂事儿、不担事儿的人。我让若兮给南面送信了。特别嘱咐子韧,让他照常打仗,不可操之过急。”
“日后再有类似的事儿,你们记得要跟我说。咱明明可以漂漂亮亮的打胜仗,为啥要给人家留个把柄,日后参奏?”
刘月娘没说话,她的级别不够。
若棠走上前,屈膝行礼,说:
“姑娘若是这么想,奴婢万分佩服。姑娘放心,日后不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云巧扭头看着刘月娘,轻声又说:
“新的铺子暂时不开了。你先寻摸地方,等南疆那边的事情有着落,咱们在准备。”
“好,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
云巧把该说的说了,便没多做逗留。
被刘月娘送出来,二人坐上马车。
云巧冲她挥挥手,若棠赶车离开。
至于若兮,她自己会回去,不用操心。
路上人不多,从城内到出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上了官道就更快了。
马蹄飞践,秋风阵阵。
官道上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再没有其他。
若棠一边赶车,一边说:
“小姐,这件事儿是奴婢的不好,奴婢不该瞒着您。”
“你也不是瞒着,至少你还告诉了我,落枫哥去了南疆。”云巧轻笑。
若棠深吸口气,终于醒过神,道:
“怪不得姑娘让奴婢去跟邢掌柜说屯粮的事儿。原来您那会儿就知道了。”
“我又不傻。”云巧无奈的摇摇头。
到底什么时候给他们的错觉,她还是很聪明的行不!
“这事儿你想瞒,根本瞒不住。平日我们俩书信不说频繁,但也不会这么久没信,我能察觉不到?”
若棠听到这话,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云巧见状,强调又道:
“再说了,你们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一些让子韧冒险的事儿。我不喜欢那样,更不喜欢成为他的累赘。”
若棠重重颔首,不敢迟疑的说:
“小姐放心,奴婢日后一定不敢擅自做主。有什么事儿,奴婢第一时间就跟您说。”
“乖。”云巧满意的点点头,张开双臂。
闭上眼睛,感受着阵阵秋风,心也安静许多。
她早就认准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并不会逞强,更不会提出什么去前线打仗的事情。
没有那个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安心在家等着被娶,比什么都强。
也幸亏知道了,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纰漏呢。
与此同时的鬼窟,当红鬼听完若兮带来的消息后,惊讶道:
“你确定这是咱们那位小姑奶奶的意思?”
若兮颔首,没有迟疑。
“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信都在这儿,不信打开看看。”
红鬼闻言,急忙扭头把信给出去,道:
“赶紧告诉临摹的人,速速停笔。把这封送出去,快!”
“是。”鬼卫双手接过,转身出去。
若兮等人走后,惊讶的看着他,说:
“你胆儿肥啊,居然敢让人模仿姑娘的笔迹?”
红鬼无语,瘫坐在椅子上,道:
“你当我愿意找人模仿?这要是被发现,下一刻我就得被主子剥皮。”
“既然你都知道后果,那你还做?”
红鬼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重重打个“唉”声,没说话。
若兮蹙眉,有些不解。
细细琢磨后,惊讶的看着他,道:
“还不会又是……”
后面的话没说,但红鬼却点头了。
若兮怅然“呵呵……”两声,道:
“为什么?这对小姐不公平啊!”
红鬼坐直身子,抹索了一把脸,说:
“放心,这事儿我会让人‘无意’告诉京里。姑娘这么做不容易,咱们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是啊,主子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啊!”若兮附和……